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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浮生曲-分卷阅读124

仪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抚着他的脸,随后,那柔软的手轻轻一推,陶士澜便仰面倒了下去。
  他就那样仰面倒在了那条小船上,身形僵硬得犹如一块木板。
  还在争抢船只的七个阵法高手当时顿住,开始焦急地呼喊。只见那条已经驶离岸边的小船缓缓调转了船头,又驶了回来。
  此时,醇艺和茗薰已抢到了一条小船,抢先靠岸。
  曲星稀和晓云深扶起白江秋直奔小船,一边还在试图向白江秋的经脉中输送内力,仍旧毫无反应。
  无论如何,就算再讨厌盛丹仪,也必须找她。毒是她下的,若要解毒,只有她一人。
  两人来到岸边,醇艺和茗薰挥剑抵挡周围冲上来抢夺的人,晓云深护在她身边,让他们上船。
  身后忽然的凌厉杀气袭来时,她几乎是毫无察觉。只看到晓云深的身形疾速掠向她身后,接着耳边便响起一声尖锐的箫声。
  这箫声伴随而来的是犹如刀锋的气浪,没有任何阻碍地直直钻进了脑海,令人窒息。
  南廷朔的状态看上去好似已经不能运用魔箫,他这是在做最后一搏?
  曲星稀来不及躲闪,身后传来晓云深的一声闷哼,曲星稀心下惊悸,魔箫这最后一搏如此力道,晓云深受伤了么?
  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觉身体周围荡开了一片水波一般的气旋。
  不知道那是什么,一片无声无形的气旋忽然便向周围荡漾开去,看似并不存在,却无比真实地存在。
  “白江秋!”曲星稀惊讶地抱住白江秋,那气旋并非琴音,也不像寻常的内力外放,但是可以肯定,是从白江秋身上发出的。
  魔箫只发出了一声,白江秋身上忽然溢出的气旋如水波一般漫过去,魔箫的声音嘎然而止。
  下一刻,曲星稀便感觉自己的身形被人猛地一推,犹如云里雾里一般飞身而起,整个跌在了船上。


第一百零五回 水仙
  水天一色,苍茫如雾,天边是浅淡的山影,水上是一叶扁舟。
  白江秋一直感觉自己就这样,独坐在船头。
  他的膝上横放着一张琴。不知是何材质,只觉温润异常。即使从小在潜江白府偌大的藏琴室习琴,他却从未见过这种琴。这张琴是陌生的,却又如此熟悉,好像与生俱来,早已融入了他的灵魂。
  他闭着眼睛,手指按在琴上,天地万物如流水,汇聚于指尖。
  桨落苍茫细雨收,淡烟轻散空山幽。云倚西风一天白,舟横远水半江秋。
  琴音涓涓流出,并非回荡在天地,而是回荡在心间。
  所有的一切空旷辽远,宁静无限,琴与人都溶入了无穷宇宙。无论古今,莫论尘世,无所谓时间与空间。
  世间变化,包罗万象。人在其中,浮生一梦。
  江海时而怒涛翻涌倾覆万物,波澜壮阔横亘千里,时而懒洋洋烟波浩渺,沐浴和风,细流涓涓。人生天地,道法自然,以不变应万变,万变不离其宗。
  如此独自一人,走到空间与时间的尽头,回望浮生。
  他仿若置身空明,身化混沌,心凝自然。难道,这就是死亡?他已与尘世无缘?
  宁静的心陡然荡起波澜。即使他从不惧死,可是,当他身处这种毫无痛苦的旷远中,忽然感到万分孤独与不舍。
  曲星稀,她会如何?
  在这个世上,他本已了无牵挂。从来以为是相依为命的姐姐,竟是仇人。他的生命本是这个江湖棋局的一个棋子,一个最关键的棋子。
  没有意义,所以便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
  可是,曲星稀。
  她说,她永远不会放弃他,绝对不会让他死。她说,她要一辈子罩着他……
  虽然她说这话是处于她永不言弃的信念,她本没有让他继续活下去的手段,但是每次听到,他哪怕再绝望,也会凭空生出活下去的勇气。
  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了她灿烂的笑脸,阳光下,斑驳的树影洒落一身,那般真实,那般自然。她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光,苍凉的江海浮生,凄冷的雪山寒冰里,她便是活力四射的奔流清泉。
  他想活下去,想与她在一起……
  他不想让她伤心,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我本江海客,独行天地宽。离去风盈袖,归来雪满山。
  悠然洒脱的雪顶山歌,令他沉浸其中的乐曲。
  这首歌好似在脑海中回荡,用曲星稀清朗的声音回响,无休无尽。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想活下去。
  天旋地转,山川倒悬,他整个人好像被忽然抛入了时空的漩涡,所有的一切瞬间飞逝,他猛地睁开了眼。
  意识还停留在恍惚状态,耳边听到一个老迈的声音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白江秋愣怔回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荆钗布裙的老太太。这老人脸色黝黑,满满的纹路写满生活的艰辛,一双同样皱纹满布的手捧着一个碗。
  有些愣怔地四顾。这是一个很简陋的房间,他正躺在一张同样简陋的床上。
  他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
  老太太忙按住他的手臂,笑着道:“小哥,你身子这么差,莫忙着起来,仔细头晕。”
  怎么?回到现实世界,他没有死?被人救了?这是什么地方?还在不在剑林?大家怎么样了?曲星稀,她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疑问,看着眼前的老人,却无法问出口。
  老太太上下打量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哥这样的人物,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吧?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招待不周,让你受委屈了啊。”
  白江秋听了,又抬眼看了看这间屋子。茅草顶子,木板墙,屋里的桌椅板凳也都是粗糙的木料制成,一看就是贫苦人家。
  不过,简陋归简陋,却干净得很,地面上的草席擦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木桌上还摆着两盆水仙。自己身上的被子打着补丁,洗得发白,却带着一股太阳的香味。
  还有身上穿的一身粗布衣服。
  他抬起手,摸了摸身上衣服的纹路,听那老太太道:“这衣服啊,还是我孙子的。我们老两口命苦,儿子儿媳早夭,连我那孙子孙媳,也在海难里丢了性命。这衣服是我舍不得丢掉的,小哥莫嫌啊。”
  白江秋忙道:“多谢老人家。”
  他久病昏迷,也不知睡了多久,乍一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己都吓了一跳。
  沙哑,虚弱,一点气力都没有。
  他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沉下嗓子追问道:“老人家,你可见到了一位姑娘?”
  他话音刚落,瓷器摔碎的声音便骤然响起。
  白江秋一惊,忙抬头看过去。只见茅草屋敞开的门口处站着一个姑娘。
  他立即睁大了眼睛,因为那个姑娘,正是曲星稀。
  头发随意束着,穿着一身同样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双手张开,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地板上,一个瓷碗被摔成了几瓣,冒着热气的药汁泼洒在地上,屋子里顿时充溢了浓重的苦涩药气。
  还是今生今世,还可再见。
  “曲星稀!”白江秋忍不住向她伸出一只手,挣扎着爬起来。
  他从来隐忍,即使胸中有奔流的怒涛,表面也时常那般冷淡。可是这一次,所有的举止并未经过大脑,也未经过他惯常的控制。
  曲星稀怔了怔,这才从方才的惊愕中清醒,顿时两三步冲过来,扑到床前,抓住了他的手。
  “冰块儿……”他喃喃道。
  一瞬间,她的眼眶憋得通红,泪水夺眶而出,漫过失去光彩的苍白小脸。
  原本那样自信,那样开心,那样俏丽的一个人,现在面色无华,两颊凹陷,一双泪眼之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曲星稀……”白江秋静静看着她,不知不觉间,伸出另一只手,拂过她腮边的泪水。
  “对不起,我……”他不知说什么好。让她如此难过,他内疚得很,可是,她会为了他如此,又使他心中的感动快要溢出来。
  得她如此,今生无憾。
  老太太看着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满脸洋溢起笑容,她站起身,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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