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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王与太傅-分卷阅读2

与奸臣为伍了?”
  记得,那姑娘实在甚有骨气。
  谢春秋摸摸鼻子,理直气壮的道:“臣只是逛逛,逛逛而已。”
  小皇帝点点头“朕自然相信容王,只是旁人不信,不然容王去同秦御史分辨一二,也还自己一个清白。”
  谢春秋歪着头想了一下自己同秦御史分辨逛青楼只逛不嫖算不算淫的场面,想来想去顾念秦御史年纪一大把,怕他气犯了病,到时候自己又要被扣一顶残害忠良的帽子,于是作罢。
  她又抽出一个来看,这位御史文藻实而不华,言辞恳切,一颗忠君报国之心令人热血沸腾,看的她都不由得认同,若不除了自己,明日大周便要亡了。
  谢春秋仔细去看,却发现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叫做秦渭然的御史,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御史的名讳怎么从未听过?”
  小皇帝答她“是刚从青州升上来的,就是你同母后礼佛这段时日的事。”
  谢春秋思量一下“也姓秦,是老秦御史的儿子或亲戚?”
  “非也,是学生。”
  谢春秋撇嘴,一个老秦御史,一个小秦御史,看来自己日后是有的好受了。
  她将奏折放回原处,又同皇帝谈了些这些日子以来朝廷正事,便告辞而去。
  谢春秋从宫中出来,便打算回府,马车行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她皱了眉,心说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如此波折。
  登时语气颇为不悦的问道:“怎么了?”
  帘外车夫答道:“回主子,前方是兰太傅的车驾。”
  谢春秋顿了片刻,回了一个‘哦’字。
  兰太傅,自然是兰璟兰见卿了。
  当今朝堂分为两派,浊流一派势单力孤,唯她谢春秋一人,清流一派人才济济,以兰璟兰太傅为首。
  兰璟出身侯门,却全无公子哥儿习气,少而敏慧,钻研诗书,十六岁金榜高中,二十岁拜为太傅,今年三载有余,颇得皇帝信任倚重。
  世人皆知兰太傅光风霁月,连谢春秋也不得不得承认。
  只因此人身上无处不周正,人前磊落,人后,嗯……就她多年暗地留心,的的确确没有半分把柄可做文章。
  这京城的官道自然不窄,可谢春秋的车马也的确更是不窄,兰璟虽然素来不喜张扬,但堂堂太傅的车驾自然不会寒酸,两辆马车同时通过,实在有些困难。
  她正仔细考虑自己要不要让让这位太傅,让么,怂了些,不让么……
  正是举棋不定时,车夫从外面道:“好了,王爷,兰太傅的马车调了头了。”
  谢春秋又是淡淡点头,抬手想要撩起车帘,却又放下。
  碧玺看向她“王爷在想什么?”
  谢春秋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想明早怕是又有人要参我张扬跋扈,欺压忠良了。”
  “王爷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了?”
  谢春秋双手交叠垫在后脑,向后一趟,舒舒服服的翘起了二郎腿“说的也是。”


第二章
  谢春秋闲来无事时常三省己身,自认非是什么粉饰太平之人,然而她觉得自己父子俩这个奸王的头衔,得来的实在有些冤枉。
  她父亲不过是长相邪魅狂狷了些,行事不拘俗流了些,又的确被皇上格外倚重了些,得罪的人自然就多了那么一些。
  当年时局特殊,九五之尊的皇帝还是个奶娃娃,若不使些手段,焉能镇住朝纲,偏偏他父亲喜欢剑走偏锋,又懒理人情世故,不爱迂回转圜,自然落下不少埋怨,要说错,他父亲这一生唯一错的,便是打了那一场败仗。
  那次之后,老容王引咎,上交了手中二十万的兵权,渐渐放还朝政,没多久后就病逝了。
  谢春秋从小便被叫做小奸王,长大后承了爵位,不负众望的长成了堂堂正正的一个奸王。
  只不过她现如今虽顶着个名头,却远不如她父亲当年风光,老容王当初手握重兵,端的是权倾朝野,她除了头顶一个虚衔,唯一还算得上依仗的,便是有一个做西凉国主的舅舅,所幸她爹留给她的私产颇丰,可容她闭着眼睛日日挥霍。
  “唉~”
  谢春秋住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桃树,东风吹落花如雨,有不少落在她衣襟和头发上,她全然不理,坐在地上支起一条腿,背靠着粗壮的树干,仰头喝下一口酒,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皓月似雪,谢春秋对着那白玉盘举起酒盏,遥遥一敬,眼中蒙上一层薄雾,月色也朦胧似纱。
  她慢慢吟道:“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酒味辛辣,她皱了眉,脚边已经堆了不少的坛子,谢春秋手上一松,酒盏便跌落在地上。
  她张开手,细白的手指穿过月光,唇边勾起一个笑容,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却听不真切。
  谢春秋又动了动嘴唇,这次说的清楚得多。
  一个名字轻如叹息般飘散在凉薄如水的夜色里。
  “兰璟啊……”
  谢春秋是个奸臣,朝野上下,街头巷尾,无人不知,谢春秋喜欢兰璟,天地悠悠,日月朗朗,只有她自知。
  然而那人便似这天边明月,可见,可念,不可亲。
  她于是又笑了笑,忽然把头一歪,不省人事了。
  过了一会儿,碧玺轻手轻脚来到树下,先是将一件披风披到她身上,随即将人扶了起来。
  谢春秋是山珍海味养大的,却没养出多少肉,饶是如此,碧玺扶着一个醉鬼,还是有些吃力。
  这个人勾着她的脖子,半边身子靠在她身上,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酒气,虽然知道抱怨全无用处,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是的,这又是为了什么……”
  醉了的人却听不到她的抱怨,靠在她肩膀上的头轻轻蹭了蹭,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呢喃。
  “兰璟……”
  碧玺听了这个名字,又看了看谢春秋泛红的脸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又是兰璟,可不么,今日能惹她不开心的,也就是在街上遇到了那位太傅。
  谢春秋却没就此消停下来,她接着道:“下次我让你先走,若是换了别人,可没这样的好事。”
  碧玺失笑,觉得喝醉了的自家王爷,实在有些孩子气。
  “碧玺,我头疼。”
  日头早已上了三竿,谢春秋才终于醒转,扶着宿醉的头,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碧玺哪里不知道她头疼,又有些气她,端来了粥,一勺勺的喂了下去,见谢春秋脸色好些了,才放下心来。
  饭后谢春秋便要出门,坐在妆台前让人梳妆,今日还是一件宽袍束腰的红裙,一半长发用金冠高高束起,另一半披在脑后,这般不阴不阳的打扮,京城里独她一份。
  然而如此形容由她做来,不觉怪异,反而英气逼人。
  碧玺手里拿着冠在她头上比着,轻声道:“王爷,奴婢觉着这个更好看些。”
  谢春秋从镜中看了看她手中拿的那一个,拒绝的果断“还是头上的这个好,衬得起本王的身份。”
  碧玺不赞同“奴婢是觉着手里的这个素雅些。”
  谢春秋摆摆手“你懂什么,奸王么……”
  “就要有个奸王的样子……”碧玺将话接了过去,还不忘埋怨“小姐您能不能不要老是将这话挂在嘴上,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容王的宅子宽敞豪奢雕梁画栋,占去半条街道,容王的衣裳一定要是最好的料子,容王的钗环首饰价值连城,随便一个拿出去可够平常人家吃上几年,容王一句话,京城里最红的伶人就能在她府里住上一月,日日唱戏给她听,换了别人可是千金难求。
  而容王本人对此乐在其中,对旁人指点不以为意,全不管多少人在暗地里巴望她遭雷劈。
  此时此刻被埋怨的人‘啧’了一声“死丫头。”
  碧玺替她正了头上的冠,将其他小丫头都打发下去,望着谢春秋,欲语又还休。
  谢春秋见她这样,“有话便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你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不成?”
  “我说了,王爷不准生气?”
  “我不生气!”
  碧玺斟酌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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