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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分卷阅读21

伯山放下笔,他年纪是真的大了,经不起这般熬夜,便点头,把批阅的名章盖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他们一走,房中其余阅卷的人便热闹起来,大家聚作一处,一人道:“去瞧瞧厚斋先生的阅卷!”
  有人去望风,回来道:“走得远了,拆来看罢!”
  诸人找了他批了“中下”的卷子来,传看一遍,面上不由得都露出不忍之态,一人道:“也是遭了罪,这一份若是在我手中,应当有中上……”
  另有一人道:“若是我,估计能有上下……”


第28章 阅卷(二)
  郑时修批阅卷子的速度并不快。
  墨义虽然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一科,所有答案全靠死记硬背,可正是如此,批改的时候格外地需要仔细与耐心。只要考生答少了一个字,那个字又不是“之乎者也”之类的语助词,该条就是错答,要算作“不中”。
  这一回良山、清鸣两院的墨义题量都很大,郑时修一面批着答卷,一面在心中默默做题,计算着若是自己来做,大概会错几题。
  良山的卷子一共四十八条墨义,他对了四十二条。
  清鸣的卷子一共五十七条墨义,他对了五十二条。
  截止到目前,他已经批改了接近三百张答卷,其中良山一卷对的最多的答卷不过是三十二条,而清鸣一院则是四十条。
  老师给的标准,只要四十八中二十,五十七中三十,便算是通过。
  明明超过通过标准这么多,遥遥领先这一届绝大多数考生,郑时修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错的题目并不冤,许多内容他确实是记岔了或者没有背好。
  他在清鸣院中已经进学了好几年,重心也早从普通的经义变成了如今的策问。毕竟将来科考之时,墨义只是进门的门槛,真正的排名完全是看文章的高低。
  可心中知道是一码事,真正直面这个结果又是另一码事。
  想到明明不是很难的题,自己居然也会错,郑时修就很郁闷。
  更郁闷的事情还在后头。
  杨秀府突然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时修,你来一下。”
  郑时修狐疑地站起身来,跟着杨秀府走到了对方的桌前。
  “你帮我看看这两题,到底是算中还是不中。”杨秀府眉头拧得死紧,递了一张答卷给他。
  郑时修接过答卷,先入目的是一笔工整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的馆阁体,笔笔划划都在规矩之内,没有半点出格,整张卷子看起来赏心悦目极了。
  “哪两题?”他问道。
  然而不待对方回答,郑时修立刻就找到了杨秀府口中所说的问题。
  批改平常的答卷,上面通常都会有很多的红点或是红叉,以示这一题是有待斟酌或是确定不中,唯有这一份,整张卷面干净得可怕,单有两个小小的红点缀在两行字前。
  郑时修仔细将考生的答案看了一遍,顿时也皱起了眉。
  无怪杨秀府拿不定主意,这考生在答题的时候,并没有用最普遍的通注,而是选了一个坊间罕见的版本注释。经书注释本就版本极多,考的这两题答案所在的那一本经书,恰巧朝廷没有指定。
  出现这种情况,要是按照标准答案批不中,却是有些说不过去,可若是批中,又与阅卷要求不一致。
  郑时修也觉得棘手,他随口问道:“这人一共中了几题?”
  他话刚说出口,立刻见到杨秀府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郑时修心中浮起一个不愿相信的念头,一时声音都变了调,干涩地问道:“全中?”
  他实在是太过惊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引得室内其余的阅卷者都看了过来,纷纷讶然问道:“什么全中?”
  杨秀府在阅卷时已经被震惊过一次,此时倒是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半是嫉妒半是佩服地答道:“我批了一份良山书院的答卷,其中只有有两题待定,其余全中……”
  室内有一瞬间就似乎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安静了好一会儿,诸人这才围过来,传看起那份答卷。
  屋子很小,里头总共也就十来人,大家凑在一处,很快把答卷给过了一遍。
  这一位考生的答案实在是规矩得可怕,紧扣着墨义的问题,按照经义作答,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连“之乎者也”这类的语气助词居然都完全没有用错,根本找不出一点毛病来。哪怕想要挑剔卷面,他的字迹也工整到了可怕的程度。
  而那两道难倒了杨秀府、郑时修的题目,也一样难倒了在场的众人,他们斟酌了片刻,都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傅顺霖拍了板,对杨秀府道:“去请厚斋先生过来吧!”
  然而没等杨秀府走出门,就听到旁边的房间里一阵喧闹,很快有人匆匆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把钱迈、柳伯山二人从甲三房中请了出来。
  众人狐疑对视了一会,傅顺霖把那份接近完美的墨义答卷卷好,小心地放在桌上,站起身来道:“我去旁边瞧瞧,你们继续阅卷。”
  话是这么说,可才见到了这样一份答卷,谁还能静得下心来批其余卷子!
  杨秀府坐回桌前,重新拿起朱砂笔,却半日都没有审完一份,他转过头,见郑时修也神色恍惚地盯着桌上的答题纸,笔上的朱砂都滴在了卷面上,对方竟然都没有察觉。
  杨秀府不禁心中苦笑。
  墨义全中,这对他们这样书院中在读了好几年的老学生来说,震撼实在太大了。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墨义全中,一道不错。
  如果一天前有人跟他说这个话,他肯定会嗤之以鼻,可现在这个让人平常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实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份答卷中虽然仍有两道墨义有待推敲,可在杨秀府心中,已经是等同于毫无瑕疵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室内其余阅卷的老师,众人也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有好几个人甚至把目光投向了室外,似乎这样就能催促傅顺霖早点带消息回来一般。
  而隔壁房间里的傅顺霖却早忘掉了这边翘首以待的诸位老师,正目瞪口呆地盯着钱迈手上的那张答卷。
  那是清鸣书院的墨义答卷。
  他是这套卷子的主要出题者。
  没有谁比他更明白这套卷子的难度究竟去到什么程度。
  然而就在这一张答卷上,依旧是那一笔工整得可怕的馆阁体,甚至没有一个点,一个撇,一个捺写出了规矩之外,整张卷面干净得让最挑剔的人都没有办法找出毛病来。
  这一手字迹是如此熟悉,而上面的答案更是熟悉得他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如果不是笔迹不同,傅顺霖甚至要怀疑这是自己抄写下来,用来给各位老师参考批阅的标准答案。


第29章 阅卷(三)
  墨义卷只用了四天功夫就批阅完了,卷子审到后面,批改的人几乎都将答案了熟于心,速度自然也就快了许多。
  郑时修与杨秀府拿着长长的花名册,一个拆糊名念成绩,一个登记,明明是完全不费力的活,可他们却是很久也没有录完那一叠答卷,反而时不时转头看向屋外,显得十分的心不在焉。
  屋内只有寥寥几个人,泰半的阅卷者都已经聚集到了甲三房中。
  良山、清鸣两院的入院考试说难,很难,说不难,也不难。
  难在题目,不难在答案。
  入院考试毕竟只是为了筛选出开蒙完成之后,智力、资质上上的那一批人,这个上上是相对于同龄人的,不是所有人。如果考生已经足够出色,那还进书院读什么书,直接下场即可。
  以往每年的院考都会有那么几个出色的考生声噪一时。郑时修就曾因为小小年纪,就能做一手灵气逼人的诗赋而崭露头角,杨秀府凭借过目不忘的能力,墨义得中甚多,而引起了书院的注意,良山书院去年收了一个学生,策问一卷答得言辞华丽,气势惊人,虽然墨义平平,可也被破格录取了。
  蓟县地灵人杰,又广纳异地出类拔萃的学子,说这是科考的缩影,一点都不为过。
  然而从未有哪一年像今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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