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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冠军侯-分卷阅读170

地说完,又向卫青讨教道:“依我这次的战功,舅舅你觉着陛下应是能给我封个侯的吧?”
  卫青说不出话来——霍去病的封侯是必然的。
  自己率十万人之众,也不过是斩获不到两万人,俘获一位匈奴右贤王和十几个匈奴小王。
  霍去病倒好,仅带着八百人竟就去匈奴王庭杀了个来回,创下了两千余人的斩获功绩,这一役已无人能盖过他的光彩。
  自己原还想着让这小子吃个亏长记性的,结果他却是锐气更足。
  卫青想到这儿又释然了,事实已证明了自己的外甥就是天生的将才,无需将棱角打磨圆润变得沉稳。
  既然他天资就是一把尖刀,何必非逼他作重锤?


第140章 冠军侯 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役战果的补充被特使呈递到了刘彻的桌案上, 而卫青的大军也已经踏上了归程。
  刘彻将霍去病的斩掳文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一连道了三声好。
  他此刻的心情不只是得知汉军战果又添一笔的高兴,更有为自己的学生、甚至可说义子而生出的自豪情绪。
  卫青取胜只能证明他是个有识人之明, 又用人得当的帝王。
  君臣相得的佳话算不得太新鲜, 古来有之。
  然而霍去病是自己亲自教养在眼前的少年,首度出战就创下这样功冠全军的功绩, 这荣耀有一部分是要算在自己头上的。
  刘彻一时兴奋难当,几红了眼眶, 立刻就琢磨起了应该封赏霍去病个怎样封号的侯爵才好。
  侯爵的封号多用的是他们食邑封地的名字,或是古来有之的称呼。
  然而刘彻听了个遍仍觉得不满意, 认为这些封号没有一个配不上霍去病取得的功绩。
  直到他听闻封号也可与此人取得的功绩有关,忽地灵光乍现,喜道:“既是如此, 霍去病这回功冠全军,朕便封他作冠军侯!”
  这封号实在过分猖狂了, 十六岁少年只一战便得冠军之名, 压在其他所有将军的头上,岂不是要叫那些资历深的老将都不痛快?
  卫子夫从不问刘彻的决议,听闻刘彻有意用冠军之名也是心中惴惴。
  及至霍去病将抵长安的前一天,她还是忍不住来到刘彻面前, 劝他另取个封号予霍去病。
  她担忧日后霍去病再出战, 无法取得这么亮眼的功绩,会有人质疑他的封号,会伤着他。
  刘彻完全没听进去, 但卫子夫因殷殷关切霍去病才来劝说自己,他也不好直接回绝。
  于是他侧脸问在自己不远处坐着的曹盈:“盈盈觉着冠军侯这个称呼适合去病吗?”
  卫子夫本以为曹盈向来谦逊,应也会怀着与自己同样的心思劝说刘彻。
  可是小姑娘听了刘彻的问话却是目若星辰闪烁, 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毫不犹豫地答道:“再合适不过了!霍哥哥这次取得的功绩合该有冠军之名,日后他也绝不会堕了这个名号!”
  曹盈话毕才注意到卫子夫面上的忧色,又斟酌着用词劝慰道:“卫娘娘你别忧心,霍哥哥本就是舅舅教出来的学生,原就和其他将军不同。你看他这次不就以十六岁之龄、惊世之功证明了这一点?军中战功比资历更重要,既冠军之称与他匹配,其他将军也不会针对他的。”
  她这一番话实在贴合刘彻的心意,正戳在刘彻的爽点上。
  刘彻越看曹盈越觉着欣喜,只觉这两人一个在自己身边思为自己解忧分愁,一个在战场上取得不世之功为自己面上添光,真是再般配不过了。
  当下将她与霍去病赐婚成一对的想法几遏制不住。
  不过他已答允了让霍去病亲自来问曹盈的意见,便只能压下了这想法,只向曹盈招了招手让她走到自己身边。
  少女五官承了七分母亲的明丽大方,只那三分锐气逼人的气质被她病骨消磨,没了第一眼的惊艳感,却是越看越觉着耐看。
  刘彻心中不禁有些感叹。
  曹盈周岁时即被送入宫养在窦太皇太后膝下,也可说就是成长在自己眼前,原来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候就已经将到可以出嫁的年龄了。
  当真是时光飞逝。
  淡淡的伤感很快就被知自己钟爱的两个小辈将携手的欢乐取代,刘彻开口道:“这一趟霍去病回来,我许了他不必首先进宫见我回报情况。”
  闻听刘彻给与霍去病的特许,曹盈眼神透出了些茫然之色。
  得胜的将军们回到长安后按常理都是需立刻进宫的,刘彻特许霍去病不必这样做,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他一定会首先去见你,因他想要询问你一件事。”刘彻看着自己外甥女的目光越渐柔和,问道:“去病应也提前与你打了招呼吧?”
  “是,他说他回来后会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我。”
  曹盈回忆霍去病出征与自己告别那天说的话,不经意回想起了那个落在自己额上的吻,便又生出了些羞意。
  她偷偷别开了自己的目光,却因俏脸微红泄露了心思。
  刘彻也不说破她和霍去病的情绪,只怕到时候曹盈因羞说不出话就让霍去病误会被拒绝了,因而和蔼笑道:“他这次征战功劳苦劳皆有,听说还受了伤,你可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曹盈仍是不知刘彻这是和自己打什么哑谜,只因刘彻话中的霍去病受伤提了心,细问道:“伤得可还重吗,已寻了医师问看吗?”
  刘彻关心霍去病自然是知道霍去病不过是受了皮外伤,但是他故意装作不知道,摆出忧心的模样:“这些琐事书简上未曾写,我也不过听使者提一句,还需你自己去询问才行。”
  曹盈当夜就失眠了,心中一直惦记着霍去病的伤势如何了,至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又做了个噩梦。
  这一个梦与她上一世做的最后一个梦很类似,只是这次她是旁观者的视角。
  她梦见她的小将军这次取胜其实伤得很重。
  可他为了赶回长安来,不肯叫医师来诊治。
  即便是医师来了,也被他无情地驱走,于是伤势便恶化得越来越严重。
  她只能如一个游魂般地在他身边劝说他要好好看伤,可他却听不见她说的话,也看不到她。
  最后伤势恶化控制不住了,他终于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这次医师可以不顾他的意愿剪开他的衣服了,却发现已不是可以挽救的情况,只得叹息一声,留着他在这里变得苍白。
  然后曹盈的周遭也开始升起白雾,翻涌着想要吞没已失了反抗能力的霍去病。
  她无力抵抗,也接触不到他,于是就只能躺在了他身边,一起面对被吞噬的命运。
  遥遥的,她似乎听到侍女戴雪在唤自己,却听不真切到底说的是什么内容。
  曹盈也不大愿意听真切,觉着大约戴雪又要说出“冠军侯逝了”这样的话惹自己伤心了。
  然而她到底还是醒来听见了。
  原来只是戴雪清晨行至自己的屋子唤自己起床。
  那白雾其实也只是因外头天光破晓而透窗入室的白光。
  然而曹盈却仿佛还障在刚才那场噩梦中。
  她不肯看自己身边,只是伸出手去探了探。
  空无一人。
  她这才放下心又偏脸去看了看,确认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戴雪却担心她是被梦魇住了,道:“小姐你这是梦见什么了,竟是梦里也能伤心成这样流泪了。”
  曹盈还不知自己哭了,抬起手,以手背触在自己面上一片冰凉,这才发觉。
  戴雪看着她这副出神的懵懂模样更是担忧,也不再问曹盈的梦的内容,只是絮絮说道:“今儿大约大将军他们就要班师回长安了,小姐八成见不上他们的面,若是不舒服也就不必再起身了,多歇一歇吧。”
  “不行,舅舅说霍哥哥回来后会来见我的。我可不能躺在床上让他忧心,我需出门迎他,仔细瞧瞧他的伤势如何了才行。”
  她话说得又慢又糯,不像是说给戴雪听的,而像是说给自己安排任务的。
  戴雪叹息一声,按着她的肩让她重又躺了下去:“那也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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