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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分卷阅读89


  谢怀琛道:“我去静一静。”
  “可是……他……”
  谢怀琛道:“我下手知道轻重,他会痛两三个月,不会伤及性命,让他有什么事情上国公府要要钱去。”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刘桓谷匍匐在地,痛苦地□□。
  天色发暗,晦涩不明,一场大雨已经在酝酿之中。
  宁蕴靠窗而坐,目光定在谢怀琛远去的背影上。
  他自斟自饮,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一滴酒渍沿着唇角缓缓淌出,他微微抬指,揩了个干干净净。
  唇角漾起的一抹笑,使他的面容看上去有几分阴鸷。
  ————
  春雷乍响,一场泼天大雨蓄势待发,终于在天黑之前落了下来。
  漫天雨丝无情,吹打在谢怀琛身上,他避也未避,一路淌着水,溅起无数水花。
  陆晚晚院外已经挂起灯笼,昏暗的光将雨丝映成一条条晶莹透明的线,自天际泼洒下来,一缕衔着一缕,织成一道帘幕。
  陈嬷嬷在屋里点了香,沉沉香气和春日雨时腾起的雾气交织在一起,逼得人睡眼沉沉。
  陆锦云下午来了长思院,姐妹俩窝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晚上又一起吃了陈嬷嬷做的桂花凉糕。
  此时眼见雨越下越大,她便留陆锦云一起睡。
  待谢怀琛一路翻墙过院到陆晚晚窗下时,姐妹俩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床头倚靠在一起说话。
  纱窗小屋,一灯如豆,火光橘黄,昏暗的灯光将陆晚晚的剪影投映在窗户上。
  谢怀琛站在窗外,恰好靠在她的影子旁,他手轻轻抬起,思虑片刻,终究还是轻轻放下。
  他踏着满地雨水,再度离去。
  陆晚晚抬头盯着桌案上的油灯,灯芯上结了绿豆大小的灯花,正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碎响声。她起身,拔下头顶的簪子拨弄了几下,灯花落下,火光亮了两分。
  她走到窗前,推窗望去,寂寂黑夜里唯有雨声哗然。雨丝斜飞,莽撞地闯入黑夜中,留下一长串清脆的声音。
  ————
  刘桓谷在栖月楼被谢怀琛胖揍了一顿,因伤势过重,他的同伴先送他去了医馆。
  尚书府听说他受伤,专程派了马车去接他回府。
  他躺在马车里,声嘶力竭地辱骂谢怀琛。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达达的声音和他附和。
  忽然,马蹄一顿,车夫发出一声惨叫。
  刘桓谷心烦气躁,骂道:“老子还没死呢?你叫什么?”
  话毕,一只手猛地伸入车内,揪着他的衣襟将他带到车门口。
  他肋骨断了好几根,痛得龇牙咧嘴。陡然对上那双来历不明的眼,他哭喊道:“你是谁?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人眼睛微微眯着,用打量猎物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他缓缓开口,道:“刘公子,你去了下面,阎王问你因何而死,你记得告诉他,是因为你这张嘴。”
  刘桓谷眼睛瞪得极大,正要开口喊人,那人已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光带着寒气朝他胸口奔去。
  他连挣扎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
  借着闪电的映照,还能看到他眼大如铜铃。
  那人猛地将剑抽出,鲜血顿时如注,大雨顺着刀刃冲下,血水淌了满地。
  他缓缓抬手,将面巾往下扯了两分,露出那张阴鸷的脸。
  宁蕴目光淡漠地看着刘桓谷的尸体,颇有几分怅惘:“好久没杀人,出剑也没有以前快了。”
  ————
  次日,刘尚书儿子遇刺身死的消息传遍京城,很快,又有人告知刘尚书,昨日下午刘桓谷在栖月楼和谢怀琛起了冲突,谢怀琛将刘桓谷暴打了一顿。
  痛失爱子的刘协悲愤交加,当即让家丁抬上刘桓谷的尸体上镇国公府。
  他要为儿子讨一个说法。
  镇国公和谢夫人听说这件事,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昨日下午小公爷在酒楼打了我的儿,昨天晚上他就遇害了。”刘协哭得涕泗横流:“这件事情你们国公府得给我一个说法啊!”
  自家儿子几斤几两重,谢允川自然比谁还清楚,说谢怀琛在酒楼赌钱把国公府都输了,他信;说他跑马把马跑死了十几匹,他信;可要说他杀了人,他不信。
  他道:“刘尚书痛失爱子,在下也悲痛万分,刘尚书不若进来坐坐,我马上就让我家那孽子出来,昨日酒楼发生的事情有何内情,一问便知。”
  刘协抹着眼泪,道:“国公府高门大户,在下高进不起,国公爷不妨让小公爷出来,当众分说。”
  刘协不肯进谢家的大门,生怕进去后谢允川威逼利诱,让他妥协。
  谢允川皱了一下眉,刘协带尸来闹,分明是咬定刘桓谷之死和谢怀琛脱不了干系。
  思及刘桓谷素来在京城和宋时青等人来往过密,又跋扈又刁钻,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昨日他刚和谢怀琛打了一架,晚上便遇刺身亡,这时机选得不可谓不巧妙。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一眼就看得出其中的微妙。刘协身居尚书高位,其中曲折他不是想不到,可他不依不饶,非得要谢怀琛当众说明因由,分明是他想把这盆脏水扣在镇国公府的头上。
  镇国公和这位兵部尚书以往并无恩怨。
  最近当今圣上身子不适,早朝罢了好几日,朝中上下立储的风声渐起。
  皇贵妃所生的四皇子和宸妃所生的六皇子风头最盛。
  皇贵妃出身京城骆家,祖父乃是太傅骆永成,三朝元老,劳苦功高,背后党羽众多,从者如云。皇贵妃自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便入东宫,深得皇帝敬重;宸妃则只是偏远县令之女,选秀入宫,早年一直不得恩宠,六皇子年满十五之后,她才得以抬妃位。
  皇上子息凋敝,膝下不过三子三女,除了四皇子和六皇子,还有个二皇子,只不过这位二皇子比起他的两位弟弟来,资质平平,最不得皇帝宠爱,加上他母妃早誓,无母族撑腰,根本无人将他放在眼里。
  骆永成一派自是支持身上流淌着骆家一半血液的四皇子,而与他政见不合的成平王、刘协一众人则支持六皇子。
  而成平王和镇国公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刘协一众以为他不和成平王为伍,自己便有机会,于是登门拜访过两次。
  谢允川是个武将,不想涉足朝堂纷争,每次都糊弄过去。
  前两日皇帝上朝,就立储之事大发雷霆,并训斥了刘协等人。
  他以为是镇国公觐见时说了什么,单方面对谢允川怀恨在心,这一次刘桓谷和谢怀琛起了争执,又意外死亡。他伤心痛苦之下,想着无论如何要报复回来。
  他这么一闹,镇国公府少说也得去掉一层皮。
  再挖些谢允川别的丑事,就能彻底让他翻身不起。
  谢允川皱了皱眉,不悦道:“孩子们不懂事,在一起玩,打打闹闹的实属常事。但咱们也不能跟着不懂事,你说是不是?既然刘尚书怀疑我儿杀了令公子,便自有三司的人来调查。”
  他又朝阶下看热闹的众人拱了拱手,道:“我谢家将全力配合三司审理此案,若我儿当真行此害人性命天理不容之事,我一定亲自行刑监斩。”
  他声音雄浑有力,振奋人心,看热闹的人纷纷交头接耳。
  刘协一惊,他没想到谢允川竟然会放下这么重的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干脆扑在刘桓谷的尸体上痛哭:“儿啊,你死得冤枉啊。”
  哭天抢地嚎了几嗓子,他又对谢允川道:“镇国公竟然相信小公爷是清白的,为何不带他去三司衙门接受审讯?”
  谢允川眉毛一挑,道:“我儿是否杀人还有待考证,既非嫌疑人,何来审讯一说?”
  说罢,他安排身侧的管家:“去请三司的大人来,就说刘大人怀疑小公爷杀了刘公子,让他们速速过来问询内情。”
  管家道是。
  谢允川又道:“刘公子尸骨未寒,找几个人送刘公子回府。”
  刘协匍匐在刘桓谷的尸身上,老泪纵横:“镇国公又何必如此疾言厉色?我只不过是替我儿讨回公道罢了,为何镇国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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