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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分卷阅读209

然,道:“徐兄弟说笑了,在下是沈将军麾下的人,回去复命,何来回来之说?”
  徐笑春脸上的失落神情溢于言表,她淡淡“哦”了声,又继续心不在焉地糊大红的窗花纸。
  陆晚晚淡淡一笑,问他:“那你预备何时动身?”
  沈寂道:“明日就要过年,我想马上就走,还能赶得上回去过年。”
  徐笑春一听,忙道:“不若你过了年再回去,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沈寂叹了口气:“徐兄弟又说笑了,军情紧急,年后沈军还要配合谢将军平定戎族之乱,情势刻不容缓。”
  徐笑春怅然若失,又“哦”了声。
  沈寂所言非虚,谢怀琛这几仗虽然瓦解了达阳大部分的势力,但还有少数逃兵在作乱。这些逃兵年后都是要一一处理的,还有此次羯族的所作所为,谢怀琛也上报了朝廷,等候朝中军令,或趁势北上平乱,或就地议和,年后也急需处理。
  陆晚晚瞥了眼徐笑春,见她凝眉不展,眉宇间似有不喜,笑盈盈说道:“那就年后再会了,一路顺风。”
  沈寂朝她拱拱手告别,又同徐笑春说了声再会便走了。
  等他走后,徐笑春神情也恹恹的,跟陆晚晚说了声便回房休息去了。
  “挺好的男子,本事大,胆子也瓷实,样子生得也不错。”陆晚晚笑得秀眉轻弯,一脸欣赏。
  谢怀琛一把掐着她的腰,凑近她面前,说:“胆儿肥了,敢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子。”
  陆晚晚轻笑,将他推开两分,站起身继续写对联:“不敢,夫君朗如星月,举世无双,无人能及。”
  他被说得颇为受用,站在她身旁为她磨墨:“我觉得这陆越也不错,有勇有谋,倒也是条汉子。回头我给沈在将军去封信,打探一声陆越的家世。”
  “不消打听了。”陆晚晚笑出了声:“这陆越就是笑春死也不肯嫁的沈家小将军沈寂。”
  “沈寂?”
  陆晚晚看他一脸茫然,有了几分得意:“没错,他就是沈寂。”
  两人正说着,前头有人来报,说是安州有人前来求见谢怀琛。
  谢怀琛纳闷,他在安州并无旧友,是谁在这当口来见?
  陆晚晚理了理他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襟,说:“去吧,我等你回来贴对联。”
  谢怀琛嗯了声,便走了出去。
  等他出到外面的花厅,早有一玄衣男子负手而立,立于廊下。
  他身披了件青灰色的狐氅,背影寂寥又清冷。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朝谢怀琛淡淡一笑:“阿琛,别来无恙。”
  不知为何,谢怀琛忽的想起白日在戏楼,陆晚晚那一瞬的失神。
  他嘴角挤出一抹笑,示意他坐:“幼年你我同在林家私塾上学,常听先生讲‘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彼时不懂,如今方知时光如白驹过隙,距上次京城一别,竟已是半年有余。你在北地一切可好?”
  宁蕴轻抚茶盏,道:“宁家遭此一劫,远赴北地,实为不幸;但我于此行中所思颇多,倒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谢怀琛微微颔首。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天南地北说了很多。
  陆晚晚在院里等谢怀琛回来贴对联,直等到天已泛黑,红泥火炉映着靛青的天光,又飘雪了。
  她问:“谢将军何时回来?”
  侍卫得令,小跑出去问。
  谢怀琛正抚盏,望着檐下白雪如絮,翻飞不停。
  侍卫黑影斜跑入内,问道:“将军,宋先生问你何时回?她等你进膳。”
  谢怀琛听到陆晚晚在等自己,心中微暖,道:“让她早睡,我有客人,晚些回去。”
  侍卫退回复命。
  宁蕴微微侧眸看向他,口齿翕动了几回,方出口问道:“先夫人的事情我已听说了。”
  谢怀琛点头嗯了声。
  “陆晚晚她?”宁蕴缓了缓,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真的已经……去了吗?”
  谢怀琛眸子亮了一下,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宁蕴暗暗看着他的脸色,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不由微松了口气。
  “我听说安平公主也来了靖州,不知会否方便,我想求见她面禀安州之事。”宁蕴道。
  谢怀琛侧过脸看着他,半面脸隐于阴影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微微笑了下,道:“渺渺得圣上恩宠,虽担了公主的名声,但朝中之事她从不过问,你既有事,当上报安州刺史。”
  宁蕴噎了下,喉头微动。
  过了片刻,侍卫又飞奔过来,神色着急,道:“将军,宋先生心悸,痛得厉害,让你无论如何都得回去。”
  谢怀琛闻言神色变了,忙起身,对宁蕴说道:“内院有事,须得我去处理,你今日下榻何处?明日我去找你,再饮酒叙旧。”
  “我只是途经靖州,得知你在此,顺道来看看你,你既无事,我便放心了,我马上就要启程回安州。”宁蕴淡淡说道。
  谢怀琛道:“明日便过年了,伯母还在家等你回去团聚,我也不便再留你,惟愿你一路顺风。”
  “那便来日方长,咱们改日再见。”宁蕴笑了下。
  “不了吧。”谢怀琛坐在临窗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阿蕴,我觉得往后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宁蕴愕然,慢悠悠地转头看向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为何?”
  “因为刘桓谷是你杀的,对不对?”谢怀琛声音十分淡然,仿佛在说一桩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一次我差点死于陛下的杖刑之下,你我的情分便也断了。”
  刘桓谷死后,谢怀琛看过他的伤口,他伤口整齐,那手法很熟悉。
  谢怀琛和宁蕴好歹是在一起厮混过好些年的情分,到底对他是了解的。
  当时他便怀疑过宁蕴,但没有证据,也想不通他究竟为何如此。及至此时,他一而再再而三问起关于陆晚晚的事情,他终究反应过来宁蕴为何会杀刘桓谷。
  宁蕴心里有陆晚晚。
  他们之间因她而生的嫌隙。
  厅上一时间静默得令人觉得可怕,檐外白雪落下的沙沙声也清晰可辨。
  谢怀琛终究再未说什么,起身理了理袍子,转身而去。
  宁蕴转头看向谢怀琛消失在雪地里的背影,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世他们是同袍共战的兄弟,却在扶宋清斓上位后走上不同的道路。
  谢怀琛成了锋芒凌厉的镇国公,除奸恶,灭佞臣,他救了很多人,也害了很多人。
  最终谢怀琛将剑尖指向了他,他暗中查出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死谏到底,最终令宁家彻底垮了。
  他也因日复一日的思念折磨,一蹶不振。
  一代权臣宁蕴白手起家到权势通天,再到轰然倒塌。
  从始至终,都少不了谢怀琛的推波助澜。
  他以为重来一次,在所有的悲剧都没有发生之前,他和谢怀琛能洗净前世的恩怨。
  却不知,还是躲不开命运的捉弄。
  陆晚晚竟嫁给了谢怀琛。
  从一开始,就在他心上狠狠捅了一刀。
  宁蕴轻握起拳头,又慢慢放下,拇指上的那枚玉雕的扳指顿时碎成了无数片。


第102章 除夕
  宁蕴从靖州刺史府出门后, 对街檐下一个戴斗笠的人走了过来。
  他来到宁蕴身旁,将斗篷微微压了压,半边面容彻底被遮在斗笠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宁太守。”男子声音有些沙哑, 喊了宁蕴一声,问:“咱们何时启程?”
  宁蕴神色淡淡的, 他未置可否,没有回答他。过了良久, 他才缓缓道:“你先回,我过几日再回去。”
  “宁太守还在为安平公主之事烦心?”那人语气淡漠,似有几分不屑,顿了下,又道:“小人的消息千真万确, 宁太守不信我还信不过五皇子吗?”
  宁蕴拢了拢衣袖,檀口微启, 道:“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或是不是,只有他亲眼看过才作数。
  “宁太守……”他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
  宁蕴微一抬手, 示意他不必多说。他只得将余下的话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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