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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量词是一只-分卷阅读74

的很棒。”
  被需要和被照顾大概是一样的吧。
  毕竟他两个都未曾体验。
  此时的薛谨并不知道自己遇见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就是个外形温婉成熟的清秀女孩,后者导致他顺利买了一栋位于郊区的房子,并奔赴热带雨林蹲点了三个月。
  他也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这艘非法货轮的另一个小货舱里,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百米、相隔不过几层墙的、密封塑料包装上被挠出一块大洞的木箱子里——
  正躺着一只金色的毛茸茸。
  这只毛茸茸的睡相异常豪放,四仰八叉,四只肉垫都朝向天花板,肚子上盖着昨晚才抢来的战利品。
  看上去她睡得很香,肚皮随着她睡眠时的呼吸一起一伏,肚皮上盖着的战利品也——
  哦,起伏幅度不大,因为战利品是一个鳕鱼肉饼的包装袋,袋子上有价签,袋子里装着一支两条杠的白色验孕笔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这些都是这只小猫两年流浪生活来收集的所有宝藏,昨晚抢走了某个倒霉蛋的宵夜后她荣誉将鳕鱼肉饼加冕为“无敌厉害巨无霸好吃食物”中的第一名,并得意洋洋地把吃剩下的小塑料袋也收藏起来——她正好缺一个能把所有宝藏都能拱进去叼走的宝藏箱呢。
  当然,此时的毛茸茸也并不知道,她使用了自己崭新的宝藏箱后兴高采烈叼着它跑来跑去,跳来跳去,无意中看到那个巷外经过的与倒霉蛋神似的黑漆漆两脚兽后,便跟过去想再叼只宝藏箱回来,却无意识跟到了一个有鱼腥味的摇摇晃晃的地方(把她脑袋晃得很晕,真讨厌),暂时没找到那个黑漆漆两脚兽,于是随便窝到一个地方睡着……
  这一系列行为,会导致她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成功从A国偷渡到了C国,并开启在C国第一年也是最后一年的流浪生涯。
  【如今】
  E国这次的魔物潮,比薛谨设想中持续的时间长太多。
  往年它们过了这个季节就会销声匿迹——今年似乎格外狂热、混乱、难以预料。
  他原本计划送走沈凌后在这里清理两个多星期,两个星期后也差不多到了往年收工的时候——但魔物潮的频率从“平均三小时一次”到了“基本三小时一次”,数量也从“于某个海岬爬上来登陆”变成了“从所有海水淌过的地方浮出”,高等级的魔物更是愈来愈多,更有一只差点跳上了灯塔……
  而为了确保普通人类与这些混乱的距离,“猎场”的铺垫愈来愈频繁、持久,他们团队里的女牧师在某天彻底虚脱,薛谨相信其余分布的各个团队情况也不会很好。
  教团不得不派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新增援,而钟海林发送给薛谨的只字片语让他知道,在幕后,公会不得不与教团签订一项又一项的合作协议。
  ……对薛谨而言,这不是个好情况。
  如果这两个势力进入了蜜月期,很难保证公会会继续向教团隐瞒沈凌的资料——虽然公会内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沈凌”就是教团寻找的祭司,但薛谨永远习惯把事情放在最坏的情况。
  故此,薛谨可以说是少见的在团队任务里拼尽全力——
  不知怎的,队友的目光越来越少集中在那个安静沉默的狙|击|手身上,而每当整个E国的猎魔团队展开“猎场”时,都无法发现猎场上空那些一闪而过的紫芒。
  毕竟它太过隐秘,太过静寂,与猎场本身融为一体。
  在某位猎魔人不可言说的行动下,这次理应持续很久,情况糟糕的魔物潮,终于堪堪在一个月后彻底完结。
  只不过是比往年多持续了两个多星期而已。
  工作结束后,经验丰富的猎人们纷纷摇头暗叹自己的多心,年轻跳脱的猎人们则相约去玩几天,彻底放松放松紧绷了三个月的神经。
  而查克走进某家旅店的某个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抽出自己燃着火的长刀,试探着划过空气。
  刀尖仿佛被胶水黏在半空,而某个结界微微闪动着,凭空出现在空中。
  结界的形状是颗巨大的薄鼠色圆球,它有点像鸟巢,表面暗暗流动、紧紧包裹住里侧的光线可以看作树枝。
  ……当然,查克很不愿意把那流动的东西看作暗红粘稠的血,也不愿意把这种诡异的颜色看作被烧焦的藤紫色。
  “嘿?”
  “薛谨?”
  “嘿?你还好吧?”
  里面没有人类的回复,也没有响起轻快的小鸡叫声。
  ……说到底,那根本就不是鸡。
  他的朋友就是这么一只脑神经有问题的候鸟,似乎永远无法着陆的雨燕,热爱雨水和阴云,擅长迁徙与隐藏。
  查克可以把各种各样他觉得帅气神秘的词汇往他的朋友身上套——虽然对方在自己说出“暗夜dark使者”这种名词后一度露出扭曲的表情——可查克一点都不觉得糟糕嘛。
  ……可谁让这货非要往家禽的普通种类靠,看看他现在这副惨样。
  “还能喘气吗?”
  查克又敲敲结界,“团长买回程的集体票了,明天的飞机……你觉得你能来吗?”
  结界里响起了古怪的声音。
  查克不喜欢这种声音,它让自己再次联想到了“血”和“烧焦”。
  但为了搞明白薛谨的意思,他不得不搓着鸡皮疙瘩,侧耳细听了一会儿。
  “……哦,你说你死也要爬过去坐免费飞机,你还说一张从E国到C国的飞机票你已经浪费了一次……不,不,我不需要听你念叨那张机票多少英镑,打住,看来你现在没什么大问题。”
  猎魔人的工作从来和“安全”没有关系,受伤濒死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是性命攸关,就都“没什么大问题”。
  查克对薛谨的这个状态已经司空见惯(他还能念叨一张机票多少英镑呢,说明还剩不少气),不管薛谨有多强,他奇妙的运气在他的工作中总是轻易把他置于死地——查克知道这种形态有点像凤凰的浴火重生,说明薛谨在“巢”里自我治疗。
  啊,不过,这种形态他已经一百多年没见过了。
  ……哎,似乎薛谨这几年运气好转了嘛?主要体现在金钱律上了?
  查克想了想又放弃(因为好友奇妙的运气永远是个奇妙的谜),他耸耸肩:“那我走了?明天见,班机时间和候机厅我稍后发短信给你……你现在还能爬出来看短信吧?”
  薄鼠色的巢依旧没有回复,但空气稍稍波动了一下。
  “好,先走了,注意别死了啊。”
  【第二天,飞机上】
  “我想死。”
  查克:“……”
  他嚼着嘴里的热狗侧头瞥了一眼旁边的朋友,发现后者脸色是失血过度的惨白——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货成功爬过来坐到了返程的免费飞机,却在咳嗽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时发表了以上言论。
  当你变成一只候鸟,你不会知道怎么看手机消息。
  当你是一只比普通候鸟还要高等得多的奇幻生物,你也不会去看手机消息。
  当你一直以候鸟的状态在云层、海浪、猎场、咆哮的魔物潮之间来回穿梭,近距离完成了成千上百的无声猎杀,你根本、根本、根本不会想起来要去查看手机消息。
  只有你终于完成了漫长的一切工作,蜷缩在巢里把致命伤都治好,半死不活地以人类形态穿上人类衣服坐上飞机后,才会有个意识。
  玩手机。
  于是你把手机从尘封的裤子口袋里拿出来,发现了满满三个屏幕的未接电话。
  ——全部都来自于你在C国的新婚妻子。
  ……因为她没有手机,暂时不会发短信,只能用家里的座机给你打电话。
  一二三四五。
  整整一个月。
  查克默默把头缩回来,嚼了口热狗,提前为自己注定死去的朋友哀悼。
  前排的团长回过头来:“工作终于结束了,这次回去后可以好好玩……”
  薛谨:“我想死。”
  团长:“???”
  【数小时后,C国】
  因为某人在飞机上发表的可怕言论,团长再也没来搭理他们这排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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