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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量词是一只-分卷阅读78

语气莫名带上了点不满。
  “我才不稀罕那种灰色的小环呢,我是不会选那种东西拨着玩的!”
  “嗯。腿上的都涂好药了,现在转身, 让我涂后背。”
  伟大的祭司觉得自己的发言被无视了。
  她鼓起脸瞪着他,坚决不肯转身。
  薛谨平和地说:“听话,凌凌。”
  ……岂有此理!这个仗着本喵宠爱为所欲为的仆人又找到了一个威胁本喵的新武器!
  鼓起脸的沈凌转过身去,背对他重新坐好。
  “自己把毛衣卷起来。”
  ……并乖乖地卷起毛衣, 并咬住了下摆的一角固定。
  薛谨当然看不到鼓着脸咬衣角的沈凌,他此时也没什么不合时宜的遐思——
  三个月不眠不休猎杀魔物的猎魔人堪比交货日前通宵的社畜,薛谨此时又困又累,脑子也就比一团浆糊稍微好一点点。
  不管他入睡之前在心里做出了怎样的决定,此时的薛谨绝不会有“认真冷静下来和沈凌仔细谈谈”“向她表达自己‘不想离婚’意愿后解释其原因”“上网搜索‘如何让女孩离不开你’”等等精力。
  他现在就好比半夜起床去洗手间的人,半眯着眼睛在房间里乱摸,开灯关灯、开门关门、打开水龙头关闭水龙头再重新倒回床上——这一套动作都如此流畅娴熟,但你做完后第二天早上甚至不会记得自己昨晚有走去洗手间。
  让他从床上猛然惊醒的是沈凌的轻声叫唤,让他撑到现在还没睡倒的是沈凌惨不忍睹的伤口。
  虽说作为_0_chu_0_nan把手贴上妻子赤|裸的后背时他稍微清醒了一瞬间,但清醒的薛先生很快意识到了悲惨的事实——
  作为对方合法的丈夫,他第一次明目张胆地握过沈凌的腿、触碰到沈凌的背,只是为了替她处理蚊子包。
  而这种情况还不知要持续到何时,每个向沈凌暗示、请求“性”的想法都会让薛谨愧疚到想去警察局自首,起码判自己三年起步(。)
  【触碰不被允许。】
  【这是规则。】
  ……唉。
  清醒的薛先生瞬间决定回到不清醒的状态,这会稍微不那么抑郁一点……大概。
  “凌凌,背部处理好了。转过来,处理你的脖子。”
  “哦……”
  沈凌放下了衣服,乖乖转回来。
  薛谨再次俯身接近她,手指稍稍蹭过她的脸颊,抚过她耳后的碎发。
  他把她那几缕跳跃在颊边的金发别到了耳后,告诉自己“无论哪种方式亲吻头发和亲吻耳背的性质都不一样,那是清醒的你该纠结思考的事情,昏沉的你只想睡觉”。
  接着,各方面都给自己做好准备工作的薛妈妈(是的,这个男人就是达到了告诉自己“不准清醒”就可以完全不清醒的自制境界)毫无遐思、纯洁尊重地往她脖子一侧的蚊子包涂药。
  ——但另一方并不这么觉得。
  他们贴得很近很近,近到沈凌下意识拔腿就想跑。
  她讨厌这个。
  奇奇怪怪的,她的耳朵又变痒了。
  “阿谨……”
  沈凌轻微晃了晃脑袋,似乎有点难受地皱起眉:“你今晚好奇怪。”
  “再忍一忍,”薛谨正在按压她颈后被抓破的小包,“凌凌,耐心。”
  “……就是这个奇怪啦!”沈凌更大幅度地晃起脑袋,毛耳朵抖出了“扑棱棱”的轻响,“你怎么突然对我换称呼了?而且你刚才主动……”
  “嗯?”
  薛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用刚才回复戒指问题时一模一样的语气回答道:“怎么了吗?不要乱抖脑袋,这会干扰我上药……再抖脑袋我就要对你采取惩罚措施。”
  嗬!
  惩罚措施?!
  胆子大到能吹气球的仆人吗?!
  愚蠢的,失敬的仆人,就让本喵来教训你——
  “怎么?”沈·高贵无比的祭司·凌,“你打算采取什么惩罚措施?阿谨,你说说看——”
  薛·看似很清醒实则脑子一片浆糊·谨脱口而出:“亲你耳朵。”
  沈凌:“……”
  她瞬间“啪”地捂住了乱抖的耳朵,大声转移话题:“你这次忘说凌凌了!”
  “好的,凌凌。”
  薛浆糊继续给她上药,而高贵无比的祭司因为蚊子包以外的奇怪东西憋红了脸。
  气氛陡然安静。
  正是因为薛谨的意识位于混沌状态,他才会很自然地对沈凌说出那个称呼,却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要去解释更换称呼的原因——
  因为过去他每一次说出“沈小姐”时,心里响起的都是“凌凌”。
  不过是过于克制,这称呼不允许被沈凌听见而已。
  但就在昏睡前,薛谨给自己下的桎梏已经因为某个决定而松动……尽管此时困倦的主人没有真正去思考这松动意味着什么。
  松动后的桎梏默许了“凌凌”与一个印在头发上的额头吻。
  ……当然,即便是几乎由潜意识操控的薛谨,也只会默许这个程度的行为。
  仅仅如此。
  【灾祸之主……真好笑。】
  【那个脏东西在期待什么呢?】
  【他以为我会……吗?做朋友?开什么玩笑!】
  终于,薛谨把用光的棉签扔进塑料袋,重新旋紧了盛放酒精的瓶子。
  他后撤了几下,坐在了床头,而沈凌抱着手臂,还在和之前莫名退缩的她自己生闷气。
  “好了,凌凌,已经全部上完药。”薛谨说,按着自己的膝盖缓缓站起,“按着约定的,我去给你熬糖水喝。”
  那当然啦,本喵都受了这么大的罪,又是皮肤疼又是耳朵痒。
  沈凌抱着手臂,略带骄傲地仰起头,闭上眼睛,等待仆人附加的口头夸奖。
  “你做得真的很好,凌凌,非常……”
  仆人夸奖的话到一半卡壳了。
  是不知道怎么组织对本喵的赞美词了吗?
  沈凌偷偷睁开了眼睛。
  ——却发现仆人根本没在看她,仆人正支起手臂,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柔顺的浅紫色中长发垂在脸颊旁。
  他的眼睛也是闭着的,眼尾的泪痣正好躲在台灯灯光的阴影里。
  沈凌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薛谨,突然和一个月前倚着手臂靠在塔派店里的薛谨重合了。
  极美,极远,她非常不喜欢。
  像尊塑像。
  ——这尊美丽的塑像,让她回想起了,睁眼发现薛谨躺在她旁边睡着的那个瞬间。
  她当时一点都没感到身上的疼痛,只想着赶紧把与蚊子作战时丢脸的失败证明藏起来,然后急急慌慌去收拾那些乱扔乱丢的东西——实在是她被蚊子叮咬得心情极其糟糕,阿谨的手机又打不通——如果阿谨回来后看到她把他的窝搅得一团糟,一定会失望的。
  【阿谨回来啦!我好开心!】
  【……我不能让他一回来就不开心,我要赶紧把那些东西处理干净!】
  ……那又是为什么,她会忘记这个目的呢?
  明明不过才过了一个多小时。
  “……抱歉,我只是有点困。”薛谨闭眼眯了一会儿,又直起身准备往厨房走,“你想吃什么味的糖水呢?凌凌,我记得走之前冰箱里还有梨子与橙子,黄桃罐头有点防腐剂……”
  “不用啦。”
  从沈凌嘴巴里跑出来的是这样一段话,“我不想吃糖水了,我要一个人去客厅收拾玩具。你躺下来睡觉嘛,阿谨。”
  薛谨揉太阳穴的手顿了顿。
  他过于诧异,以至于他睁开了半合的眼睛。
  ——而沈凌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不要用这双眼睛看我!”她苦恼而困惑地说,“就是因为看到了你的眼睛,我才会把我伟大的计划抛到脑后,只想一个劲待在你旁边玩的!”
  “不行不行!你把眼睛挪开,然后去睡觉!去睡觉!”
  薛谨:“……”
  这货浆糊般的脑子艰难转了转,只冒出一句解释:“我不是美杜莎,凌凌。别这样,你也不是第一天发现我眼睛颜色不怎么好……”
  “不!不不不!”
  词语匮乏的小孩直接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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