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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将军,前方有诈-分卷阅读30

意跟她走,但芽珈自幼体弱,就算王瑄车队走得很慢,而她也在牛车内做过许多铺垫,芽珈还是病了,只是害怕被送回去,始终咬牙坚持,晚上疼得睡不着觉时,也不敢吭一声,叫她十分心疼。
  现在好了,人少,吃住便容易多了——有客栈就住店,没客栈就找个大一些的人家,给点钱借住一晚,至于这多出来的花销从哪儿出?不是还有个叛徒梁逐么!没捅他出血,只榨他点油水,她还真是个心地善良,大度宽容的好姑娘!
  就在卫戗盘算的欢快时,忽闻梁逐一声厉喝:“来者何人?”
  卫戗心下一惊,随即便听到打斗声,她条件反射的抓起摆在一边的木剑,但马上又想到,能惊到梁逐的,绝非泛泛鼠辈,当机立断,撇开木剑,掀开搁置在角落的剑匣,拿出龙渊,拔剑出鞘,一掀车帘冲出来,脚下一蹬,提身蹿到前车车顶。
  卫勇是个管事的,仅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傍身,遇上个把杂碎还能勉强应付,然而撞上今天这场面,毫无悬念,被人一招撂倒,摁趴在地上连反抗都不能。
  梁逐和裴让是练家子,可也在二十招之内就被人打下马,明明是一对一,却败得这样迅速而彻底,卫戗紧张起来,也就在这瞬间,她眼角余光敏感的捕捉到一星寒芒,那是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的黑衣人手上的利刃。
  在那利刃割裂遮掩芽珈和姨婆的车帘前,卫戗纵身跃下,并于空中挽出一朵绚丽的剑花,成功扫开对方进攻,飘然落到被吓木了的车夫身侧,亭亭站定。
  虽然她面上仍是一派从容,但私下却感觉到握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不由暗暗庆幸,幸好提了龙渊出来,如果还是之前的木剑,想必已然被对方削断。
  十三岁的卫戗,身形尚未完全长开,其实照比一般女孩已经算高了,但她现在是个男孩扮相,如此一来便显得有些矮小,可却莫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执剑指向被她拦下的黑衣人,凛然道:“退后,不然休怪某刀剑无眼!”那不是年少无知的卫戗该有的气势,而是经风历雨的“卫将军”含而不露的威仪。
  对面黑衣人明显愣了一下,提剑端出迎战姿势后便不再行动。
  卫戗也不敢轻举妄动,因那三个原本素手制住裴让他们的黑衣人,见她出现,纷纷操刀架上裴让他们的脖子。
  就在两人相对僵持间,后方突然传来“笃笃”的,徐缓而有节奏的声音,这声音她很熟悉,是马蹄不紧不慢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但她不敢掉以轻心,只稍稍将身体挪了个角度,快速扫了一眼。
  来人身着便服,头戴幕离,骑着一匹通体黑亮,四蹄雪白的良驹,洒然而至。
  尽管那家伙搞得跟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一样神秘兮兮,但卫戗还是一眼认出,这厮就是王瑄:“你又想干什么?”
  显然在场四个训练有素,打扮的都跟那贱嘴鸦似的黑衣人是他派来的,他们偷袭她的人,差点惊到芽珈和姨婆,被她一眼看穿,非但不见他有丝毫歉意,反而倒打一把质问她:“你这么凶干嘛?”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卫戗还真想像他的人对付她义兄那样——把他一脚踹下马!她深吸一口气,道:“让他们放开我的人。”脑子里突然跳出前世画面,促使她又犯了疑心病,攥紧龙渊:“或许你一直都在等这样的时机,只要我们落单,你便杀人灭口!”竖起剑身,冷笑道:“在下不才,略懂一招半式,虽不值一提,但敢保与眼前这位兄台比试,尚可险胜一筹,只要我的人能成功拖住那三位兄台片刻时间,我便有取你性命的把握,你要赌么?”
  跟他说话就像对牛弹琴,她已经提到攸关性命的紧张话题,结果他却说:“你这样不辞而别,叫我很伤心呢!”
  卫戗怀疑他可能有心脏病——屁大点事都能让他伤一把,怪不得他们王家人养得那么小心翼翼!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你派人监视我?”
  他笑道:“难道我不曾告诉过你,阿引嗅觉是很灵的?”
  于是卫戗默默在心底又给渡引记上一笔账!听他这语气,应该没有杀人越货的打算,所以不必防备对面黑衣人的突然袭击,卫戗趁机扫了两眼被按住脑袋看不到这边情况的梁逐,想了想:“有什么吩咐,到旁边去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叫心有灵犀啊?”
  鬼才跟你心有灵犀!卫戗没搭腔,径自跳下牛车,被压制住的裴让他们开始挣扎,张着嘴却没办法发声,她投给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往一边走去,她知道,不管王瑄看不看得见都能跟上来!
  等距离足够远,确保梁逐他们听不到,卫戗才停下脚步,王瑄也翻身下马,来到她身后,刚才不知藏在何处的贱嘴鸦,突然现身,于空中盘旋半圈后落到她对面的树杈上,歪着脑袋打量她,最后给出一句点评:“哑,丑出新花样!”
  卫戗决定等秋后再跟它一一清算,现在没闲心搭理它,转身面对王瑄:“你究竟想干什么?”
  结果王瑄轻笑一声,道:“东亭、南阙、西楼、北苑——他们四个是我最信任的暗卫,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介绍一下他们!”
  卫戗切齿道:“既然如此,那用得着一上来就将我的人擒住?”
  王瑄悠然漫声道:“或许他们觉得这样做可以给你留下一个深刻印象,让你再也忘不掉他们?”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卫戗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我已经把那玉牌给你了,你还这样不辞辛苦的盯着我,是怕我带着你这条宝贝链子跑掉吧?”边说便提起裤脚,露出那条乌金链并一截小腿来,反正他也看不见:“你放心,没几个人会放着那么一大笔财富不要,何况我还特别缺钱,我只是暂时有点事要先走一步,等你回到王家之后,我会立刻登门造访,只怕到时候你还不想见我呢!”顿了顿,又道:“如果这样你还不放心,那就把这条链子拿回去!”
  就在卫戗侃侃而谈时,王瑄抬手扯掉覆眼锦带,等她说完,他赞许的点头道:“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白一些!”
  卫戗手里还提着剑呢,一听他这话,松开裤子端起剑:“要么正经点,要么就去死,二选其一!”
  “这样容易动怒可不好!”皂纱后的王瑄笑得光风霁月:“你不来向我辞行,我便追来跟你告别,刚才试了一下,你那几个随从有点靠不住,还是让东亭和南阙护你一程罢!”
  然后让他顺藤摸瓜,挖出她老巢?她又没疯了!果断拒绝:“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只是小户人家,不值得响马豁出性命来抢劫,至于普通蟊贼,他们三人足够,而你树大招风,背地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你,还是让他们留下来保护你吧!”
  他轻轻颔首:“好吧!”伸手唤来那匹良驹:“此马名唤踏雪,速度极快,性格温顺,很适合你,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可以跑快点!”
  卫戗不为所动:“你又在盘算些什么?”
  “你想多了,这也只不过是你杯子的还礼罢了!”
  她那对夜光杯哪有这么值钱?难道王家把他藏起来不让他见人,是因为他脑子不好使,总做赔本买卖,王家人担心偌大家业就这样被他败光,所以才把他豢养起来?
  看他这架势,她不收这马他就不会放她走,算了,暂时从了他,等到她登门取钱时,再把这马一并还回去吧!
  最后,他慎重其事的同她道别:“后会有期,你多保重!”
  见他如此,她突然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赧,含糊的说了几句客套话,飞身上马,抱拳道了声:“告辞!”匆匆离去。
  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王瑄才抬手系上覆眼锦带,回身问道:“东亭,如何?”
  

  ☆、私定终身

   东亭顿了顿,一双凛冽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困惑:“深不可测!”
  倾听马蹄声的王瑄轻轻的:“嗯?”
  “呃……”东亭迟疑了一下:“那番话并非是在虚张声势——她出手果断、狠决,最关键的是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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