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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姑(痴娘)-分卷阅读93

悲假慈悲,管你是无欲无求,还是贪求佛法无边——以后都统统给本座收敛放乖!都、不、要、再、打、我、和、她、的、主、意!”毗夜斥到血沸骨燃,径自呵佛骂祖,他一伸食指,直指如来眉心:“不然——定不饶你!”
如来不再哭泣,佛泪骤干:“善哉善哉。”
他声色不变,清音对毗夜道:“多年前,我曾同殿下谈如何做佛,做佛是炽盛,大恶尽归己身方能行菩萨道……”
“你是想说你为了行菩萨道,所以才故意对我俩行恶,好将大恶尽归已身?”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顾忌,毗夜直接打断如来那套说词。
不想听,也不会再听。
毗夜指向如来眉心的手仍未放下,质问如来:“本座也熟读佛法,亦知善哉善哉,可是你凭什么规定众生都得向佛?”
毗夜又嗔笑出声,目浑浊,身满污,像极了无可救药的顽徒。
他心不改,头不摇,话不怯:“妖就是妖,魔就是魔,我们乐得堕落。你说我执迷不悟也好,你说我死不悔改也好,本座参透佛法,但仍愿做个障目的浑魔!”
毗夜转身,至始至终未松南缇的手,脚下再次迈出离开鹫峰的步伐。
第一步下去,毗夜再多道一句:“本座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前世因,今世果,要善果,须结好的因,还是希冀殿下多积善德。”如来已归莲花宝座,在座上向下俯首说。
“嗯。”毗夜脚下继续远行,每一步都保持相同的速度,迈开相同的距离,不紊不乱。
他毅然对身后如来道:“在你们眼里本座罪孽深重,本座与她将永再不会上黑天上来。”
_0_jing_0_wen里有言,出佛身血的果报是直接入地狱。
而他,将永世沉沦,不得超生。
那就不超生吧!
“心有善念,即为彼岸。”如来最后一句话语飘传过来。
毗夜未再做回答,亦不知他听见了没有。
毗夜执着南缇的手回到魔界,沿路不曾回头,就算是从凡界踏过黑天的那一步,他也迈得坚决。
毗夜牵着南缇落地的时候没有落稳,一脚踩空未着陆于白骨,跌落血海之中。
南缇心里跟随一慌,想也不想随他入海。触着毗夜身子轻飘,南缇担忧他性命安危,连连直唤:“毗夜,毗夜!”
毗夜不予回应,只望着南缇。他的眼似静水,却又仿佛底下暗涌涡旋,沉淀了深不见底的幽水,要将她浸没。这涡旋又要卷起,万尺风波。
毗夜忽然发狠,没有任何前}戏的挺入,在这血海里深深要了她。
两人随浪起,就刺进低下融合;随浪落,就暂时短促的分开。也不逆流,就放任两具身躯随波逐流,一下又一下的深要。他和她都从未觉对方的身体有如此新鲜,几乎疯狂地相互索求,将血海的最后一点清澈也搅到浑浊。
水流滚滚,纵是金刀钢剑断不了,一如他与她不可分割的身躯。
“啊——”南缇长长的唤出来,感觉毗夜的利器一下戳上来,不仅仅只是捅到她的子}宫,而仿佛捅穿了她整具身躯。
下下都是高}潮,再无失憾。
南缇眼睁睁看着,几乎咫尺的毗夜,左眼中流下一滴泪。他张口欲言,却又说不出话,只能抓着南缇的双肩将她重重往下按,按到他再也不能同她多结}合一厘一毫。
“你想唤我吗?”南缇拼命地往下坐:“唤我音奴,还是媚姬,还是南缇?”
毗夜停下了动作,安安静静抱着南缇,底下亦一动不动,只停在她体内。他们上面和下面都相互依偎,面上静谧宛如沉睡,内里却骨血颤抖到无法自抑。
毗夜突然哭了出来。
他哭得好凶,不只是一滴泪、一只眼,两行泪珠从左右眼眶涓涓地涌出来,淌下来。
“不管你是谁,我都深爱着你啊……”他哽咽着说。
黑天上突然下起雨来,雨水是黑的,海水是红的,黑黑红红,都是刺目盖过其它颜色的戾色。黑像他和她早被汗湿掉的乱发,红像乱发上的血色海水,在这令人惶恐又受惊的两色之间,他和她却再不用_0_tou_0_huan喜、偷担忧、偷煎熬、偷痛苦、偷分离。
毗夜将放在南缇肩头的双手移下,让他再握再牵她的手,也许荒谬的世俗似潮涛永远冲不去,也许今后不可预知,麻烦也许还会来,杀向魔界来,令他和她无处再可逃。
也许还有分离,但他们又不是佛,在乎什么过去?管什么将来!
只惜现在。
只知此时,此刻,一腔情爱似血海,水深难测,万里奔流。管什么风云若黑天旦夕变幻,忧什么乌雨绵绵如扰扰纷纷,怕什么白骨骷髅也有轮回,他们在万劫不复里呓语,情迷魂颠!
在他与她的时晷里恩爱百年、千年、万年!

☆、柳月池番外

  南缇悄悄地,蹑起脚在白骨路上走。血海上,她一颗一颗骷髅的跳过,轻轻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你要去哪里?”令南缇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似血海流过,没有太大风浪,却本能的稳重和慑人。
  南缇缩了缩肩膀,悻悻转回身,看见一身红衣的毗夜,毗夜身后跟着已被他收为侍卫的梁英诗。
  南缇像一个被抓了现行的犯错小孩,低下头瞧着自己的脚。
  毗夜也顺着南缇的目光往她的脚上瞧去,是一双羊脂白玉的小足,他曾无数次的抚}摸……毗夜的声音瞬间更沉了几分,问南缇:“你要溜去哪里?”
  毗夜抬头望天,永远是浑浊的黑色:“黑天上是上不去的。”
  他和她已经永生永世囚在魔狱。
  南缇抬眼,毗夜已经重新长起来的长发滑过她的面颊,像一阵微风。
  她鼓起勇气开口:“我最近听说,其实除了三界,还有三界之外奈何天……”南缇抬头,直视毗夜眼睛:“三界之内不能自由自在行,但是还有三界之外,我想去三界之外走走。”
  毗夜也不追问南缇是谁透露给她三界之外的讯息,他颔首沉吟,半响道:“的确存在三界之外,但并不叫奈何天。”毗夜脸一沉,顷刻恢复正常,似很不经意又道:“倘若你要去,我随你一道去。”
  他回头嘱咐梁英诗:“梁侍卫,你在这里守好。我们去去三界之外,很快就会回来。”
  梁英诗话也不多,只答:“诺。”
  毗夜便纵身飞过去,牢牢抓住南缇的手,牵她一起到三界之外。
  三界之外乃奇妙之地。
  这里的构造相仿于三界之内的人界,却又截然不同。
  有农田,有农夫,农夫却空手把锄头耕地。田埂间的牧童步行骑水牛,口中吹的竹笛发出水牛声,水牛又发出田间流水声,流水涓涓,发出清悠的竹笛声。
  溪流从田间流出,流到城镇里成河,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南缇和毗夜随桥走,见着左岸闹哄哄,原来是有狗私闯民宅,那家人养的贼出来咬狗。贼狗厮缠,响声惊动了街坊邻里,邻居们纷纷跑出来助阵,捡了狗们来打石头。
  又有看热闹的,挤挤攘攘,脚下一个不慎,阳沟跌在脚里头。
  “这里怎么这么颠倒错乱?”南缇问毗夜。
  毗夜一笑:“错。其实真正颠倒的是魔、人、神三界,所谓颠倒众生。”
  颠倒众生,要得究竟涅槃后方才能来到这里。
  南缇心有牵挂,不知不觉开口:“这三界之外着实新奇,也不知是谁能有幸住在这里。”
  “你说呢?”毗夜旋即反问她,声音压着他的恼和酸。
  南缇心里暗吸一口气:他果然早猜准她来三界之外的目的。
  “嗯。”毗夜发出一声“嗯”,低低似“哼”。
  “汪!”一个狗从后头咬上了毗夜的背。
  “汪——”狗再呜咽出可怜一声,它的四只爪子从毗夜后背上不舍地滑落。
  始作俑者在毗夜背后拍掌笑:“捡个狗来打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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