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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分卷阅读64

的日子,趁着这几天神思懒怠,倒是重温了一把,那小丫鬟每天跑前跑后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让丫鬟不用在门边守着,等有吩咐再喊她不不迟,对方却半步不肯挪。
  琴濯暗叹大户人家的规矩森严,便让丫鬟进了屋,帮自己拆拆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绣些小东西也打发时间。
  听到程风敲门的时候,琴濯顺便就起身去开门了,小丫鬟慌忙放下东西,紧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半点不敢马虎。
  面对黄鹤风师徒,琴濯始终还是比较自若些,了人当先露出笑意来。
  程风颔首将手里的一个毛皮袋子递上,又说道:“这里边是炒热的沙子,还有医官配的几味药材,都装在里边,比汤婆子好用些,是我师傅在家乡听过的土方子。”
  琴濯就怕他一张口又是奉薛岑之命来的,看到他递东西就没敢接,一听是黄鹤风的好意,方才拿了过来。
  “帮我谢谢大风,等回了京城我做松子糖给你们!”琴濯摸着袋子还觉得暖呼呼的,柔软的皮毛贴着手背也柔软异常,确实比汤婆子好使,沙子的热气散得又慢,倒也不必大晚上还去换水了。
  程风看她将东西收下,暗舒了口气,随后便退下了。出了船舱看到薛岑就在甲板上,程风连忙走上前去。
  薛岑看了下他身后的舱门,问道:“东西收了?”
  程风颔首称是,又听到他轻哼:“果然用你师傅的名头,倒是比我还好使。”
  程风一时不敢答话,默默地替自己师傅默捏了一把汗,回头皇上要是以此发泄不满,他师傅可就遭殃了。
  薛岑没再说什么,看着两边宽阔的河岸,已经隐约有了北方城镇的样子。此刻天色昏暗,雪片接二连三从天际落下来,渐渐地纷飞飘散。
  这北方的头一场大雪无人一同欣赏,属实有些寂寞。
  薛岑在船头站了半晌,在程风的再三催促下方才回去,夜里便发了热,叫船上的人一通忙活。
  琴濯听说后暗自纳闷,前夜船坏了再河岸上吹了半宿风都没事,怎么上了这船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反倒弱不禁风了……
  即便心中再不愿意,琴濯还是顾及薛岑是孟之微的顶头上司,她又是薛岑安排同行回京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薛岑身边围着不少人,琴濯觉得自己去了太扎眼也不合适,私底下揪着黄鹤风询问了一番。
  黄鹤风叠着手一叹:“皇上少有病得如此凶的时候。”
  琴濯听后,不免一愣,“很严重么?”午间那会儿不还在甲板上来着,穿得还伶伶俐俐的,果然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跟以往相比,确实不好办。这半天粒米未进,看什么都没胃口,还有一天才到京城,这怎么能熬得住。”黄鹤风背着一手在掌心拍了拍,愁得脸上褶子都多了两道。
  “皇上在病中,想必是没什么胃口,可以煮一些清淡的蔬菜粥,多少吃一些对病情恢复也有利。”
  “如何没试过,可皇上……”黄鹤风朝着刚端出来的食盒看了眼,“这不都原封不动拿出来了,多说几句又惹烦了。”
  琴濯从没过病了的人还如此任性,眉心皱着一个郁闷的疙瘩。
  黄鹤风悄悄瞧了眼她的神色,仔细斟酌了下语气,状似不经意道:“要是船还没过集盐镇就好了,往年皇上游历到此地的时候,十分喜欢当地一道特色菜,叫……叫鸭糊涂的。”
  “鸭糊涂?”
  黄鹤风面色如常地点点头,尽量让自己装得像不知情的,“皇上以前潇洒惯了,对什么都没有太多的要求,就是吃的东西也很少说喜欢或不喜欢,那年在集盐镇上吃过鸭糊涂,倒是一直赞不绝口呢。”
  集盐镇上的鸭糊涂,琴濯也不陌生,教她这菜的_0_da_0_shi傅也是集盐镇上的人,可以说四海之内,唯有集盐镇的鸭糊涂才是最正宗的,招人惦记也不算稀奇。
  “鸭糊涂倒是不难做,只是时间要长些,皇上……”琴濯看了下房门,很怀疑里面那人大半天滴水未进,等菜端上来还不得饿晕了。
  黄鹤风听她松了口风,眼里腾一下就亮了起来,“既这么着就劳烦夫人了!反正吃其他的皇上也没胃口,方才又喝过药,待会儿我端这鸭糊涂去试试,没准儿能行!”
  琴濯都没再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黄鹤风一路奉承般送到了厨房。她看着架子上丰富多样的食材,犹豫了片刻终说道:“大风公公,我有个事想说一下。”
  “夫人请讲。”
  “到时候你别跟皇上说这鸭糊涂是我做的。”琴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忙又想了个由头,“皇上既然属意集盐镇,想必其他人做的也未必喜欢,干脆瞒着他,让他心里有个预想还比较好。”
  黄鹤风就是专门冲着她的名头来的,岂会故意隐瞒,届时还少不得在皇上面前天花乱坠多说一些,不过他怕琴濯不愿意,所以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夫人放心吧,老奴省得!”


第55章 荷花酥
  薛岑的病情倒不似黄鹤风说的那般严重,只是他千金之体,稍有个头疼脑热的,其他人都不免操心过度。
  睡了一觉发了身汗,薛岑便觉得精神了许多,只是对船上厨子做的五花八门的菜确实没多少兴趣。喝了药想泡杯苦丁茶,又被阻拦说茶水解药性,白水他又觉得没滋味,弄得他心里一阵烦冗。
  黄鹤风恰在这时端着做好的鸭糊涂进来,献宝似的递到他跟前,笑眯眯的神情看着就有门道。
  “一脸不怀好意……这又是哪儿讨来的?”薛岑揭开盅盖,扑鼻的香气令他也忍不住发出感叹,“倒是挺香的……鸭糊涂?”薛岑舀着汤盅里的吃食就觉得挺眼熟,猜测着说了句。
  “是夫人特意做的鸭糊涂!”黄鹤风专门加重了特意两个字。
  薛岑顿了下,心里岂会不知这鸭糊涂怎么来的,要是琴濯哪天真的诚心特意给他做什么,那太阳估计都打西边出来了。
  纵然知道其中有所差别,薛岑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丝雀跃,嘴上数落着黄鹤风,汤盅还是刮得干干净净。
  他身体底子一向不错,再吃过这盅鸭糊涂,顿觉神清气爽,精神都比先前饱满了。
  黄鹤风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能默默对琴濯表示抱歉,又暗叹自己在两人之间做着两面人,也着实辛苦。
  “唉……”出了门黄鹤风还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为自家皇上这无计可施无果可结的事情也是愁破了头。
  程风今日送了几次饭,都被退出来了,悄悄看了下房门,轻问:“皇上好像对孟夫人做的菜格外偏爱?”
  “岂止是偏爱,那没有简直就是茶饭不思,度日如年。”
  程风觉得师傅这话多少有点夸张了,往常在宫中也不得皇上如何,孟夫人的厨艺虽好,可也没越过宫里的御厨去。
  黄鹤风看到他仰着头神思,抹了把他的脑门,道:“少想些有的没的,不该问的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提,皇上让你做什么只管闷头做就行了。对那位……也是一样。”黄鹤风悄悄指了下琴濯的房门,放低了声音。
  “我知道。”程风挠了挠头,他确实有许多不明白,不过也从没想着打听皇上的事儿,师傅如此交代,必有道理就是了。
  且说琴濯做完那鸭糊涂,还是后悔了一阵,总觉得自己像在给敌人示好似的,态度实在太不坚定了。
  不过做都做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就当她私底下给孟之微积攒下好运气算了。
  琴濯觉得黄鹤风长得老实忠厚,必然不会出尔反尔,因而十分信任,却不知这事从一开始就朝着她相反的方向去了。
  黄鹤风自觉有愧于她,一路上也是嘘寒问暖不敢稍有懈怠,以求自己的内心能稍微安定一些。
  腊月二十,雪霁初晴,船终于到了京都码头。
  这天子脚下,一切都与别处有着极大区别,便是如此天寒地冻,码头之间也依旧是络绎不绝,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踩在平坦的石砖上,琴濯也有了一丝阔别的陌生感。她想薛岑可能另有安排,便想自己先回府,硬着头皮走过去。
  薛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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