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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和她的丞相大人-分卷阅读80

次请的。重回朝堂时,销了两天假,所差无几。这才是他的样子,策无遗漏,连自己的身子好坏都算的这般精准。”
  “听说,前后四十余天,他都病着,起初是一点风寒,后来便有些重了,咳了好几回血……却也不许人伺候他……”
  话至此处,殷夜顿了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知道,小时候朕便是这个样子,生病了受伤了,心里不痛快了,他来了便能好大半,他要是被什么绊住来得晚耽误了时辰,朕便也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代他陪伴我。”
  “从始至终,朕只要一个他而已。”
  殷夜给谢晗擦好双手,重新放回毯子中,坐在塌边静静看他。
  阳光慢慢偏转向西,将两人影子聚拢又拉开。
  “合眼养养神。朕在这里陪你。”殷夜靠在船头,对着他温柔浅笑。
  “陛下……”许是久病之故,谢晗的嗓音有些发紧,话说得艰难,“臣、是谢明初,不是……”
  “朕知道你是谁。朕还不至于寻个替身,好没意思的事。”殷夜截断他的话,“可是他不是让你照顾朕吗?你看看你现在,本末倒置,分明是朕在照顾你!”
  “他是让你照顾朕吗?”殷夜问,“是吗?”
  初秋的午后,尚且还有暑意,寝房中置着冰鉴,原是调好的散冰速度。可是这一刻,谢晗却觉得冰雾弥散的极快,层层叠叠将他包裹,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僵硬起来。
  而床榻畔,浅淡的阳光笼罩着他梦里的女子,明明离他这么近,却又是那般远。
  “是吗?”她执拗地问。
  谢明初蠕动了几回唇瓣,到底没有发出声响,最后伸手握上她的手,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便好好养着吧,养好了,朕立你为皇夫。”殷夜抽出手,拍了拍他手背,“我们都不要辜负他。”
  我们都不要辜负他。
  殷夜说得真诚而自然,谢晗听得心魂惶惶。
  九月里,谢晗的病有所好转,本已经销假预备回朝,连着礼部都提出,是否将立皇夫的日子提上。
  殷夜没有反对,只说择良辰合适便可。
  却不想,不过半月,谢晗又病了,这次连榻也下不了。
  太医轮番诊治,皆道,他身子上康健,只是忧思太甚,待纾解心绪便也好了。
  诸人只当他是怀念先丞相之故,便也轮番劝慰他。他靠在榻上,含笑谢过。眉宇中的温和清雅,确实有几分当年谢丞相的风姿。
  然,只有他自己知道,“忧思”二字中,于他而言,忧胜过了思。
  他这回病,原是听到了殷夜请佛招魂一事,被惊惧的。
  *
  两个多月前的,七月十五中元节上,八百高僧奉皇命入九重宫阙,为先丞相超度诵经。
  时人百官对此举,不过感慨一声皇恩隆重罢了,旁的也说不了什么。
  然而,根本就不是什么超度。
  殷夜于他说,自谢清平入土,她常日不安,夜中多番梦见于他,见他连孤魂野鬼都不如,魂魄不全,面容不清,只一点哀戚眸光望着她,白烟一缕在天地间飘荡。
  她说,朕一生杀伐,不信亦不惧神佛,但为他,朕愿信。
  领头的高僧问,“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知先人郁结何处?又有何地不能释怀?”
  殷夜便想了许久,他一生亲和温雅,纵是生来贵胄,平生所处皆在云端高处,但却随意自然,从不与他人结仇。总是宽厚待人,慈悲藏心。
  若说哪里能让他不郁,结出仇怨。大抵便是那座塔了。
  而当年从坞郡送来的青玉上,刻有两组字:殷晏,殷照。当是他取孩子取的名字。
  如此,他是认下那两个孩子的,亦是认了塔中那一段荒唐的时光。而他至死,却又坚持让自己立他人为皇夫,说到底他对自己的爱,终究是疼惜超过了情爱。
  所以终其一生,他疼她如女儿,尊她为君主,却始终都没有将她当妻子看待过。
  但凡真爱一个人,或许能看着她转身离开,但如何能自己开口,让她另结新欢?
  如此纠结,当是不得释怀。
  “伽恩塔。”殷夜回道。
  那里,当是他不得释怀之地。
  遂,八百高僧入浮屠,转经轮,诵_0_jing_0_wen,敲木鱼,结阵千佛灯。
  引亡魂者归乡来。
  殷夜问,“朕需做什么?”
  等。
  梵音之下,众僧答。
  等清风起,绕君七匝,便是亡魂归来。
  历时五月,十二月冬至,无风日,佛灯千盏齐灭,复重燃。
  高僧道,“一缕执念,已归此地。”
  殷夜闻言,疾奔而去,至塔前,却顿下了脚步。
  近乡情怯。
  直到翌年,她在多番心绪轮转下,方踏入伽恩塔。
  此刻已是清平二年的六月,她因圣人花的功效,精神好了许多,眉眼重新焕出神采,除了一头华发再不能倒流成青丝。
  千佛灯前,她将将立定,便有缓风拂面,整整七重,方风息火苗定。
  “他们说,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吗?”
  她默数过不多不少的七重清风,却依旧忍不住问。
  自无人回她,她望向千佛灯的中心,心中欢喜而悲切。
  欢喜,从生离到死别,至今十二年,他终于回家了。
  悲切,是这样的重逢。
  但她不贪心,只要他不再似浮萍飘荡,不再有家难归,她便能好受些。
  每每想起他去了北戎的那些年,想起他至死都没有踏上故土,在无人的夜里,殷夜总觉得是苍天罚她,囿于仇恨而错失爱人。
  她甚至想,是不是后来的年岁里,他寒了心,所以他能给孩子取名字,能继续为大宁洒热血,能为大宁的君主续生命,却仍旧不要她。
  把她推出去。
  他们,生时未能同寝。他若在后来愿意爱她,要她,死后为何不求同椁?
  她为君半生,至今仍是含光殿中一言九鼎的女帝,她尚能清醒地执政理政,但走出含光殿,退下冕服,摘下冕冠,她的全部心绪都困死在那个问题上。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清平三年的中秋,西南诸部投诚,向她进献郎君良人。
  宴上,她饮酒干杯,不应不拒。
  昭阳殿散宴后,她留了谢晗一人,问,“舅父遗愿有三,第三个是什么?”
  夜半风凉,明月昭昭。
  谢明初回道,“让陛下立臣为皇夫,让臣好好照顾您。”
  翌日,女帝诏书下达,收西南诸部心意,纳郎君千色入宫闱。至此沉寂了三十年的大宁后宫,就此打开。
  是夜,她靠在伽恩塔长安殿的小榻上,摇着鎏金小折扇,一个人絮絮低语。
  最后道,“我瞧着,一个个都比你好。这世间,不是非你不可。”
  后宫立,中宫尤空,百官开始进言。
  虽说早在数年前,东宫皇太女已立,乃已故昭平长公主之独女。
  而如今,即便中宫立下,子嗣之上也没有什么希望。女帝即将不惑,断不可能再生子。
  但天下熙熙攘攘,不过名利二字。
  有中宫,总是胜过无。
  谢晗前朝官职十余年逗留在四品位上,那些想顺着他这股东风上去的人,便将希望投在了他后宫的身份上。
  便是不出子嗣,皇夫位仍是独一份的超一品。
  清平六年,殷夜四十一岁。
  早已不是那个,需要靠着试探、恩威、计谋,小心翼翼同朝臣百官周旋的少年帝王。如今的她,但凡一个眼神,近臣会领悟,外臣会胆寒。
  她不愿意立皇夫,谁也强迫不了她。
  但她,有过这样的心思,却没有这样的动作。
  原因有二:一来是他遗愿,二来谢明初病重,时日无多。
  那时,她想若再不立他为皇夫,他便也要死了。死后去见他叔父,谢清平估计能更恨她。
  待她百年,她要怎么去见他。
  这样想着,同年十月,女帝立皇夫,迎谢明初入中宫。
  中宫殿,名曰“椒颂””,遂称椒颂殿。
  然,谢明初未能入得椒颂殿,殷夜让他住了琼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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