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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分卷阅读112

是可以的。

“小人得志。”

此时,周遭安安静静,一声玉石落盘般清脆的声音从一方传来,气氛越发经紧张了。

姜芃姬维持着冷笑,视线投向说这话的人,语气危险地问。

“你说我小人得志?”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弱冠的青年,他的肤色因为汤泉而染了几分嫣红,面如冠玉,眸若点漆,乌云般的长发冒着湿气,垂在两侧,隔着氤氲雾气,将那身形衬得有些单薄。

“小郎君这般作为,可不是小人得志?”对方不惧姜芃姬的冷笑,反而嗤了一声,道,“听小郎君方才所言,这两人险些误杀小郎君,既然如此,便以君子之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即可。反观小郎君所作所为,趁着酒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折辱两人,此行此举,当真不入流。”

说得难听一些,这可不就是纨绔作为?

直播间的弹幕都停止了,诸多观众生怕姜芃姬下一秒就暴起杀人,血染汤泉。

实际上,姜芃姬没有,反而笑得极为开朗,甚至不去作弄那两个纨绔。

“如果我是小人得志,这位郎君岂不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圣父心泛滥成灾了?”

姜芃姬将手中的酒坛随意丢掷在汤泉之中,扑通一声溅起水花,扑了那两个纨绔一脸。

“我今日站在这里,折辱他们,只是因为我还活着。若是我白日里不幸中了那一箭,命丧当场,你会因此替我惋惜两句?”姜芃姬冷哼,“我知道你做不到,毕竟无亲无故。死人永远是死人,哪里抵得上活人重要。你若是还想他们活着,闭上嘴,不然我便亲手宰了他们!”

青年脸色一变,道,“当真是强词夺理……仗着先祖余荫,这般为非作歹……”

“这话可就错了,是他们仗着先祖余荫,以庶人性命取乐。庶民若死,他们顶多被呵责两声,阎王殿上都无人能替死者声张正义。”姜芃姬声音陡然升高,道,“若要斥责,你该先骂这两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而不是对我义正言辞。我只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了!”

“庶人与士族如何能相提并论?”青年反驳一句。

姜芃姬简直要气笑了,不客气地反骂一句。

“你脑子被驴踢了。”

青年陡然睁圆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姜芃姬竟然会如此粗鄙地骂人。

这跟指着人家鼻子骂娘有什么区别?

“这位小郎君说得很对,祖德,你不该因庶人轻贱,士族贵重,而模糊了事情始末。小郎君虽然鲁莽冲动,但也是性情中人,这般举动更是事出有因,应当予以体谅才是。只是,小郎君这般辛辣地骂人,也的确忒过分了。祖德脸皮薄,可经不起你这么摧残。”

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声醇厚笑声插了进来,带着些许戏谑调侃。

姜芃姬暗暗蹙眉,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须发灰白却不显老态的中年男子踱步而来,精神矍铄,步伐轻盈。

这男子出现的时候,之前态度相当强硬的青年脸色一变。

对着他作揖,恭敬喊了一声,“老师。”

“你可是柳郡守家的小郎君?”那个中年男人来到姜芃姬面前,一双历经沧桑的眸子仿佛带着看透一切的清明,令姜芃姬暗暗蹙眉,他道,“果然是人中龙凤,仪表非凡。”

“你又是谁?”

因为这个男人,姜芃姬都懒得装醉了,目光灼灼地与之对视。

这般嚣张的举动,那个被称之为“祖德”的青年不满了,自己老师备受众人崇敬,何时被人这么无礼地盯着?姜芃姬之前的举动给他留下很不好的印象,青年越发不待见她。

那个中年男人反而慈和笑笑,抬手拦下学生的动作。

“我原以为你应该知道的。老夫不才,旁人送一诨名,渊镜。”

渊镜?

姜芃姬暗暗嘴角一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传说中的渊镜先生。

看他一副刚刚泡泉结束的模样,像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似乎也没外界传得那么神棍。

渊镜先生呵呵一笑,相当乐观,一双眸子微微弯起,好似月牙般,“上京这块地方,一片瓦能砸三个_0_gao_0_guan。小郎君初生牛犊不怕虎,倒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姜芃姬啧了一声,笑着道,“不,你错了,我还是有顾忌的,不然这两人该血溅当场,而不是喝几口汤泉水就算完事了。”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其实呢,按照您学生的意思,士族贵于庶民,可士族之间也有三六九等。我自然也贵于底下这俩人,他们冒犯我,那我不管怎么折辱他们,应该也没错才是。”

名为祖德的青年:“……”

渊镜先生听了姜芃姬的“狡辩”,顿时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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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嵇山汤泉(六)

“简直是一派歪理邪说!”

那个青年被姜芃姬说得心头冒火,实在难以维持风度翩翩的表象。

姜芃姬嗤了一声,瞧了瞧渊镜先生,再瞧一瞧这个叫祖德的青年,嘲讽道,“你说我说的是歪理,怎么就不看看自己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圣人言,民贵君轻,君尚且如此,士族如何能比民更贵?你说我依仗祖辈余荫,可你能在这里跟我饶舌,不也是因为有个好祖先么?”

姜芃姬对这个名为祖德的青年并无好感,她发现这家伙不仅有圣父之心,还有些脑瘫。

青年哑然,姜芃姬又开口了,只是这次不是对着青年说的,而是问渊镜先生。

“我以为渊镜先生名扬天下,收徒教学应该慎之又慎,怎么就老眼昏花,收了这么一个性情偏激、顽固不化的榆木脑袋当学生?”这话说的,她没有掩饰自己对青年的鄙夷。

这下子,青年被气得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涨红了一张脸。

他倒是不在意姜芃姬如何攻击他,但因此牵连他敬重的师长,这就不行了。

渊镜先生倒是没有动怒,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芃姬。

“人非完人,圣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凡夫俗子?为人师者,需知有教无类,尔后才能传道、授业、解惑。祖德虽有错处,但亦有其优点,小郎君岂能只看一面,全然否定他的一切?若依小郎君所言,这琅琊书院该是空空如也,老夫这个非完人的夫子更加不配为人师表。”

正因为有不足才需要学习,矫正也非一两日的功夫,更别说是已经成型的性情。

渊镜先生平静地说道,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缕令姜芃姬隐隐有些不适的笑容。

若要用一个词汇形容他的笑,估计是——老狐狸!

渊镜先生受世人和学生敬重,不仅仅是因为他年轻时候从北疆皇庭力争三城,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博学精通,更加重要的是,他对待学生的态度——真正的一视同仁!

无论显贵之子还是贩夫走卒的后裔,在他看来学生便只是学生,他不会因为这个学生格外优秀、地位出身高贵而高看一眼,也不会因为那个学生脾性顽劣或者出身低微而加以鄙薄。

只要本性不坏,根子不烂,尚有纠正改善的余地,那便值得他精心教导。

姜芃姬道,“先生倒是挺护短的。”

渊镜先生平静地道,“祖德本性不坏,只是有些偏执,尚能改正。”

姜芃姬眯了眯眼,哦了一声,倏地抬手指着还在汤泉下不敢出来的两人,问渊镜先生。

“那依照先生来看,这两人又如何?”

她这么一问,不少看戏的人纷纷支长了耳朵,当事人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被柳佘惦记,他们算是无缘官场了,但要是被渊镜先生夸赞两句,一切还有转机!

渊镜先生倏地笑了笑,抬手抚了抚灰白的胡须,一双眸子带着些许精光。

都说眼睛可以真实反映一个人的年纪,渊镜先生保养得宜,但外表看上去也有三四十了,可那双眸子却清澈明亮,带着深沉的智慧,仅看他的眼睛,根本猜不出他的真实年纪。

渊镜先生见过记仇的,也见过咄咄逼人的,但像姜芃姬这样的,倒是少见,开口道,“观其行,仪表堂堂,金玉其外;察其内,糟糠满腹,败絮其中。这般回答,小郎君可是满意了?”

光一个柳佘就不会让两个青年好过,她偏偏还将自己拉下水。

这是把人往死力整的节奏。

真是,蔫儿坏蔫儿坏。

渊镜先生如何看不出来,自己这是被姜芃姬当成枪杆子使了?

可他不喜欢跟小辈斤斤计较,也就没有戳穿。

渊镜如此评价,落入两个青年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虽身处温暖的汤泉之中,但整个人却如坠冰窖,一股渗人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头顶。

柳佘断了他们的青云之路,渊镜的评价足以令他们在东庆无立足之地。

姜芃姬满意地笑了笑,眸子微微弯起,宛若明亮的月牙,竟与渊镜有几分相似。

“小子方才喝酒喝多了,对先生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渊镜先生无奈地摇头。

这是欺负老人家年纪大了,可他的眼睛还不瞎,姜芃姬是真醉还是装醉,他看得清楚。

“无妨,只是嗜酒伤肝,年轻人还是少沾碰为好。祖德,走吧。”

“对不起,老师,今日是学生无状,才令老师被一黄口小儿为难……”

离开水榭,名为祖德的青年垂着头,仿佛斗败的公鸡,怏怏不乐。

渊镜先生双手拢在宽大的袖间,脚步闲适,好似闲庭信步一般。

“祖德,你看刚才那位小郎君,觉得此人如何?”

青年别过脸,内心余怒未消,“伶牙利嘴,歪理一堆。”

渊镜先生不置可否,扬眉又问道,“除此之外呢?”

青年哑然,半响也憋不出其他字眼。

渊镜先生叹了一声,道,“你被愤怒以及怨憎遮住了眼睛,影响了判断,此乃谋者大忌。看人不能仅看表面,还要仔细观察其言行举止,深究背后缘由……否则,哪怕那位小郎君乃是人中龙凤,你亦看不到……岂不可惜?”

他平静地叙述,口气像是在谈家常,而非教训学生。

青年不服道,“先生说那个半大少年是人中龙凤?”

这么高的评价?

渊镜先生顿下脚步,扭头对着青年笑笑。

“万中无一。”

青年:“……”

“只是此人过刚易折,脾性又如此张扬,容易招惹灾祸。”渊镜先生沉吟思索,叹息一声,“好似一块璞玉,虽有天然丽质,然而未经仔细雕琢,旁人不知其内涵,便以顽石待之……”

更加重要的是,身负帝命,偏偏是个女儿身。

想到这里,渊镜先生暗暗挑了挑眉。

老人家眼睛不瞎,姜芃姬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渊镜如此肯定姜芃姬,青年内心再不服气,多少也能静下心来,用比较客观的目光看待她。

嘟囔道,略略有些委屈,“学生眼拙,只看到这人嚣张凌弱……”

渊镜先生好似顽童一般笑了笑,调侃道。

“所以呢,老夫是师长,而你是学生。”

青年:“……”

哦,你是老师,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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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嵇山汤泉(七)

因为带着几个学生,渊镜先生要的汤泉很大,里头还有一个面积稍小的伴生小泉,亭台水榭一应俱全,足够师徒几人畅玩,这也是这间汤泉馆舍最豪华的包间了。

若非他是渊镜先生,闻名东庆,估计也要不到这样好的房间。

祖德陪着渊镜回去,正要上前替先生拉开门,却见渊镜抬手一摆,表情带着些许玩味。

“你听,是否有异?”

祖德青年一脸懵逼,他们没有走错房间啊,老师这又是卖什么关子?

“老师,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渊镜先生笑着道,“平日里他们各个遵纪守礼,私底下却又喜欢玩闹嬉戏。我这老头儿不在,还不闹翻天,又怎会如此清净?所以,应当有贵客临门。祖德,你看为师仪容如何?”

青年噎了一下,旋即一本正经道,“老师英姿勃发,精神矍铄,不输年少之人。”

渊镜先生赞同地点点头,道,“为师也是这么想的。”

青年:“……”

端着渊博名士的架子,推开门,那双清明的眸子扫过内室,心下了然。

看到意料之中的人,他道,“多年不见,柳郡守别来无恙。”

因为古敏的缘故,柳府和渊镜先生有些交集,两家互有来往。

哪怕古敏逝世多年,继夫人也不忘逢年过节添上渊镜先生这边的礼,两家关系尚可。

渊镜先生口中的贵客,不意外就是柳佘。

至于柳佘身边那个风仁,那只是过来凑热闹的。

先生暗暗瞧了几眼几个学生,他们倒是乖巧,因为柳佘和风仁在场,一个一个都端出翩翩君子的范儿,或一人背诵,或两人对局,或三人暗暗探讨诗集,低声细语。

呵,挺能唬人。

柳佘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见渊镜先生终于出现,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讲真,这个汤泉间子有毒!

随便哪个学生提出来,貌似都是青史或者野史有名的主儿,他有点儿亚历山大。

上前与渊镜先生寒暄,两人分宾主落座。

不等柳佘开口,渊镜先生说道,“柳郡守来意,我是知道的。”

柳佘张了张嘴,愣是将暖场的客气话咽回肚子。

问,“既然如此,先生可有意?”

其他学生看似认真,其实一个一个都支长了耳朵,想要听听那位柳郡守的来意。

“我曾说过,一生随缘收四人为徒,前一阵子已经收下子孝,四人已满,故而不再收徒。令郎君乃是人中龙凤,若是不弃琅琊书院,倒是可以过来就读,欢迎之至。”渊镜先生摇头,却没什么遗憾的神色,“况且,就算没有子孝,我与令郎君也无师徒缘分……”

柳佘有些蛋疼的感觉,他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呢,眼前这个老头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

不过,他也不强求,一开始的打算便是能去琅琊书院就好,其他随缘。

如今这样,也算得偿所愿了。

“如此甚好,那柳某便将这顽劣的儿子,暂时交托给先生了,还请先生多加照拂。”

渊镜先生半真半假道,“令郎君煞气满身,若是不多加看照,老夫这琅琊书院要被掀翻。”

柳佘一听,脸色稍稍变了变。

旁人听渊镜这么说,肯定会觉得渊镜嫌弃柳佘儿子顽劣或者难以管教,

柳佘却听出对方言外之意——渊镜先生与了尘_0_da_0_shi一般,似乎都能看出兰亭命格的不凡。

了尘_0_da_0_shi曾说,能与他一样看出姜芃姬周身紫微帝气的,天下五国不出五指之数!

只是,他家闺女似乎比较倒霉,不仅碰见了尘_0_da_0_shi,还碰见了渊镜先生。

“哈哈,老夫并非嘴碎之人,柳郡守大可放心。”

渊镜先生看穿姜芃姬的面相,没有戳穿不说,还不动声色地替对方遮掩,可见他对此并没有旁人惯有的看法——以时下文人的观念,身负帝命的女子,不就是祸国妖姬?

到了他们这般境界的,心胸早已脱离常人惯有的约束。

不然怎么能叫高人?

很多时候,哪怕看到了什么,也会保持缄默。

柳佘勉强笑了笑。

“若兰亭当真这般顽劣,掀了先生的书院,柳府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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