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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首辅抢我回家-分卷阅读11

不能放任不管。”
  男人鲜少说这样长的一句话,语毕他咽了咽喉,轻咳一声掩饰生疏。
  少女突然朝他看来,黑亮的双眸里满是不解,“那您为何将我单独带走,大人找人来假替我,是何意?”
  见她终于愿意开口,沈长寄卸了手中力道,将佩剑摘下放在一边,看上去放松了许多,胡说八道:“障眼法。”
  “……哦。”少女又转了回去。
  沈长寄方才舒展的眉又微蹙。
  贺离之的话蓦地在耳边回响:“我私心觉得,你与她冥冥中必有关联,但这缘,恐怕只能靠你自己去寻。”
  今日是初七,他心口的疼痛自始至终不曾消减,可有她在身边,那撕裂的痛似乎都不那么难以承受了。
  他一向磊落,任何卑鄙的意图从来没有不耻说出口的时候,唯有在她身上,一再破例,冲动来得莫名其妙,他很不喜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将冯家姑娘抓起来是看不惯她被人欺负,将她单独扣下,只为了满足想与她独处的私心。从在慈明寺他匆匆一瞥此女容颜,那之后一切都变得失控了起来。
  出寺后他隐藏行迹,悄无声息地一路护送,一路惦记,又在离开的时候,按捺住想要回头的冲动。
  沈长寄沉下心,思忖着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
  而后一段时间,二人皆在安静中度过,直到马车抵达沈府,谢汝被秘密送入府内,悄无声息地住了下来。
  而另一头谢家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广宁侯今日恰巧在家,见一队兵卫往里闯,既怒又怕。
  打头的是玄麟卫左副使,他带了两个人闯进谢府,直奔谢汝的小院而去。
  左副使公事公办道:“贵府二姑娘与一案子有牵扯,本使奉命将其监护,结案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此院,院中人也不得离开。”
  两名卫兵一左一右守住院子唯一的出口,玖儿和莲月闻声跑了出来,她们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一语不发,纷纷低下头,似乎十分害怕的样子。
  谢窈挽着谢母也赶了来,谢窈站在院口朝里往,隐约能看到屋内“谢汝”的背影,她声音古怪:“真叫冯轻罗说准了,二妹妹果然命里带灾,这才回来几日,净生祸事……”
  左副使听到了,转过头看着她,正色道:“谢二姑娘乃本案重要人证,我等奉命保护安危,而非看管人犯。”
  谢窈被他严肃的目光看得一激灵,畏缩着低下头,不再抱怨。
  左副使又转向对着谢父道:“侯爷尽可放心,玄麟卫办事不会妨碍到侯府其他人,各位的来去不受束缚,只是莫要往这边来才是,二姑娘若出了意外,怕是说不清。”
  广宁侯脸色难看,谢汝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忧虑地望进那间半敞的闺房。王氏凉凉地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沉声应道:“大人请放心,侯府上下会配合的。”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夫人明理便再好不过,另外此事请各位莫要到处宣扬,传出去对谁都不好,若是破坏了首辅大人的计划,这罪责下官可担不起。”
  左副使连吓带威胁地叮嘱完人,功成身退,回府复命去了,留下谢府一家老小胆战心惊,惶惶不安。
  **
  申时已过,谢汝独自一人在房内用过了晚膳,百无聊赖。
  沈长寄将她安置在离他住处不远的小院里,还留下了一个侍女供她差遣。
  不久前,她下了马车后,由一道暗门进入了沈府,除了引路的侍女,一路上没见到一个活人。
  冷冰冰的府邸,冷冰冰的侍女,以及冷冰冰的首辅大人。
  全府上下安静过了头,到处都充斥着冷森与压抑,叫人坐立难安,像是在寝榻上竖满了银针,尖儿朝着上,让无意落座的人痛苦不堪,恨不得插上翅膀逃离这里。
  可惜她不能逃,也逃不掉。
  谢汝幽幽地叹了口气,拿起了才买回来的话本。
  这里比慈明寺中的静思堂还要苦闷,静思堂中好歹还有一尊佛像陪伴,这里呢,她想,幸好买了这些消遣的玩意儿,幸好首辅大人大发慈悲,将这些东西还给了她。
  谢汝突然想起那条被人扣下的手帕,她又看了看手里沾了血迹的书,这位大人也并非是何物都会顺手牵羊啊。
  她目光在书册上扫过,突然凝住。
  四册……
  这里有四册,可她,只买了三册。
  她的手指扫过早已干涸的血迹,眉头紧锁。她将四册书一字排开,目光顺次划过封面上的名字。
  血只染了纸张的边角,并不影响阅读,于是她便看到了《怪谈杂记》一、二、三,以及……不知何时混进来的,一本账册。
  **
  季夏时节,天黑得晚,白日漫长,这几日皆是过了酉时,天色才变暗,今日整日乌云密布,酝酿了一天的雨,终于在晚间下了起来。
  谢汝抱着书册出了门,被瓢泼大雨淋湿了半边裙摆。
  她对着雨幕踌躇,正要知难而退,那冷若冰霜的侍女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无声无息像是诈了尸。
  侍女一板一眼地问:“姑娘何事?”
  谢汝吓了一跳,“啊……无事……罢了,明日再说吧。”
  她转身便要关门。
  那侍女顿了顿,语调生硬,别扭地软化了语气,“大人吩咐过,您若有事,可去书房寻他。”
  她突然撑起一把伞,拉着谢汝的胳膊把人拽到伞下,半挟制着人,往书房的方向走。
  “您与大人的院落仅一墙之隔,”二人几步便走到了,侍女隔着好远停下了脚步,指着远处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那便是大人的书房,您请。”
  侍女说完不等她反应,转身便折返,谢汝忙道:“你去哪?”
  “大人有令,若无事禀报,三丈内,不许有活物接近。”尤其是每月初七,会被削成泥。
  侍女淋着雨往回去,木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解,可她哥平瑢说了,谢姑娘是例外。侍女转回身,看了看已经走到廊下的少女,挠了挠头。
  难道谢姑娘不算活物吗?


第9章 “你若仍愿意,便来我身边……
  落日入杳冥,墨云卷苍穹,风声似龙吟般悠长婉转,雨势渐大,如浪涛奔腾。
  谢汝举着伞,迎着风,艰难地拨开雨帘,挤进了游廊之下。她收了伞,甩了甩已沾湿的袖子,终于松了口气。
  咚咚——
  “大人?”她轻敲门板,柔声唤道。
  “……”
  无人应答。
  再叫,依旧一片沉默。
  屋内的安静与窗外的喧嚣对比鲜明,谢窈蓦地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鼓足勇气,将门推开,吱呀一声——
  一股强势的气味迎面逼来。
  谢汝被这味道冲得心肝颤了颤,她嗅了嗅,分辨出这是一种安神的香料。
  声、形、闻、味、触五感,通常能迅速唤起人对于某段模糊过往的回忆,她今日被男人抱了满怀时,他身上便有淡淡的熏香味,那时未曾深思,此时想来,便是这味道。
  谢汝定了定神,将伞立在门外,抬步入了屋门,风雨太大,她反手将门板合上。
  顺着香气往书案后瞟,那儿没人。桌上只有一尊香炉,安神香正燃着。这香虽可安神,但因药性极烈,于身体康健之人而言药效过于霸道,用久了还会于有损于身体,因而鲜有人用。
  谢汝自幼沉迷医术,但凡见到香料或是药材都会格外敏感,甚至算得上过度在意,须臾间她脑海里已闪过许多不好的念头。
  她试探地往里走,“大人?沈……大人?”
  目光扫过屋内,视线定格在角落里,瞳孔骤然一缩!
  沈长寄的外袍散落,人颓然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他的脸色苍白,双眸紧闭,似乎不省人事。
  谢汝的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忙奔过去,“大人!!!”
  脚尖猛地停在他的面前,不敢再往前,看他死气沉沉的样子蓦地又想起了前世,心中一痛,随即是无穷无尽的恐慌,她恍然意识到,即便重生,她依旧怕极了他出事。
  她紧绷着身体,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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