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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吃黄瓜(1v1 H)-分卷阅读9


“好久不见……陈医生。”

可真是不巧。

陈叙以前是她的主治医生。

陈叙微挑起眉,明显对她这称呼不是很待见,却没戳穿她。

“有三年没见了,没想到会这儿碰到你?”陈叙倚着墙闲闲问她,倒没半点不自在。

乔凌勉强挤出句,“我来这儿吃饭。”

她想起这离第一人民医院不远,难怪会碰到陈叙。

陈叙将自己手机递过来,“号码变了?”

乔凌顿了顿,输入一串数字,“那我先走了。”

陈叙突然拦住她,凑近低声问了句,“你那病,好没?”

乔凌闻言脸色不太好。

没等她回答,她那包厢的门突然打开。

周母从里面走出。

“乔凌?”

她狐疑地瞥了眼站在一处的陈叙和乔凌,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

“阿姨,往前直走就是。”陈叙殷勤地给周母指了路。

乔凌话一向不多,回到包厢后更是沉默了几分。

她觉得这两日着实流年不利,认真考虑要不要去庙里拜拜菩萨。

前些时候还听郑曦说过,崇光寺里求姻缘最是灵验。

吃完饭,两家人互相道别。

周成海带着父母回家。

王芳跟蒋凡在路边等蒋明德开车过来,乔凌脚踩在旁边的路芽上。

“乔凌,晚上跟我们一起回家吧。”王芳问她。

乔凌看着她们笑着道:“不了,我学校还有点资料要整理。”

王芳没再强求,她只是说说。

乔凌也确实没怎么跟她相处过。

还是适当保持点距离的好。

……

周母仅生了周成海一个孩子,这辈子没上过班,就围着儿子老公转。

儿子也是出息,凭自己努力在大城市站稳脚跟。

当周成海眼里带着光谈起乔凌时。

她想起在饭店走廊上撞见的那幕,回了句:“这姑娘我觉得挺好。”

又不动声色地跟周成海道:“她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一起?倒是可怜。”

周成海不知道他妈的心思,“六岁的时候离婚了,她爸挺疼她,她和她妈妈关系不错,也谈不上可怜,现在单亲家庭正常得很。”

周母递给周父个眼神,两人俱沉默了。

六岁时父母离婚,这异母妹妹就比她小了六岁,要说没点猫腻谁信。

作为个母亲,她确实不太满意乔凌。

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那姑娘太过生动,不是她儿子能降得住的,而这想法在王芳后愈甚。

或许是王芳太过打眼,这人与人间的关系着实说不好。


回忆篇番外•何曾之恶
山里暑气灼人。

支教队的车子在陈集镇上停留一夜,到大杏子村的山路崎岖坎坷,汽车开不进去。

支教队大清早雇了几辆摩托车进村,乔娇长在沿海地区,跟这儿层峦叠嶂的山峰比起来,自己家那边的几座跟小土丘差不多。

越往山里的路越难走,摩托车本来就颠簸,在这起伏不平的山路行驶,折腾得乔娇直泛恶心。

同行的领队和男老师比她还惨些,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单路上都停车呕吐了三四回。

车队还没到村口就被迫停下。

摩托车由北往南准备进村,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群散养的土鸡,等车队反应过来时,车咕噜已连续碾轧死了好几只。

养鸡的老太太匆匆从旁边香蕉田里出来,瞧着这一地的惨烈状况,又看了看乔娇几人。

老太太胆子小,也不敢乱说话,弯身拎起只死鸡站在尘土飞扬的路边抹泪。

“奶奶,你别哭了,你看多少钱我们赔给你行不行。”女孩儿嗓音软糯糯的,脾气也好,她低声细语地问着人。

可惜两人语言不通。

其他几个大老爷们更不好意思上前,免得真像是欺负人。

最后还是当地摩托车司机在旁边说,“女娃娃,山里人不缺吃的,吃的物都贱卖不出钱,这鸡顶多二三十,轧了七只,给两百顶多了。”

乔娇没见过这么恶劣的环境,面前老太太佝偻着背,头发白了大半。

二十来岁的女生毕竟心软。

乔娇翻开钱包递了五百块过去。

老太太连连鞠身,嘴里念叨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直到他们临近村口,乔娇扭头看去,老人还在那里没动。

车队拐了弯下坡,彻底消失在路中央。

远处的老太太利索捡起地上的死鸡,拎着鸡翅膀往香蕉地里钻去。

香蕉林里面男生提着把铁锹站在那儿,地上早挖好了个深坑。

“你别舍不得,这有瘟的鸡可不能吃。”老太太把鸡扔进坑里,男生几下翻着土埋好,给夯结实了对她说。

老太太如同靴皮的脸上堆起笑意,“曾娃儿,我晓得的,还是你读过书懂得多。今天多亏了你,不然等两天我这瘟鸡发病,可半毛钱都不值当了。”

老太太抽出两张红票子给何曾塞过去,“你咋晓得他们今天要过来的。”

何曾没推拒,叠好放进裤子口袋里,抬腿跨过沟渠,又来搀她,“听晓冬说他们要来新的老师。”

他刚从香蕉田看过去,外面来那白白净净的女人可真蠢,稍哄骗几句就乖乖上钩。

“我回去了,你也慢点。”

何曾年纪不大,在这村子里的辈分却不小,老太太和他平辈,毕竟他出生的时候他爸都已经六十多岁。

山里人注重传宗接代,何曾他爸一辈子潦倒,临了还是惦记着买个傻女人回来生崽。

何曾家住的地方有些偏,离村口还有段距离。

附近山上黄土夯的三间屋子,屋顶的横梁也是就地取材,山上天然的长成的杉木,屋顶铺着青瓦稻草。

爸妈死后,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何曾今年参加完中考。

刚结束九年制义务教育。

对山里绝大部分孩子来说,毕业也意味着辍学。


周五晚上你去哪儿了
周父周母在京市呆了三四天。

周母内心虽不满意乔凌,但她终究得顾着她儿子。

就是离开京市前,她也没有对周成海说什么。

反在收拾行李时,私下问起他有没有结婚的计划。

周成海愣怔住,半晌才挣扎着道了句:“还是得看她的意思。”

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完全不见前几日的喜色。

她这个儿子,有多喜欢乔凌她是知道的。

周母默默将准备好的说辞咽回去。

夫妻俩舍不得多花钱,非要坐夜里的航班。

乔凌和周成海将他们送到机场,这个看着木讷不善言辞的理科男,总莫名盯着乔凌欲言又止。

乔凌心里同样揣着事,没有注意到。

她坐在网约车上,凑到周成海耳边,轻声问他,“老公,去我那儿?”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因着他忙,父母又在的缘故,乔凌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跟他在一起。

何曾那边,也再没出什么幺蛾子。

她想自己身上的痕迹基本上不怎么能看出来,乔凌对身边这男人怀抱着愧疚,同样的她还是想试试她的病。

她既然跟何曾成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也许同样可以接受别人。

乔凌趴在人耳畔说着这样的话,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

周成海低下头去,反握住她搁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好。”

乔凌楼下的路两侧停满了车子。

临近午夜,平时喧嚣的街巷此刻终于安静几分。

从车上下来,深夜冷冽的寒风从领口灌进去,乔凌缩起肩,忍不住哆嗦了下。

周成海忙褪下外套,从后面裹住她。

衣服上仍带着男人的体温,乔凌莫名心颤,她背对着他眨了眨眼,坠下几颗泪珠。

她伸手悄悄拭去。

乔凌转过身来,踮起脚,忽勾着男人的脖颈,咬住了他的唇。

他听见她含糊不清地唤他。

周成海僵硬片刻,他眸色复杂地看着面前闭眼亲吻他的女人,很快夺回主动权。

算了吧,他相信她,周成海心想。

他宁可自己做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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