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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起青壤-分卷阅读83

大,没那种感觉。她估计是女孩儿脸皮薄,一时间接受不了,想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见我吧。”
  青春期的女孩儿,确实容易有很多钻牛角尖的想法,林喜柔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她有些后悔自己反应过激了,尴尬又有些内疚地笑了笑,说:“女孩儿是长大了,怪我,没太注意。”
  ……
  那之后,林喜柔对林伶百般安抚,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和小玩意儿,还抽时间跟她谈心、为她开解情感问题,跟她说目光要放远一点,身边的风景未必最好。
  总之,又是一派和和美美,一切似乎就这么掀过去了,至少,在林喜柔那儿,是这样。
  不过,林伶这儿,显然不是。
  她偷偷找到炎拓,跟他说,她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自己是跑不掉的,林喜柔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找回来。
  又问他:“炎拓,你说林姨为什么要收养我呢,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
  林伶就这样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同伴,虽然不是最理想,但有人相伴,总好过龋龋独行。
  炎拓很照顾林伶,只让她做最隐秘和安全的事,比如帮他打掩护、探听某些边角料消息,比如从林喜柔的电脑中偷出了那份EXCEL表格,再比如一直暗中跟进表格里那些人的动向。
  林伶不大打他电话,除非是真有事。
  ***
  果然,林伶的声音又低又急:“炎拓,你还记得那张表吧,百家姓的那张?”
  炎拓:“记得,你说。”
  “那些人一直是待在原地、老实过日子的,工作需要之外,很少出远门。但是我这两天发现,其中有五个,都外出了。”
  五个?
  炎拓倒吸一口凉气,那张表虽然编到了017号,但是从003号熊黑开始编的,而且编号不连续、有疏漏,最终算下来,除了熊黑,一共十个。
  五个都外出了,那是一多半人了。
  他迅速从行李箱里翻出电脑,一边开机一边问:“查到去哪了吗?”
  “先到的都是西安。然后分成了两拨,你记一下,010和015号,应该去的是石河,就是你现在待的地方。004、009和016号,去的多半是农场。”
  表格打开,炎拓先迅速浏览了一下这几个编号。
  010和015号,都是男的,看照片属于比较壮的、偏熊黑一挂。
  004、009和016号,二女一男,都比较瘦弱文气,其中一个女的还上了年纪,六十多了。
  给人的感觉,第一拨偏动武,第二拨偏议事。
  林伶继续往下说:“石河的那拨,我不大清楚。但去农场的那三个,其中一个,是公司调车去接的,车上不是有行车记录仪吗,我偷偷拆了卡来看了,虽然摄的都是车外的图像,但能听到声音。”
  炎拓有点意外:“挺机灵啊。”
  林伶不好意思:“你们这趟没带我,我在家反正也是闲着,想多做点事。你说的嘛,慢慢来不怕,做一点是一点。”
  炎拓:“有发现吗?”
  林伶嗯了一声:“我从头到尾听了一遍。那个人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家长里短那些就不说了,其中有个电话,他明显压低了声音,而且说得很含糊,不过有一句话,特别诡异。”
  “话是这么说的:你反对也没用,大家都已经投票了,得守规矩,我赞成_0_si_0_xing。”


第54章 ⑧
  炎拓没听明白:“_0_si_0_xing?那人是陪审员?”
  印象中,国外的_0_si_0_xing多见陪审员投票,国内是不是这个制度,他还真不了解。
  再一想,不对,表格里的人他很熟,也从各方面都分析过:职业大多没门槛、偏体力活,花卉养殖、服务员、酒吧驻唱什么的,陪审员这种相对专业的,还真没有。
  林伶说:“我也不知道。那人大概是怕司机起疑,挂了电话之后,还此地无银地解释说是他们那的一个罪犯,还没判,报纸上出了民意调查,看是赞成_0_si_0_xing的多还是不赞成的多,司机也没多想,就被糊弄过去了。”
  “但是你仔细琢磨这话,什么叫‘你反对也没用,大家都已经投票了’,_0_si_0_xing是_0_fa_0_yuan判的啊,又不是民众投票决定的。还强调‘得守规矩’,总之很怪。”
  是很怪,更何况,还是从“疑似地枭”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判谁_0_si_0_xing?不会是蒋百川吧?还要投票决定,地枭还讲起民主来了?
  炎拓心头一阵急跳,他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不像,熊黑跟玩儿似的,就崩了蒋百川半只脚,林喜柔想杀他,还不是一抬手的事儿,犯得着征求别人的意见?
  挂电话之前,他问林伶:“最近晚上睡得还好吧?”
  林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还好。”
  炎拓松了口气:“别想太多,可能就是你那段时间太焦虑了。”
  林伶沉默了会,轻声说了句:“也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外出了,只有我在。”
  大家都外出了,那个深夜潜入她房里的变态,也外出了。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炎拓说:“晚上睡觉,把门锁好,摄像装置要满电,万一事情正发生的时候你醒了,就当不知道,别反抗,别惊动那人,一切都等把人熬走了再说。”
  林伶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发抖。
  炎拓硬着心肠结束了通话,没作任何软语宽慰,他不是老母鸡,没法把她护在羽翼下头。
  再说了,也不能让她太依赖他,万一哪天,他死了呢?
  挂断电话之后,他研究了一下那几个人。
  去石河的两个,一个叫陈福,三十出头,现居山东临沂,是个开铲车的,一看就是孔武有力型。另一个叫韩贯,二十多岁,住在长沙,长得小帅,不过帅中带点油腻,是做大型活动安保的,经常出现在车展、明星演唱会等场合。
  去石河……
  炎拓心里一动,难道是去支援南巴猴头的?
  再看去农场的三个,如果不是出现在同一张表格上,可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年纪最大的那个叫李月英,六十多了,在江苏扬州开了家剪纸店,扬剪算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硬往一处凑的话,跟聂九罗算半个同行。
  最小的叫冯蜜,二十出头,人在厦门,是个酒吧驻唱,在当地算小有名气。
  最后一个是男的,叫杨正,四十来岁,在昆明从事花卉养殖。
  两个去石河,三个去农场,足见农场的事更重要。
  得去趟农场。
  ***
  聂九罗回酒店之后,补了个长觉,长觉里有个美梦,梦见自己开了国际巡回展,展馆布置得很雅致,她穿背后镂空的金色炫光长裙,走在昂贵而又柔软的地毯上。
  休息室里,各国记者正在等着采访她。
  就快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下来。
  老蔡在边上问:“怎么了啊?”
  她回:“唉,人生目标这么容易就实现了,有点空虚。”
  ……
  太美好的梦了,以至于醒来的刹那,她几乎忘记了身在何处,午后的阳光特别温柔,金灿灿的,让人想不起隔着一层玻璃就是寒冬。
  聂九罗懒懒地躺了会,起床收拾行李——蒋百川的事已经拜托炎拓了,邢深去会余蓉了,她也该回家了。
  ……
  这个点,是退房和入住的分界口,前台人有点多,聂九罗正踌躇着该排哪边,前头一个年轻男人主动把位置让出来,还笑着说了句:“美女先来。”
  聂九罗看了他一眼。
  长挺周正的,剑眉星目,不过,她不喜欢这种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向外散发“我很帅”信息的男人。
  她先来就她先来,聂九罗说了声“谢了”,连笑都没对他笑一下,越过他,递了房卡。
  那男的悻悻,不过刚好有电话进来,也顾不上别的了。
  他走开了几步接电话。
  聂九罗办好手续,经过他身侧时,听到他大笑:“好,好,我退房呢,好久不见,我马上过去。”
  公共场合大声喧哗,这素质,真是对不起那张脸。
  聂九罗腹诽着出了大堂,招了辆计程车去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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