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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来时我还不太爱你-分卷阅读21

沙发我自己打开就行,你上去睡吧。”辰濡忙道。
  她也没有了坚持帮忙的心情,点点头,自顾自上了楼。
  从二楼往下望,辰濡放下了手中的拐杖,双膝跪地翻开了沙发,将它拉开成一张床的模样,两手一支爬了上去。
  “枕头和毯子在衣柜里。”她有些冷淡疲乏地说。
  他抬头,看到了她的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哎”了一声爬了起来,重新架上双拐去衣柜拿东西。
  雷缃叹了口气,往床上一倒,拉起毯子的一角,盖住了脸。
  一楼也关了灯,但她听到他辗转反侧的声音,知道他没睡着。
  暗夜中,复杂的情感似乎容易泛滥,有些残忍的话也变得比较容易说出口。雷缃忽然道:“这个周六我要去相亲。”
  辰濡没有说话。
  雷缃心里冒出一股莫名的狠劲:“对方刚从瑞士回来,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世交,我们约了去马场骑马。“
  “那在那之前我需要搬走吗?”辰濡的声音有明显的克制,每个音节却还是在发颤。
  “别呀!只是相亲,又不一定成功,对吧?”雷缃故作轻松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我爸妈都没指望一次成功,你知道吗?他们觉得恋爱和结婚都可以是两回事,不然早就出手阻止我和彭奕泽在一起了,还用等到今天?”
  “彭奕泽?”辰濡似乎抓到了一个重点,“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雷缃道,“不要去管彭奕泽了,他已经出局了!现在的问题是,我要开始正儿八经地相亲了,我也不知道那个名单会有多长,反正是我爸妈拟定的,我挨个去试就好了。”
  辰濡道:“祝你好运。”
  雷缃不说话了。她不想说“谢谢“,更不想说“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楼下传来极轻的呜咽声,闷闷的,哭的人似乎用力蒙着被。她的心顿时软了,喊了一句:“辰濡?”
  没有回应,只是哭声更压抑了些。她开了台灯,正是辰濡送给他的那盏。暗黄柔和的灯透着印着诗经的旧纸,漏满一室。
  她走下楼梯,来到了沙发床前,掀开薄毯一角,他慢慢转身,朦胧的灯光下,他眼睛里的泪光灼灼闪烁,期盼地、委屈地、带着稍许恐慌地望着她。她没有犹豫,像一条鱼那样滑进了毯子里,紧紧地搂住了他
  他回抱住她,她感觉得到他的泪淌到了自己的颈窝,由温变冷。


第19章 . 四罐啤酒和碎屏手机(双更合一) “我
  她捧起他的脸, 轻吮他眼角的泪,咸咸的味道在她的唇齿间散开。
  “我对你很坏。”内疚感彻底醒来,雷缃喃喃道, 抬手抚去他眼角的泪痕,“你怎么可以允许我对你那么坏的?”
  辰濡摇头:“缃缃,你只是没有骗我。你有些喜欢我, 就选择大方地告诉我;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你也没有对我掩饰。其实你不说我也都知道的事实本来就是这样:你对我的一点点喜欢都称得上是奇迹了”他揉了揉她的脸颊, “我们的关系是随时可以结束的关系, 只要你说就可以。”
  “这么潇洒啊?那你哭什么?”她捉住他的手, 握在自己掌心。
  “因为难过、还是忍不住的难过”他说, “我难过那个可以光明正大陪在你身边的人永远不会是我!别说什么芭蕾剧院、马场就只是和你走在大街上, 我都是一个奇怪至极的存在!我是见不得光的、是丢人现眼的!在黑暗里、无人处,你愿意像这样听我说话, 不觉得我说的这些都是可笑的胡话,就已经很宽容了。”
  “你在纵容我任性、自私”她说, “就这么喜欢我吗?”
  他重重点头:“喜欢”
  她心底又甜又涩:“所以那时候说请我吃早饭,实际是你想多留我一会, 还是想追我?”
  “没、没想追就是舍不得你就这么走了。”他苦笑, “很多此一举是吧?如果不那么做,可能不会有后来的事, 我们根本不会见面了。”
  “不知道,说不定我还是会找借口去找你。”
  他露出一脸无辜和茫然。
  “我好像也挺喜欢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坦率地说。
  “也许等你想明白了, 就不会喜欢我了,毕竟,我也没什么好喜欢的。”
  “那我还是不想了。”她笑了笑,“但一码归一码, 你不要陷太深哦!我喜欢你归喜欢你,可还是要去相亲,将来还是要和别人结婚的。”
  “嗯,”他说,“你会嫁给一个很好的人。”
  “你呢?过几年也去相亲?”
  “不要,”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泪目,却又很快笑着说:“以为你会说你没钱没地位,身体也不好,相亲不占优势。”
  辰濡平静地道:“对,你说得也对。不过,也说不定有条件同样不好的异性愿意和我凑合过日子。”
  “你不愿意凑合?”
  “不愿意。我可以不碰感情。”
  “哟,小孩儿志气挺高!”她明明很感动,却只能说笑打趣他,“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碰感情’”
  说话间,动作便有些不规矩,脚趾头蹭了蹭他的脚掌,那里冷冰冰的,似乎血液循环很差。
  他紧张兮兮地挪得离她远了一些,却被她拉住。
  她起身,双手探进毯中,捉住了他的脚掌,温柔地搓揉起来,它们很软,和常人的腿肌骨触感都很不相同,孱弱而微凉。
  “缃缃,你上楼去睡”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求你。”
  “下回洗完澡也记得穿袜子啊!血液循环那么差自己都不知道保养。”她决定不再逗他,从他的双肩包里拿来干净袜子,刚往他的脚上套,他就用手掰着腿往后抬了一下,道:“我自己来。”
  她停了手,转身上楼。
  第二天早上,他们不约而同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避而不谈。雷缃提前叫好了早餐,两个人甚至有说有笑地吃完。随后她送他去了书店,自己也没有马上走,而是在店里等装修施工的人过来。
  “今天过后,我该交待的会交给工人,我就不用每天过来了。”她对他说。
  “哦。”看得出他有些失落。
  “其实会有一个阶段真的会比较吵,如果影响到你的话,可以把你的修书工具带到公寓去,那边还清净一点。”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打包好,叫车过去的。”辰濡淡淡地道。
  “为什么不叫我送?”
  “你还要上班啊。”
  “下班后也可以。“
  “下班后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她不说话了。装修工人正好也过来了,她开始招呼工人开工,辰濡也开始整理桌面,似乎要做一盏新的古籍残页灯。
  “等下我先回公司了。”中午在书店挤在一张椅子上吃外卖的时候,雷缃说。
  “好,“辰濡犹豫了一下,道,“今天晚上你不过来了吧?”
  她摇摇头:“怄气也没有用,我总要回家的。”
  “这样我比较放心。”他说。
  雷缃下班后,真就乖乖回了家。
  雷景河和顾清对昨晚的冲突都选择只字不提,雷缃也只是略微冷脸,对父母的话仍然都有问有答,倒是雷赫晚饭后悄悄去她房间找她谈心,面露忧色。
  “姐,你这么快就消气了?”
  雷缃道:“没有,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想了一夜,终于认清楚几件事:第一,就像你说的,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彭奕泽已经选择放弃,这里面固然有爸妈的‘功劳’,但也是他的选择,我有理由生爸妈的气,但不必把一切遗憾都推到他们身上。第二,世上没有完全免费的礼物,我的一切优越条件,都来自于我出生这个家,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的房子、我的工作、我的存款、我的首饰、甚至我那莫名其妙的骄傲,离开了父母的资助便什么都没有。他们只不过要我找一个像样的女婿而已,如果能恰好让我们家族的事业更加如虎添翼就更好了。你说,我是不是很理性?”
  雷赫苦涩地一笑:“如果你真这样想,也许反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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