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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客-分卷阅读74

小姐么?她怎么被这群黑不隆冬的人给抓起来了?”
那狼狈女子正是高小怜,她并没有看见张成岭,嘴角破了,_0_huo_0_la辣得疼,便用力挣动了一下。随即,她腰上立刻一疼,只觉半身都麻了,按着她肩膀的一个女人将刚刚刺入她腰间的长针收回来,冷冷地在她耳边道:“你觉着,我是一针下去叫你变成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好呢?还是在你那光光溜溜的小脸上划上几道好呢?”
高小怜不敢乱动了,她眼圈红红的,又恐惧又愤怒。那女人狠狠地在她的膝窝里踩了一脚,差点叫她五体投地,呵斥道:“那你就老实点!”
张成岭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避过那黑衣女人的目光,见她坐下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高小怜。
他对高小怜的印象一直不错,觉着这是个说话柔声细语,又温和又漂亮的姐姐,眼见她脸上竟然还带着淤青,明显是被人打过,心里便认定了这群穿黑衣服的女人不是好东西。
他于是又往门口望了望,焦急地想,师父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这帮黑衣人明显是要赶路的,跟张成岭那细嚼慢咽的不一样,潦草地填饱了肚子,立刻便放下饭钱要走人,可周子舒和温客行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张成岭便坐不住了。
说来也奇怪,张成岭只要是在周子舒面前,就显得特别的废物,一来是“废物”这词,时常被他那天下第一没耐性的师父挂在嘴边,再者,他自己有师父依仗着,也好像有娘的小孩似的,鸡毛蒜皮一点大的事哀嚎一声“师父救命”,都有他那强大的师父骂骂咧咧地来救他。
这会周子舒不在,他反而又冷静又胆大了,偷偷叫过小二,如此这般地叮嘱一番,便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
另一边,一夜未归的周子舒他们两人也有奇遇。
温客行听着里面那床声和人声越来越肆无忌惮,便忍不住有些疑惑,心道一般烟花之地,这些好事都是在接客姑娘的闺房里的,那姑娘是聋是瞎还是傻,以至于床板底下是空的,住了一大窝蝎子她都不知道?
便拉过周子舒的手,在他手心上写道:“谁的房?”
周子舒顿了顿,也划道:“大蝎子。”
温客行更茫然不解了,心道难不成毒蝎的头头竟然让窑姐儿在他自己的卧房里接客?他惊悚地想道,难不成这位蝎子头头穷到这种地步,杀人放火的勾当养活不了他,还要兼做皮肉生意不成?
便又在周子舒手心上划道:“母蝎子?”
周子舒摇摇头,温客行更不解了,他凝神细听了一会,这发现屋子里其实是有三个人的,只是这一男一女实在是战况激烈,几乎将另一个人的声音遮掩过去了,那多出来的一个人吐息虽然极轻,却仍能听得出微微有些急促来,温客行便愈发惊悚了,心道这蝎子头的嗜好……还真是诡异。
于是写划道:“他是不是不行?”
周子舒停顿的时间长了些,半晌,才慎重地点点头。
他侧脸映着刚刚升起的月光,一脸的公事公办,好像周大人是在处理国家大事,不是在听墙根一样,温客行看了看他,觉着天下道貌岸然者,此人属第二,没人能属第一。
过了好半晌,里面的声音才慢慢平息下来,周子舒觉着这是差不多了,便耐心地等着他们离开,谁知过了片刻,那床板又开始“嘎吱嘎吱”地响起来,这回仿佛闹得更欢实了——周子舒眉头便皱了起来,心说这两人还没完了,那得是多皮糙肉厚没心没肺,才能在旁边有个人观赏的情况下这么投入卖力啊!
温客行差点被他纠结的表情逗乐了,耳朵里听着屋里的声音,还有前院断断续续的歌声,看着眼前的人,眼珠特别在周子舒的腰上腿上流连一圈——里面那二位兴致颇好,左右没别的事,便一心一意地盯着非礼勿视的地方心猿意马起来。
他心猿意马了一会,便抬起一只手放在了周子舒的侧腰上,周子舒眉头皱得更紧了,偏头扫了他一眼,温客行笑眯眯地竖起一根食指在嘴边,样子十分无辜。
周子舒觉着自己是被他折腾得有些敏感过头了,想着反正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摸一下就摸一下吧,还不定谁占谁便宜呢,便大度地没去理会他。
温客行得了便宜继续卖乖,慢慢地将那手掌往下移动,心里越发满意,觉着这条儿长得可真是顺,就是稍微瘦了点,不过瘦也有瘦的好处,要是脱了衣服,这小腰一把能掐住,可就更有感觉了。
周子舒不甘示弱地回手在他尊臀上掐了一把,配合着屋里女人的一声尖叫,还捻了捻自己的两根手指,轻轻地吹了口气,斜眼扫了温客行一眼,轻笑。
温客行眼色立刻沉了下去,一把将他勒紧怀里,在周子舒那笑容消失之前就亲了上去。两人谁也不敢弄出动静来,只能发挥余地非常有限地较量起来。第一回是周子舒没反应过来,第二回是他受伤正难过,这回算是头一回棋逢对手。
这两位,一位流连花丛、结交花魁无数、以嫖遍天下为己任,一个从三十里望月河畔的京城脱身出来,惯于推杯换盏逢场作戏,都是老于风月的,便是唇齿交缠也非得要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口气几乎要闷死在胸口里,连屋里那二位兴致奇佳的声音都小了,温客行才将同样有些气息不稳、还努力压制的周子舒放开,攥着他的一只手,靠得极近。
他忽然不笑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子舒,那一瞬间似乎有万语千言想说,却都终究归于沉默,屋里的人偃旗息鼓,前院传来的歌声便清晰起来,娇滴滴的女声轻轻地唱道:“忆梅下西州,折梅寄江北……”
温客行便在周子舒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周子舒默然看了他良久,手掌轻轻合起,又轻轻地将温客行的手指攥入掌心,然而只是一碰,旋即又分开,他垂下眼,再一次避开温客行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此时屋里一个男声满足地低声道:“行了,你们去吧。”随后一声门响,周子舒便趁机纵身如燕雀,杳然无声地落在屋顶上,轻轻将瓦片揭出一条缝隙,往里望去。
温客行看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方才那人掌心的温度还在上面一样,可是夜风太冷,轻飘飘地一吹,悠忽便不见了踪迹。那一刻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自嘲似的,苦笑了一下。

第五十七章 赌徒

周子舒自以为动作已经很轻了,可谁知那屋里的人好像早已经察觉了似的,竟就那么大喇喇地抬起头来,正好和他目光对上。
周子舒愣了一下,只见那人对他一笑,便也不好意思太小家子气,翻身从房顶下来,轻轻地敲了敲窗户,朗声道:“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主人见谅。”
窗户便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素衣男人站在里面,手里端着一盏茶,目光在周子舒脸上流连一番,又扫了温客行一眼,笑了笑,轻声问道:“二位若是想一起看,大可以敲门进来,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的?”
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是虚的一样,特别轻柔,唯恐声气大了惊动什么东西似的,人长得斯斯文文的,单眼皮,吊胆鼻,倒也十分人模狗样,单瞧面相,实在看不出他竟是那缺了八辈子大德的蝎子头头。
周子舒脸皮自然是厚的了,闻言一点也不觉得局促,落落大方地说道:“多谢盛情——那倒不必了,实不相瞒,我们来是有事相求。”
这大蝎子扫了他一眼,沉吟道:“来找我的,多半就只有两件事,要么是让我的孩子们去杀人放火的,要么是来问,究竟是谁让我的孩子们去杀人放火的,以二位的身手能耐,恐怕是第二种吧?”
周子舒坦然道:“不错。”
蝎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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