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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入梦-分卷阅读110

的司监,并不会半点术法,想必是以为霸占清水观术法器具便能偷师。毕竟马上就要封禅,他身为司监必是要随行的,到时候没有真本事,耽误了事是要领罪的。”
  大公子却不以为然:“术法册子凌诒和那里是有些。可盛喻他连字也不认识,怎么偷师?就算是认识字,颂言也是要有天份的,我怕他念不了一句就要横死。”
  “那……”
  大公子依在椅背上,一只手撑住了额头姿态慵懒:“他把东西压下来,不过是想着,凌诒和是被冤枉的,想查些线索。但我们也不用急。师父死了,清水观却不能败,到底陛下还有用得着清水观之处。那些东西,尽早是要还来的。”
  说着笑一笑,道:“何况,盛喻并来就不是清水观中人,陛下让他做了司监,原也就没指望他能办成什么事,只是不想让位置空悬,并且凌诒和的死也需要有人去追查。难道封禅还能指望盛喻随行不成?恐怕宫中早已经派了人,到处寻找孔得意了。他入门比我晚,虽然在师父的几个_0_di_0_zi中排行只是第三,行事素来不太靠谱,但胜在四肢俱全,不像我已经少了一条腿是个废人。想必将来清水观,也是由他来承观主之位了。”语气平淡极了。
  小道表情一滞,垂首不敢多言。
  大公子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塌上的汤豆听着他们说话,脑中却有一个念头猛地冒了出来。
  封禅?
  凌诒和怎么也要保住自己的名声,既然不是为了私欲,难道他是为了封禅时能够随行?
  很显然,如果真的被爆出他欺师灭祖残害同门,这件事就想也别想了。
  正想着突然头顶有一个阴影将她笼罩起来。她猛地抬头,大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正俯视着她。见她醒来,语气温和,问:“你可好些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回头看看桌上的盒子,又有些迟疑:“你翻看了祖师盒里的东西?”
  汤豆很不好意思:“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夜里无聊得很,就随便打开看了看,但只动了一下,怕二师叔生气,也没看就放回去了。”她原也打算,哭痛流涕地拉着对方的袖子感恩戴德,反正现在不认,对方也总会在别处挑出来,但酝酿了一下,实在做不出来。只能先假装不知道熬过了这次再说。
  大公子听了,到没有多说,只道“也是我没有设想周到,你精神好些,功课自然得开起来,不然太闲着,于身体也没有好处。明日起我给你讲学。”
  汤豆连声称是。
  大公子出了书房,便有其它守在外面的亲信立刻追随上去。
  几人一路走到外院,大公子才停下步子,扭头看着回廊外的假山流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先是怔怔地出神,随后又突地笑了一声。
  亲信问:“五姑娘可知道公子为她做了什么?”
  “她自然知道了。”大公子轻声说“但她不信我。”虽然本来他也别有所图。
  但她还什么也不知道,就决定不相信他。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令得她总是远在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开始厌恶自己。
  就好像他身上有着什么只有她能闻到恶臭,不论如何遮盖,都无法掩饰。
  大公再开口,声音平缓甚至称得上温和:“于大事无碍。不必在意。”把盒子放在那里,只是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看自己而已。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也许是一个好人。
  一刻也没有。


第73章 谁谁
  席文文休息了五六天,才算把伤养得差不多了,便又回到汤豆身边走动,平常两个人只做主仆,连没人的时候,也并不太松懈。她知道黎川来了之后,比知道有另一个势力存在还要更紧张。
  黎川是杀过汤豆的人。又在这里唆使过一回凌诒和。
  她真的完全不明白,黎川的行为。
  汤豆说:“他也许不是故意来的。如果我们不见之后,学院如果放他出来追查诸世凉和我们的行踪,他误入镇邪阵是必然的结果。”
  只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次日起汤豆便开始听大公子讲学。
  接下来的几天,到也太平,每天除了识字,就是背诵‘课文’、写字复习,一下子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
  并且汤豆也发现,以前她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然。
  在杂策上讲解颂文的时候,一般前面几段,是用从左至右横排的方式写明,这一段是什么颂,每个字是怎么写。但下面完整的写下的那段颂文,甚至都不能用‘段’来形容。
  它们一般是一个长方形或者其它开状的图案,这个图案里面,挤着着很多的单字,而这些单字所有的笔画又相互联接在一起,远看,像是一个各种形状鬼画符。
  但这才是颂文真正的形态。
  系统地开始学习之后,汤豆才意识到颂文之难。
  有时候她要从一个完整的颂文中,找到起始的那个字都很难。
  “师叔,你学的时候,怎么能学得会啊!”汤豆简直头痛。
  大公子笑,边督促她不要躲懒,伸手取过汤豆手里的笔,亲手示范给她看,她画错了哪里。很有耐心。
  大公子写完,又叫她自己写了一遍,边指点她,哪里要勾比,哪里要用力。
  汤豆想着席文文身上融合体的事,边写边问他:“我听师父说,我们观中,曾有以种子嵌合人的魂魄,以达到不死之法的前例,不知道关于这些东西的手札都放在哪里?”
  大公子并不像无为那样,一提这些就一惊一乍,说:“你陡然遇险,便吓破了胆子吗?想起这些东西来。”
  “也不是。就是好奇。怎么会真有人做这种事。”
  大公子说:“无为没和你讲,这件事并没有成功吗?宿主已经早夭了。白受一番折腾。”想了想又说:“之后世间豪门大户似乎也很是上心,不过不得其法,空劳民伤财而已。一股长生之风,吹得到处乌烟瘴气,造了不少杀孽。后来也只得认命,凡人是没法不成长生不死的。”
  “既然是假的,那我看一看也无防。”汤豆抬头看他笑:“师叔你说是不是。就让我看看嘛。”既然能嵌合,那就一定能解开。席文文的情况现在看着还好,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不行了。
  大公子垂眸看着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嘴角噙着笑,说:“随便你。不过东西在观里,去收整的人,还没有回来。也就这几天吧。到时候拿回来你自看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下了课,大公子便被下仆请走了。
  大约是有什么事。
  席文文进来陪汤豆写字,低声和汤豆嘀咕:“也不知道孔得意什么时候能被找回来。万一赶不到封禅怎么办?”孔得意要是回不来,那清水观就没有人可以去了。到时候师长都没有,汤豆怎么去?
  徐娘子固然是与娘娘交好,但封禅关于国运,不是她能够插嘴的。
  汤豆说:“没有孔得意,还有大公子呀。”
  席文文说:“大公子是不全人。我打听过了,这次说是封禅,其实远不是真正封禅。只是本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都要在三十五时去拜蓬莱洲的宗庙。不全人不能随行是老规矩。并且对皇帝的要求更加严格,不只是不全,连伤也不能有。听说,好多皇子因为身上有些小伤,而不能被立为储君。或有太子因为受伤,而丢了太子之位的。甚至也曾有皇帝三十五岁前因故受伤,而没了皇位的。这样的事,在本朝都不算少。”
  “这个规矩也太奇怪了。”汤豆问:“你应该活了很多辈子,关于这个朝代的记忆还有吗?”想看看能不能得到别的信息。
  席文文摇头:“我只记得最初始,身为庞郎人的那一辈子,和现在此身的一辈子。大概,登仙门给的新身躯之中的记忆,无法刻定在意识之中,只会随着身躯的腐坏消亡。”
  汤豆突然想起一件事,问说:“我听大公子讲学的时候说,光认识颂言也没有用,还得要有天赋?”
  席文文点头:“当时重铸身躯用的就是庞郎人自己意识体的一部分做材料。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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