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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男主之后-分卷阅读83


  沈闻喝了一口茶,胡忠坐在边上,依然是那副方头方脑,毛发茂密的狐狸模样,他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是,我也看到了,那眼神,绝对是色中饿鬼……”
  沈闻:……
  “三年。”她面无表情道。
  贺兰韵:?
  “三年啊,这三年你知道我都是怎么过的吗?!每天带着面具!这个又闷又热又容易憋痘的面具!”沈闻拍桌。
  求心:……
  “小施主,过了。”他道。
  沈闻“啧”了一声。
  她把手放在面具上,捏着嗓子道:“像我这样的美貌,注定走到什么地方都逃不出各式各样贪婪的眼神,这就是美人的宿命啊。”
  贺兰韵:……呕。
  他不仅心里呕,他还实际做出来了。
  胡忠:……
  他想了想自己刚刚见到沈闻真容的时候,便抱着胳膊煞有介事的点头:“这么说似乎也没错。”且不问他一只狐狸是怎么做出这个抱胳膊(前爪)的动作的,他这发言就够让贺兰韵再“呕”一会了。
  沈闻作为贺兰韵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不仅仅是退婚问题,更是沈闻早年的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给贺兰小哥造成了不小的后遗症。
  求心叹了口气,垂眸念起了经。
  沈闻伸手在茶杯里蘸了一下,不知怎么的一点点的水,偏偏能让她在茶几面上写上好长一段话。
  “直接从磐安进入渠乐国,肯定会被发现的,所以要先到从楼兰到渠乐的必经岗哨,跟着楼兰的商队进入渠乐国内。”
  沈闻伸手抹去了这段话,水渍又变成了另外几个字:“霍吉有疑,身份恐不寻常。”
  贺兰韵的眼神微微变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他也伸手在水渍上抹了一下,字迹变成了:“那你还跟着?”
  沈闻伸手抹了一下,字迹又变成了:
  “这个商队到处透着诡异,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贺兰韵思考了一下,竟然想不出有什么诡异的地方,他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那个老色批霍吉的身上了,并且对他的行为进行了大幅度的疯狂吐槽。
  到是久居西域的胡忠先反映了过来:“凡人厨子。”
  一般来说,这样大型的商队里,若是领队的商队头子稍微富裕、讲究一些,一般都会从家里带一个比较习惯自己饮食风味的厨子来,一路照顾自己的伙食,尤其是从楼兰到渠乐这么远的距离。
  霍吉从头到尾表现得都像个养尊处优的_0_hua_0_hua_0_gong_0_zi,他自己也说这是他第一次从楼兰跑商到渠乐,打算趁着两国联姻来好好赚一笔。然而这支商队却没有配备厨子,这一点,在沈闻的提醒下,也终于让胡忠感觉到了怪异之处。
  不要说厨子了,他一点食材的味道都没闻到,别的不说,他作为一个犬科鼻子可比人修好使数百倍。
  “所以……”贺兰韵的手抹了一下桌面,水渍的内容变成了,“你怀疑他们都是修士?”
  沈闻之前故意说自己并不熟悉西域四十六国的商队,对他们跑商请修士作保镖的事情感到很好奇,是卖个破绽给霍吉么?
  “对方应该也意识到了自己没有配备厨子这件事情很奇怪,所以半路招揽了我们当厨子?”
  沈闻抹去了桌子上的水渍,点了点头。
  这对话始于贺兰韵对霍吉老色批的吐槽,终于沈闻冷静不带一点情绪的分析。
  贺兰韵的心情也复杂了起来:“那我们……”
  “睡吧。”沈闻笑道,“睡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啊。”这么说着,她还伸手想去拍一下胡忠毛茸茸的脑袋,谁知道这只狐狸往边上挪了一步,一脸:我的脑袋只有娜迦可以拍,毛也只有娜迦可以撸——的坚贞不屈的表情。
  但是这家伙的表情真的很高山老干部,以至于沈闻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忍不住想笑。
  为了掩饰这种干啥,她临时改变路线,在求心光溜溜的脑门上rua了一下。
  求心:……
  他叹了口气:“小施主……”
  沈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抬起脚赶贺兰韵出门去了:“走了走了,都在商队里了你还要和我挤在一起就过分了啊。”这么说着,就把还保持着狐狸状态的胡忠和贺兰韵一起赶出了小飞舟的厢房。
  她这一赶到是让贺兰韵想起了三年前她在宗门大比时候的所作所为,不让他待在小飞舟里,恐怕是为了让他打入商队的内部,套取更多的情报。
  毕竟,这支商队即使如同沈闻说的那样有问题,它在表面上做的功夫依然很不错,至少不是真正熟悉西域的人,很难注意到沈闻所说的这一点。
  贺兰韵需要头疼的东西,其实是在怎么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从对方的嘴里不动声色的套取情报。
  想到这里,贺兰韵就不由得头疼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沈闻坐在自己的飞舟厢房里,摘下了面具。
  她是个记忆力和观察力都过分好的人,以至于在这个世界过了三年之多,依然记得镜子里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其实并不属于自己。
  这具躯壳原本主人的灵魂已经不知所踪,沈闻修行之后也曾经试图在识海之中寻找沈闻素的意识,但是可惜的是,一星半点的痕迹也无。
  求心依然盘腿坐在茶几前面轻声念经,看上去就像是给沈闻守夜的罗汉像一样一动不动。
  “你也早点睡吧。”沈闻道。
  求心停下念经声,道:“小施主,生死有命,不必过于执着。”
  “不是吧哥,我和你一块三年了,还没把你这个性子扭过来?”沈闻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用力掐了一下,还扯了扯。
  求心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沈闻的话而震动,还是为了她这话中隐藏的意思而颤栗。
  洗髓草的草种,沈闻并不是留着诶自己用的。
  “我……”求心一时心慌意乱,竟然没有用往常使用的自称,待到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小僧——”
  沈闻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嘴唇,求心只能感觉到她指尖习剑而生出的薄茧。
  “救与不救,都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沈闻道,“三年前我是这样说的,三年后我也是这样说的。”
  “求心,你这三年,与我共游,难道心中一丝活下去的欲望都不曾产生么?”沈闻眯起了眼睛,眼神明灭,只是看着求心。
  “……”求心默然,半晌才道,“有。”
  “三年来,我听过大漠的风,听你描述过瀚海的云,延伸至天际的银河,清冷的孤月身后,追着永不离弃的星……不妨直说,”求心的脸上挂着恬淡温柔的笑意,像是想起千个日夜,胸中便能涌起无限的快意来,“我与小檀越相处的这千日,几乎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了。”甚至,远胜过在云上寺的那些安宁的岁月。
  ——这三年,他为惨死的冤魂超度过,送他们归于安宁的天地。也曾因为沈闻一时淘气作死,而被不知名小村落村口的黄狗追着不放。虽然有些颠沛流离的味道在里头,可不知怎么的,他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背井离乡。
  也是这一点,突然在某个夜里,让求心感到了一阵恐惧。
  他的安心感,到底是来自何方?
  是无处不在的佛法,还是……
  沈闻依然看着他,半晌才道:“不管,反正我决定的事情,你就没能管得住的。”她嘟嘟囔囔的钻进了被窝,还顺手拍了两下床榻,“一起吗?床还挺宽的哦。”
  求心被她这句话弄得怅意全无,只是哭笑不得:“小檀越请自重。”
  沈闻伸了个懒腰,给厢房加了一道禁制,翻身闭目浅睡过去了。
  小飞舟厢房里的灯光灭了下去。
  虽然一边是暂时安静了,这样的夜色之下,却总有人睡不着。
  或者说,其实不用睡。
  “少主,他们究竟是不相干的人……”近前的忠仆小声对坐在自己牙帐里的青年道,后者抬起眼来,百无聊赖的瞥了一眼这个老仆人。
  “没事。”他有些郁闷道,“只是一个筑基女修而已,也不是魔修,没有必要这么如临大敌。”他抬起手来,做了一个屏退的动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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