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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颜色好-分卷阅读39

许是有些多事,但她还是委婉地提了一嘴。可江夫人的态度太强硬,语气里面的不友善让她的心里也闷闷的。

  “孩子要从小教导,才不会长歪。”说这话时,她也不知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里屋。神情有些轻屑。

  这个小动作被鹤葶苈捕捉到,她心里猛地一缩, 对这个名义上的婆婆所剩无几的好感也俱都烟消云散。

  她的夫君,谁都不当回事,都说他难成大器,她却是宝贝着。江聘很好,只是他的好谁也看不见。

  鹤葶苈撇了撇嘴,别过眼不去看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江夫人。却是在心里暗暗啐了句,呸。

  她不会骂人,也从不与人红脸儿,这次却是动了些气。

  她心疼她的丈夫。明明那么好,命运和时事却总是对他那样不公平。

  你凭什么要说他的不好呢?凭什么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再说了,他哪里不好呢?你的眼睛怎么就那么毒。管好自己得了。

  一向明事理的二姑娘护起短儿来,也是像只母鸡一样。眼里一点沙子都不容。

  将军和江聘的话儿说了很久。茶凉了一次又一次,月挂到了当空,露水也起了。

  屋里点着地龙,可窗缝里渗进来的风还是有些凉。丝丝入骨,无孔不入。

  鹤葶苈紧了紧身上江聘的衣服,闻着那熟悉的清香气息,叹了口气。往常这样的时候,他们早就睡了。

  被窝里暖得很,她家夫君的怀抱暖的很。

  想起以前偶尔起夜时,看见江聘搂她紧紧的样子,像只猴子似的,她就想笑。

  他对她的喜欢的疼爱,一点点的,都化在了细节里。

  姨娘们都还在等着,围成一团,不时说些悄悄话。强打着精神,谁也不愿先走。

  家里的将军几年也就回来这么一次,也不知能留多久。是过了年走,开了春走,还是一道圣旨下来明个就走,谁也说不准。

  她们的关系还不错,寂寞的时候就那么几个伴儿,至少表面的关系还和谐。更重要的是,没有利益的冲突。或者说,没有利益可冲突。

  那边的女人簇成一堆儿,时冷时热地聊着天儿,更显得江夫人这边孤寂得不行。

  微阖着眼,冷漠着脸。旁边是困得不行的江澍,一点头一点头儿地打着盹儿。

  他也不愿意走,父亲打小儿就驻边,总共也没见过多少次。他和江聘不一样,江聘心又大又野,他还小,对着父亲仍旧有所期待。

  现在看着他冷得打哆嗦的样子,鹤葶苈咬咬唇,走过去把江聘的外衣给他披在肩上。

  江澍醒了,小声地跟她道了句谢。转而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旁边睁了眼的江夫人,有些无措。

  “男孩子,就该坚强些。不要像个姑娘似的,没出息。”江夫人哼了一声,意味儿很明显。

  江澍颤了一下,想把衣服还给她。鹤葶苈轻轻捏了下他的肩,把领子给他紧了紧,又伸手给江夫人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姨母,夜深露重,您别风寒。”

  她的语气轻柔,温和有礼的样子。江夫人睨了她一眼,接过来又放在桌上,倒是没再说话。

  本来都在厅里等着,气氛算不上多和谐美好,倒也算是安静。鹤葶苈抱着杯子喝热茶,心心念念都是想着江聘。

  他和将军的关系那么不好,两个人的性子又一个比一个冲,别是话不投机吵起来才好。

  待了这么久了,每再多一个喘息的时间,她的心就又焦躁一分。

  灯又有些暗了,丫鬟过来挑灯芯儿。鹤葶苈看着摇曳的火光,心里忽的就一紧。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似的。

  她没感觉错。下一刻,就是一阵渐而激烈的争吵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将军的声音仍旧是那样低沉,只是也听得出有几分急躁,还有些懊恼。

  江聘则是明显的气极,一个个字连成了串儿。小炮弹似的,发射个不停。他语气急促而高昂,让人听不清说的话。

  鹤葶苈能想象出他现在的样子,即便他从未对她发过火儿。

  狭长的眼睛会瞪大,指尖会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他无论是气了,还是想笑了,还是难过了,眼尾的地方都会泛红。

  漂亮又惹人心疼的样子。唇抿成道细细的线,呼吸变得粗重。

  厅里瞬时寂静下来,每个人都在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

  鹤葶苈没她们那样看热闹的好心情,她现在急的泪都快出来了。也顾不得是不是失态,提了裙子就往侧屋那边走。

  屋里的争吵声越发激烈。她就要走到门边,可听着江聘一声几欲撕裂的怒吼,却是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好像是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都给扫到了地下,一声接着一声的碎裂声听得人心惊。

  他说的是,“别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姨娘。”

  话音落,屋里的氛围即刻微妙了起来。且不论姨娘们的脸色,就连江夫人的面色都难看了不少。牙齿咬着下唇,扶着椅子的手都有些抖。

  她原本,也不过是个姨娘。

  门开开,江聘红着眼冲出来,撞到鹤葶苈的身上。他的冲劲太大,娇弱弱的二姑娘差点摔在地上。

  江聘慌了,急忙搂住她,抱在怀里哄。

  透过他胳膊底下的缝隙,鹤葶苈能看到门那边将军沉默的侧脸。刀削斧凿般,冷硬深刻。

  还有满地的碎片,一片狼藉,屋内混乱不堪。

  江聘是真的生了气,生了很大很大的气。

  但对着她,仍旧只有温柔。即便他眼睛红的像是院里的那窝小兔子,一点没有了往常的皮实样子,整个人脆弱的不行。

  “你别哭…”鹤葶苈本就泪根子浅,看他这委屈的样子,心里一酸,泪珠子也就冒了出来。她掂了脚去环他的脖子,拍着他的背安慰,“我抱抱你…”

  “我没事,咱们回家。”江聘用指尖掐去她的泪,笑嘻嘻地牵住她的手往外走。

  他笑得有些勉强,唇角的弧度僵硬。握着她的手心却依旧温暖。

  江夫人还在,江聘理都没理,目不斜视地穿过大厅走出去。

  鹤葶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将军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可见他这样难过的样子,又舍不得立即就追着他问。只能乖顺地跟着他走,默默搂着他的臂弯。

  她必须得给他最好的安慰。她的阿聘一定是受了委屈了。

  “你别笑了…”鹤葶苈伸手摸了摸他的唇瓣,“你不高兴的时候笑起来不好看,我看着心里不舒服。”

  “葶宝…”江聘停下来,摸她的头发。叹息着唤她。

  路上无人,只有清冷的月光。

  风吹过来,真的有些冷。

  江聘把剩下的那件外衣也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

  “你被冻着。”鹤葶苈想脱下来还给他,眼带担忧。

  “不怕,你搂着我。就哪哪儿都不冷了。”江聘这次是真的笑了,他弯下腰横抱起她,让她的胳膊缠在自己的颈上。

  “搂稳了,咱回家咯。”

  鹤葶苈看着他清俊的侧脸,无声地笑。

  回家了就好了。回家了,就没有委屈了。

  爱人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35、章三十五 ...
  两人回到院里的时候, 已是深夜了。大部分的屋子都熄了灯,院角的那窝兔子可能是被他们的脚步声惊扰,窸窸窣窣地出了点声儿。

  江聘不发一言地搂着鹤葶苈走进正屋。一手拖着她的臀,闲着的那只手伸到胸前去, 把她的衣襟拢得紧紧。

  三更半夜, 露寒风重, 正是最冷的时候。他气息还算稳, 背后却是汗湿了一片。唇紧抿着,视线落在脚下的路上。

  洒了月辉的路,清冷冷似是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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