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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颜色好-分卷阅读41

纸。可又有些不同。因为上面用细细的小狼毫笔沾了红色的染料画了一大簇的茶花。

  艳丽,火红。

  旁边是三个好看的行书字。与妻书。

  情信?看着这样的封,鹤葶苈脑中的第一个印象便是这个。

  夫妻这么久,怎么还这么有心。她觉得幸福,有些想笑,很欢喜地开了封去看。

  好长的一封信,密密麻麻写了四页纸。

  鹤葶苈本是弯着唇的,可看着看着,却是再笑不出来。鼻子越来越酸,她捏紧了纸的边沿,喉咙酸痛。

  江聘的字进步极大,规整的,潇洒凌厉。

  他写了很多很多,叙述并不完美,有些涂抹和错字,但看得出用了很大的心。每个字都显得沉甸甸,全是他的心血。

  江聘用了很大的篇幅去讲他的爱,去讲他的顾虑和担忧。他再次将心剖开,写在纸上,给她看。

  母亲的抑郁而终,父亲混乱的后院,除了祖母再无旁人关爱的少年时期。这些都在他的心上打下了似浅实深的烙印。

  他真的是怕极了重蹈父亲的覆辙。即便他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但还是怕。

  他其实,是有些敏感的。

  在信上,江聘夸她。说她是柳枝儿一样的美人儿,柔弱,而有着生而来的坚韧。讨人喜欢。

  他又说她是糖做的娃娃,剔透,却又让人含在口里怕极了会化。仍旧讨人喜欢。

  哪里都讨他的喜欢。

  鹤葶苈用指头捂着唇,堵住要溢出来的呜咽。

  她看见了江聘画下的那个血指印,还有旁边的那句话。寥寥数字,笔墨却是重的要晕开了上好的宣纸。

  他说,此生为你一妻,再无妾侍。

  他是真的咬破了指尖,印了个手印。嫣红的,像是雪中的寒梅。刺目的色泽扎的人心疼。

  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偏要较真儿…

  “傻阿聘…”

  鹤葶苈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泪落下来,她伸了手去接,不敢让它染湿了信纸上的黑字。

  掌心里温温热热,心里却是酸酸麻麻。难受得无以复加。

  她穿着素白的寝衣,像个孩子一样趴在炕头哭。

  该怎么疼他才够呢…
  36、章三十六 ...

  鹤葶苈收拾好了出去的时候, 江聘正在小厨房里认真地包圆子。

  他和阿三一人扯了件旧衣裳围在腰上,山村里的卖肉屠户似的。眼睛却是都盯着案板上夹着的菜谱,看得一丝不苟。

  两人的手里专注地忙活着,旁边的笼屉里好多奇形怪状的小面团。地上墙上全是白色的面粉。

  毫不夸张的说…一地狼藉。

  粟米已经不想再插手了, 反正人家主意正, 劝也不听。随便弄去吧, 不炸了厨房就行。

  她捂着脸站在旁边, 只在指缝里露出双无奈的眼睛来。幽幽叹了口气。

  江聘倒是兴致勃勃,还很高兴地跟阿三炫技。他拿了张面皮,裹上点馅儿,三五下弄出个小兔子来,得意洋洋地显摆。

  “喏…咱们夫人喜欢的兔子。”

  很难看的一大团,脸还被豆沙给撑破了皮。用四个字来形容——奇丑无比。

  阿三嗫嚅了两句,低声敷衍着, 没敢说别的。

  粟米她…已经不想说话了。

  逆着光站在门口,看着他孩子似的欢愉样子, 鹤葶苈倒是笑了。她往前迈了一步, 弯起眼睛唤他, “阿聘。”

  她很刻意地拉了长声。甜腻腻的,打着旋儿似的尾音飘着屋里。比旁边盆里的豆沙还要甜。

  见了她,江聘张张嘴,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反手就一胳膊肘杵上了阿三的肚子。他拧拧眉,低声斥了他一句,“快滚。”

  真是的, 没点眼力见儿。人家小夫妻在呢,你们留着干嘛?活该被揍不是。

  “唔…”得了指令,阿三弯腰弓背地跑出去,后面跟着笑嘻嘻的粟米。

  “你笑什么?”走远了些,阿三揉揉肚子挺直腰,皱着眉看她。

  “我们姑娘和姑爷感情好,我高兴还不成?”粟米扬着下巴看回去。转而又迈着小碎步踢踢踏踏地走远,挥挥手学着江聘的样子说了他一句,“快走快走。”

  “嘿…这丫头真是…”望着那个掀了门帘就不见了的纤细身影,阿三撇撇嘴,抬步往另一个方向走。

  和小夫人一起长大,却是连人家半分的娴静气都没学过来。小辣椒一样,呛。

  屋里,江聘看着鹤葶苈眉眼盈盈的笑脸儿,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这样早就起来了。”他咳了咳,移了视线看向别处。思考了瞬,又扭捏着抛出来下一个问题,“你…枕边的信,看见了吗?”

  “见着了。”鹤葶苈点点头,唇边噙着笑。

  闻言,江聘又是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不抬头。

  写信的时候,送信的时候,等着姑娘拆信的时候,他都还算平静。可等着姑娘看了信,现在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了,江小爷却很可耻地…怂了。

  他有点害羞。毕竟,刚跟人家告了那么长篇幅的白不是。

  他脸皮厚。但对着心念念的姑娘,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羞耻之心的。

  江小爷罕见地红了脸。搓着手,没了主意。

  鹤葶苈也有耐心,她就在那站着,笑盈盈地看他。

  地面上洒进来热烈的阳光,把门口的那一片照的暖洋洋的。连她白色的绣鞋上都沾染的金灿灿的日辉。

  灶台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水开了,咕嘟嘟冒泡儿。

  江聘实在忍不住,抬了眸子看向她。踌躇着,还是往她那迈了一步,离得姑娘更近。

  这个距离,能看清她一根根翘起的纤长睫毛。底下是漂亮的眼珠儿。光强,她微微眯了眼,瞳仁儿成了深深的褐色。

  “葶宝…”江聘咽了口唾沫,心里又染了些紧张。

  “嗯…”他在心里组了下词儿,还是用了最朴实的问法,“你,怎么想?”

  你信不信我呢?我的爱。还有我的誓言。

  你会不会觉得我没那么顶天立地了,坚强的心脏也有了脆弱的地方,有了些嫌弃呢?其实…总是笑着的江聘也是会哭的。

  我愿意和你好好地过下去,用全部的心爱疼宠你,给你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幸福。所以,你怎么想呢?

  “想什么?”鹤葶苈微微歪了头看他,眉梢生动地挑起。说着,她又笑起来,“我以为,你知道我的。”

  是啊,知道你的。但我还是有些不自信。

  因为站在我对面的是你啊。我全世界最好的姑娘。

  江聘把半握起的拳抵在唇上,也痴痴地笑起来。

  “阿聘…”鹤葶苈踮起脚尖,张了臂叫他的名字,“抱一下。”

  美人在处。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江小爷痛快地笑。他把衣裳解下来随手一扔,抱着小妻子原地就转了好几个大大的圈。

  他的臂力惊人,把她环到胸前,用唇堵着她的,转得乐此不疲。

  美人的惊呼声淹没在唇齿间,百褶襦裙的宽大裙摆被他扬起了个极为惊艳的弧度。飘悠悠的,像只展翅的蝴蝶。

  “我的好看裙子!”等他停下来,鹤葶苈着急地把摆子提起来细细地检查,又含嗔带怒地瞧了他一眼,“若是让灶火给弄破了,你便赔我两条吧。”

  “都给你,我的银子都是你的。”江聘舍不得放下她,怀里的姑娘,好像怎么抱都抱不够。

  他含糊着,用舌尖去舔她小小的耳朵眼儿,坏心地往里吹气,“你的银子还是你的。我不贪。”

  “那你看我的耳坠子美吗?”鹤葶苈躲开他,笑着用指尖托起耳垂上晶莹圆润的红翡翠。

  她今个打扮得有点儿艳。不似以往的素气雅致,却也有着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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