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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分卷阅读63

入这片区域,就能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说不出是腥是臭还是酸。下了车,我们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树木茂密,根本就没有路,拉贾看来路很熟,高高低低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大片空地。

这里搭了很多简易竹楼,气息破败,看起来似乎很久没住过人了。老谢迟疑地说:“我、我的头有点儿疼,能不能回汽车里去休息一下?”

拉贾说:“现在你才说疼,我总不能把你送回去吧?”我说老谢你就别装病了,这么多人呢,你怕什么。又问拉贾:“这就是当年那些偷渡者的营地吧,可并没看到尸体啊。”

刚说完,我就站住不动了,老谢问我:“怎么不走了?”我看到在一排竹楼底下并排放着十几具尸体,可能已经放了几年,尸体全都变成了干尸,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蒙在骨架上。

老谢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顿时眼睛瞪大,脸色发青,腮帮子忽然鼓起来,弯腰就要吐。拉贾鄙视地说:“这就受不了,那到了前面你怎么办?”

“前、前面还有什么啊?”老谢脸色惨白,看起来很可怜。拉贾没理他,径直往前走去。那德国人汉斯手里拄着一根碳纤维拐杖,边走边喘气,像得了肺结核似的。

这片营地大约有几百具尸体,有整齐排列在竹楼底下的,有被扔在某个大坑中的,也有露天堆放,像山一样的。最可怕的是那些似乎是几个月前刚死的无名尸体,还没有完全烂光,骨架上附着烂肉,无数蛆虫和飞蝇聚在旁边,臭气熏天,连拉贾都要捂着鼻子。我胃里一阵阵翻腾,汉斯也看得很不舒服,老谢终于忍不住,躲到旁边呕吐起来。

走出这片营地,来到一大块空地上,这里有无数用砖石垒起来的长方形窑状物体,很像中国的砖窑,有些窑上还放着一些已经腐烂的食物、水果和饮料瓶,中间插着吸管。拉贾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我走到其中一个小窑前,探头向里看,吓得连忙把头缩回去。里面有几副互相堆在一块的骨架,半掩在泥土中。

老谢哆哆嗦嗦地问:“那、那里有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老谢哪有那个胆子,把话咽回去了。

拉贾说:“这大片空地有几百个尸窑,每个里面都有十几具尸体,全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偷渡者,足有几千具,全变成了守尸鬼。因为大多数生前没有功德,也没有亲属帮它们超度行法事,所以都漂在这里出不去。我和师父这几年经常带着一些食物来供奉这里的守尸鬼,让它们不至于过得太惨。我刚才也用经咒引导它们,免得被误以为我们四个是故意来捣乱的,我告诉它们,今晚会有师父用法力超度他们其中的一些鬼魂往生,让它们也高兴高兴。”

第0069章尸窑

汉斯听不懂我们的泰语对话,就走过来打听,可他的德语也没人懂,拉贾做了个拜佛的手势,那汉斯居然听懂了,双膝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拉贾哭笑不得。把汉斯拉起来,大家顺原路返回。

在木屋里吃过晚饭,我终于看到了阿赞师父,是个又瘦又矮的中年男人。他问:“缠着你的是谁?”

我回答是个末阳男的阴灵,特别好色。先是缠住我一个朋友,因为我想把它送到泰国制成佛牌,它发起狠来,要报复我,结果弄得我运势降低,成天大脑总是昏沉沉的。最可气的是,还添了个经常摸女人的毛病。要不是运气好,摸的都是熟人,非让人打死不可。

阿赞犹豫片刻,说:“末阳男不好惹,它们专门把自己的戾气附在活人身上。以前我在缅甸修行的时候。我师父就把一个生前性格内向的末阳男阴灵入在佛牌里,卖给了新加坡某富商。没想到经咒镇不住阴灵,那富商疯性大发,用刀把自己家十几口人都捅死了。”

我大惊,没想到末阳男居然这么厉害。连阿赞师父也有搞不定的时候。老谢问:“能暂时驱走他体内的阴气吗?”

阿赞说:“可以试试看,不过你那个朋友的下场就不好说了。”

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那德国人汉斯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脸色发红。阿赞说:“东西准备好了吗?出发的时候别忘了让他拿着。”

拉贾从屋角拿出一个小坛子,放在桌上。阿赞说:“这是前几天汉斯去班洪旅游的时候,用尿液浇在那块墓地的墓主人尸骸,我要把它移到万葬岗去。”

老谢面露难色,问能不能让他留下,阿赞点了点头,我想起之前被他忽悠的事情,心里很不爽。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让老谢跟着,他不是胆小怕鬼吗?偏偏要吓吓他。于是我就对阿赞师父说,我这人比较认生,只认识老谢一个人,离开他心里没底。阿赞对老谢说:“那你也一起去吧,免得他到时候害怕慌乱,反而不利于我施法。”

阿赞发了话,老谢也不好说什么,只瞟了我一眼,扁了扁嘴。我装出无辜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饭后在后排的木屋中休息,屋里条件很简陋,只有床和简单的两个木柜,床板很硬,但好在我天生喜欢睡硬板床,所以还算习惯,而躺在另一张床上的老谢却翻来覆去地没完没了。我很奇怪,他那一身肥肉,难道能还硌得慌?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拉贾推醒,一看表已经午夜十一点钟。洗了把脸之后清醒多了,外面漆黑无比,只有院外的两个灯座发出些许光亮。上了汽车,拉贾仍然负责开车,阿赞坐在副驾驶,我、老谢和汉斯坐后排。汽车大灯照射下,我仍然完全分辨不出路在哪里,但拉贾却轻车熟路地开到了地方。

下车后,除了阿赞师父和汉斯,我们三人都拿着手电筒照路,白天虽然来过一次,但到了晚上仍然完全不认识路,耳边只有没完没了的虫鸣声。拉贾走在最前面,阿赞其后,汉斯一手拄拐杖,另一只手抱着那个小坛子,和老谢走在中间,只有我走在最后面。我下意识回头看去,漆黑中偶尔看到一些影子闪来掠去,开始我以为是幻觉,可黑影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就像有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始终在跟踪着我们。

我心里发虚,紧走几步跟上队伍,把老谢甩在最后,老谢体胖,累得呼呼直喘,但只要我超过了他,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迈着小短腿追上我。

终于到了那片尸窑的空地,尸窑上亮光点点,很多尸窑居然都点着蜡烛,在漆黑的夜晚中,几百个晃动的光点显得很诡异。我很奇怪,这些蜡烛是谁弄的?难道在我们白天探路走后,有人带着几百根蜡烛分别放在每一个尸窑上?从蜡烛的长度判断,应该是刚点燃不久,但做这些事的人又到哪去了?

阿赞师父带着我们走到大片的尸窑中央,他盘腿坐下,拉贾让汉斯站在阿赞身前,自己则盘腿坐在阿赞的后侧位,和阿赞师父共同低声念诵着什么。汉斯已经累得不行,把小坛子放下,半躺在地上大口喘气,阿赞师父伸手扣在汉斯的额头。我心想,这么个强壮的老外,怎么虚弱得像个病老头子?

正在我乱想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汉斯忽然直直地伸出右臂,我还以为他是在指着什么东西,可并没看到右侧有什么异常。

突然,汉斯的身体朝右侧迅速移动,就像有人拉着汉斯的右臂用力在地上拖动着。他惊惶地大叫:“耐音,耐音!”后来我才知道“耐音”是德语“不”的意思。阿赞加快念诵速度,汉斯拼命挣扎,我很想冲过去拉住他,可最后还是被恐惧打败,放弃了。

汉斯的身体在地上拖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隐没在黑暗中,声音也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了。

我和老谢都吓得够呛,阿赞伸手示意,拉贾连忙从起上爬起来,操起手电筒,朝汉斯消失的方向跑过去。几分钟之后他又返回来,对阿赞摇了摇头。我看得心惊肉跳,老谢结结巴巴地问:“这人到哪、哪去了?”

拉贾走到我面前,说:“没办法,那些守尸鬼还是没能饶过汉斯,有师父超度也不行。来吧,轮到你了。”

我大惊,连忙摆手:“我不去我不去,咱们还是不驱邪了吧!”

“那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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