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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的新娘-分卷阅读61

有些赧然,“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紧接着,她又把手里的金鱼袋递给他,“这个是你抓到的,你就带回去吧,地宫里除了李叔那只小黄狗,也没什么小动物了。”
  她朝他笑,“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儿了,谢谢你愿意和我来。”
  这两年她没什么朋友,没什么人和她来往,也当然不会有人会像今天晚上这样和她一起来这里玩,以至于春城好多的地方在她的记忆里逐渐变得陌生起来。
  可她今晚真的很开心,就算他好像什么也没做,甚至不肯吃她递过来的东西,不肯陪她玩,但他坐在那儿,她回头看见了,也还是觉得很开心。
  所以她总回头看他。
  此刻魏昭灵静默无声地打量眼前的她,明明她常是会笑的,有时真心,有时假意,或有敷衍,或是嘲讽,可今夜,她却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诚。
  他险些忘了,即便她已经见过那么多的风雨,身上也承担了比常人还要沉重的东西,但她也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
  她如此乐观的心态,也替她保留了一份简单的天真。
  “走吧。”
  他淡色的唇轻启,只简短一句,随后便绕过她,率先往前走去。
  在无人的旧巷里,淡金色的光幕凭空显现,楚沅看着他迈开双腿将要走进去,她忽然喊他,“魏昭灵。”
  他闻声回头,正见她朝他招手,“晚安!”
  又是那样一张笑脸,他眼睫微动,清冷的眼眸里也许沾染了这昏暗长巷里几寸灯火的光,泛起些细微的波澜。
  他侧过脸,垂下眼睫,走入了光幕里。
  彼时李绥真已守在金殿中许久,或是听见殿中垂挂的铜镜碎片摇晃碰撞出的声音,他一抬首,便见魏昭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了殿中。
  他摘下帽子,乌黑如缎的长发已经有些凌乱,他抬首在铜镜的碎片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今夜他好像做了很多没有什么意义的事,也包括他提在手中的这只金鱼。
  他眉宇微蹙,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恍惑。
  “王,您这是……”李绥真上前行了礼,又看见他手里提着一只金鱼,便小心地开口。
  魏昭灵仿佛才回过神一般,他伸手将那金鱼交给李绥真,语气平淡,“去将它安置了。”
  李绥真接过来,他眼珠转了转便福至心灵,“是楚姑娘送的吧?这鱼传尺素……她待王还真是一片真心啊!”
  鱼传尺素?
  魏昭灵有一瞬怔忡。
  “王请安心,臣这便将其好好安置!”
  说罢,他便转身告退。
  偌大的金殿寂静下来,魏昭灵回过神来,那张面容上添了些倦怠,他掀了帘子走进内殿里,脱下外套,又漫不经心地用手指一颗一颗地去解衬衣的扣子。
  衣襟渐开时便露出他精致白皙的锁骨,魏昭灵轻声咳嗽着将衬衣脱下来,乌浓的长发半遮住了他后背线条流畅的脊骨。
  他的腰身清瘦却柔韧,腹部肌肉的线条轮廓分明,那样脆弱苍白的肌肤在一刹被颜色暗红的锦缎衣袍遮掩大半。
  他再掀帘走出内殿,去了设在偏殿的浴房。
  浴桶里的热烟缭绕蔓延,他端坐其间,长发大半都已经被水打湿,侧脸还沾染了些水珠。
  或是忽然想起李绥真的那句“鱼传尺素”,魏昭灵慢慢睁开一双清冷的凤眼。
  难道她真的是故意为之?
  ——
  榕城皇宫勉政殿内。
  “陛下,当夜不但是钟裕德被杀,明义村里的人几乎也都死绝了,从山上逃出来的那些女人里有几个闹得很凶,现在媒体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舆论已经进一步发酵。”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双排扣西装制服的闫文清禀报道。
  长长的乌木漆金书案后,立着一个年轻男人,他手里握着一支毛笔,随意地落笔便是潇洒落拓的几笔。
  他的长相看似温文秀致,骨相每一分都生得恰到好处,天生一双温润笑眼,周身都像是浸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书卷气。
  彼时他握着笔的动作未停,墨色一笔又一笔在雪白的宣纸铺开,“钟家行事向来不知收敛,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也算是那老家伙自己嫌命长。”
  “好好安顿那些女人小孩,尽可能给予多的安抚,”
  话到此处,他笔尖稍顿,抬眼看向闫文清,“朕记得,钟裕德还有一个女儿?”
  “是,那钟氏女名为钟雪曦,是韩松大儿子韩振的妻子。”闫文清恭敬道。
  郑玄离应了一声,“那便提她上来做钟家的家主吧。”
  “八户族如今只剩四户,”他随手将毛笔扔进笔洗里,看着那墨色在水里渲染散开,“文清,这个人是想将八户族赶尽杀绝啊。”
  “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这么想要置八户族于死地?”他坐下来,又端了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陛下,臣觉得,很有可能是当初与八户族一同守陵的那些夜阑守陵人的后人。”闫文清推了推眼镜,说道。
  当初守仙泽山夜阑王陵的,并不是宣国派遣的八户族,而是被魏昭灵初登王位时便脱了奴籍的十二个人。
  后来宣国皇室先祖派人上山斩杀他们,有九个人都死在了宣国士兵的刀下,却仍有三个人从此逃脱,下落不明。
  如果他们三个人当时还活着,也很有可能延续了各自的血脉。
  只是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千年之久,闫文清也并不敢确定,他们究竟是否还记得这段累世的仇怨。
  但如果不是他们的后人,那么整个宣国,又有谁真的敢对八户族动手?
  “还有一种可能,”
  郑玄离听罢,眉眼间仍带着浅淡的笑意,“也许死在一千三百年前的夜阑王魏昭灵,真的复活了。”
  闫文清闻声抬头,看向书案后那位年轻的皇帝,他稍怔了怔,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陛下,恕臣直言,这死而复生之事,原本就缥缈未知,何况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那位夜阑王……他真有复生的可能吗?”
  “你不信啊?”
  郑玄离的语气轻飘飘的,他说话的语速也一直都是这样轻缓从容,“朕也不信。”
  “可我郑氏先祖用八户族守仙泽山守了这千年光景,这早已成了刻在郑家祖训上的规矩,朕又怎么能坏了这规矩?”
  “传闻不是说,魇生花可使仙泽山王陵里埋葬的所有生灵一夜复生吗?那朕一定要看一看这魇生花,到底有没有那样的威力。”
  “可陛下,我们又该怎么去找这魇生花?”
  在闫文清看来,这传闻中的魇生花就同夜阑王死将复生的谕示一般,神秘缥缈。
  郑玄离微微一笑,他垂下眼睛,目光落在摆在书案上,“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那洒金的宣纸上赫然只有两个字
  ——“楚沅”。


第37章 陌生的影子 孤也没说过,你就要忍下这……
  食堂里人声嘈杂, 几乎每一张桌子前都坐着不少人,大家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只有楚沅这儿清净许多, 除了她以外, 也就再没有别人。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一边吃饭, 还一边在想数学卷子上最后那道错题,学校食堂的红烧肉味道很好, 吃着也并不腻味。
  她刚低头扒了一口米饭, 就看见对面放下来两个餐盘。
  楚沅抬头, 正好对上简玉清的笑脸。
  “楚沅, 我们可以坐这儿吧?”他虽然是在询问,但实际他的_0_pi_0_gu已经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对面的两个位置被简玉清和简灵隽占领, 而她旁边又坐了个赵凭霜。
  楚沅一时无言,这几天他们三个人真的是像跟屁虫似的,她吃饭他们跟着, 下课又非要聚到她这里来聊天扯淡讲冷笑话。
  “楚沅,你为什么手上总绑着一根锦带啊?”简玉清吃饭的时候又看见她手腕上绑着的那条锦带, 没憋住问了声。
  他这话一出, 赵凭霜和简灵隽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楚沅的手腕上。
  “没什么, 小装饰。”楚沅大大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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