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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妃升职记-分卷阅读159

的女儿,蒋碧兰已经是弃子了,难道她还能出事?
  侍女着实佩服,自家小姐将宁寿宫那位的心思摸得透彻,说到底,蒋太后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老婆子,即使从前有几分智慧,可多年的富贵生活早已让她变得迟钝——蒋家那位大夫人就更不消说了。
  想到小姐从前在蒋家经历的重重苦楚,侍女也觉得快意,她是伴着蒋映月长大的,眼睁睁看着蒋映月母女在大夫人手底遭到多少迫害,就连杜姨娘后来死了,大夫人对她都没有半分怜惜,遑论掉一滴眼泪——蒋老爷或许有过,可他是个生来的伪君子,即使明知夫人有错,为了蒋家百年名声着想,依旧会极力描补,关起门来,照样是个和睦无间的大家族,什么阴私鬼祟都不存在。
  母债女偿,蒋碧兰这位大小姐自然也算不上全然无辜,不过,侍女还是有些担心,“娘娘,今后咱们的路该怎么走啊?”
  已经跟太后撕破了脸,太后纵使不追究,可会不会帮自家小姐却很难说;至于蒋家——大夫人毕竟还没过身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对蒋家的影响力何止一点半点。
  自家小姐看似安安稳稳走到现在,其实每一步都如水上浮舟,少有不慎都可能万劫不复。
  侍女认命地叹道:“太后也只能保您做个淑妃,想更进一步,却非得陛下点头不可,何况,这个淑妃坐不坐得稳都是两说呢!”
  蒋碧兰从前还是风光无限的贵妃呢,不也照样跌下来了么?只有关雎宫那位,跟撞了大运似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来,自个儿也牢牢坐稳后宫头一把交椅,简直人比人气死人。
  蒋映月微微出着神。
  她想她明白皇帝的意思,这位陛下眼中只看得见两种人,一种是能讨他喜欢的,一种是他觉得有用的。李蜜会种辣椒、制玻璃,冯玉贞懂美颜养肌,她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创造价值,所以皇帝才将她们提拔至婕妤之位,有什么赏赐也会分点给她们,这是他的御人之道;温德妃与徐贤妃虽身无长技,但家世不错,性情亦有可取之处,因此当初皇帝抬举她们,为的就是跟太后与蒋家分庭抗礼。
  可他所做的这些,终究不过是在为夏桐铺路而已。当皇后的需要于国有功,李氏冯氏都经她所发掘,自然算她的功绩;还得品德出众,力压群雄,温氏徐氏与她交好,便是贤名的最佳表示,至于其他那些碌碌无为的庸人,不过是她的陪衬而已;至于子嗣,家世,就更不消说了,皇长子便能保她一世荣华富贵,何况,皇帝不也封了她母亲为三品淑人么?夏家的地位正在渐渐水涨船高,纵使不能与蒋家匹敌,成为京中举足轻重的勋贵亦是迟早之事。
  一个人的运气怎能好到这份上?真叫人妒忌啊。
  蒋映月轻轻叹口气,吩咐侍女,“姐姐进冷宫的事,大夫人或许还不知道,母女一场,你抽空递个口信给她吧。”
  侍女略觉不安,“但……夫人会不会怪罪小姐?”
  就算大夫人的势力已今非昔比,而小姐身处宫中,未必需要怕她,可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大夫人做事又向来不计后果。
  “她?”蒋映月嗤笑道,“她若真懂得找我寻仇,我还算她有几分本事,就怕她连仇家都不知是谁,反而让无辜的人遭了殃了。”
  *
  承恩公府,蒋大夫人接到宫中送来的密旨,气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还真不是夸张,自从去年女儿屡次遭贬后,蒋大夫人便添了吐衄下血的毛病,据大夫说是情志不舒,肝脏郁结,女儿的处境一日坏似一日,她哪还舒畅得起来?
  如今见皇帝二话不说就废黜了碧兰的位分,还将她幽禁终身,蒋大夫人立刻坐不住了,扬言要进宫讨个说法去。
  蒋文举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总算及时将夫人按回床上——亏得蒋大夫人近来病得身子发虚,不然照从前那膘肥体壮模样,蒋文举一个文弱书生未必按得住她。
  被三五个仆妇箍住手脚,蒋大夫人仍旧歇斯底里喊着,“你让我进宫,我要问问清楚,他凭什么这样待我女儿?”
  蒋文举见她头发蓬乱,双目赤红,勉强也有些怜惜之意,“夫人,你还是好生歇着吧,碧兰的事,归根结底是她自己做错在先,你便是理论,咱们也站不住脚。”
  皇帝对外公布的罪名是“侍君不敬”,这是个很笼统的说法,反而引人猜疑,不过蒋文举倒是从太后处得了点消息,心里再无半点不服,只怨夫人糊涂,生的女儿也是不中用的,平白让个低贱的戏子勾搭了去,还做出这种丑事来——至于映月有无做些其他手脚,蒋文举不愿去想,蒋家毕竟就剩这么一位娘娘,他从前亏欠映月母子颇多,也不愿无端猜疑,让那去了的苦命女人泉下不得安生。
  蒋大夫人见丈夫跟没事人般,愈发肝肠寸断,“我苦命的儿啊,这个家还有谁心疼你?他们一个个狼心狗肺,巴不得咱们娘俩早些离了眼前,去往阴曹地府呢!”
  蒋文举见她只顾嚎丧,嘴里还净扯些有的没的,不禁也生起气来,这话说的,好像他存心逼碧兰去死?难道是他挑唆那蠢货女儿养蜂伤人,又是他逼着蒋碧兰深更半夜把人拉到自己房里?
  蒋文举怒而拂袖,“你既这般过不惯,不如干脆离了蒋家门庭,谁还留你!”
  说罢,懒得再安慰这无知蠢妇,径自往妾室房里歇息去。
  蒋大夫人恨得牙关咯咯作响,“还嫌我说的不好,眼前刚没了一个女儿,他倒跟那小妇养的快活去了!”
  一壁骂着,一壁眼泪又滚滚而下,若碧兰在时,还能帮她谴责两句,如今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仆妇打了手巾把子供她匀面,又劝道:“老爷许是心里伤心,面上不肯表露出来罢了……”
  “他才不伤心呢!”蒋大夫人恨恨道,“进冷宫的是碧兰,又非杜氏生的那贱种,现在他倒高兴了,省得有人挡那贱种的路!”
  如今她算看明白了,平时嘴上怎么疼都是假的,只有杜氏跟那宝贝女儿才是蒋文举的心肝肉——她的命怎就这么苦!
  仆妇停了一刹,陪笑道:“奴婢想着,淑妃娘娘跟蒋庶……咱们的大姑娘同在宫里,或许她该知道点内情,夫人不如派人问一问她。”
  其实心里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只是不好宣之于口,仆妇只能这样婉转提醒。
  蒋大夫人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过她从来没把蒋映月放在心里,加之蒋映月在她面前做小伏低惯了,蒋大夫人更不觉得这庶女有何本事——见了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倒有胆子在背后兴风作浪?蒋大夫人轻轻摇头,继而恨声道:“定是关雎宫那位捣的鬼,成天霸着皇帝就算了,碧兰已经百般忍让,她却还要赶尽杀绝,真真是祸水!”
  *
  正在关雎宫闲坐的夏桐重重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骂她?
  金吉娜的一双眼睛却笑成月牙状,“定是陛下在想念娘娘呢!”
  她身材原本偏健康,自从怀孕之后,就往丰美一面发展,脸上也多了些肉——还好她本来是瓜子脸大眼睛长相,哪怕圆润了点也还撑得住,笑起来不至于见牙不见眼。
  夏桐拧了拧她的嘴,“你也跟着学坏了,谁教的?”
  金吉娜连忙闪躲,还好两个孕妇身形都不怎么灵便,闹都闹不起来。她支颐感叹道:“我倒希望有人教呢。”
  夏长松样样都好,就是嘴笨,肚中的墨水也不够多,说起情话不能像旁人那样绵绵不绝。
  这一点皇帝就比他强多了。
  夏桐笑道:“你可以催他学嘛!”
  她觉得这是个好趋势,倘若在金吉娜的鼓励下自家哥哥能激发对文才的热情,那不是很好吗?靠闲职吃俸禄毕竟不能吃一辈子,皇帝纵要赏他个肥缺,那也得确实做出点实绩不是?
  金吉娜对自己却不十分有信心,“……能行么?”
  毕竟她对诗书也是似通非通,光为了几句文绉绉的情话就逼迫相公进学,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夏桐看着她的肚子,“你想想,这双生胎其中若有个男孩,将来总得为他开蒙不是?就算请了先生,先生也不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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