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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分卷阅读13

了一下,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不是。
郑余余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摔,双手撑着桌面,凑近他的脸:“还有要说的吗?”
王艺宏赶紧说:“有有,是有这么个游戏,玩过,但早就不玩了,这游戏还活着呢?”
“给你一个机会,”郑余余重新坐回去,说道,“张喻死了,凶手在他的电脑上把这个游戏删掉了,怎么着?你觉得呢。”
刘洁迅速接上:“就是个服务器的事儿,趁着我们还没去恢复数据,你到底知道什么,赶紧说。不然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知道吗?”
王艺宏说:“姐姐,你让我交代啥啊,就一个游戏,你往前翻五年,都是这种格斗游戏啊,你想问啥?”
刘洁见惯了这种人,扮猪吃老虎,披着憨厚的皮,一句话也撬不出来,自觉站在了人民警察的对立面,仿佛多说一句都是背叛人民群众,任你东西南北风自岿然不动。他们拿这些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出了审问室的时候,关铭坐在窗台上抽烟,卢队说:“数据保留不了这么长时间,最多恢复一下帐号。”
关铭看向郑余余:“出来了?”
郑余余说:“什么都不说。”
关铭点了点头,卢队说:“越不说,越证明问题确实出在这里头。”
也可能证明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郑余余心里想。
关铭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从窗台上下来去一边接电话,刘洁有些累地倚在墙上:“卢队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啊,”卢队说,“大神什么想法?”
“哪个大神?”
卢队:“关铭啊。”
郑余余“嚯”地一下:“昨儿还对人家阶级仇恨呢,今天就尊敬上了?”
卢队摸着胡茬说:“还真有两把刷子,他中午不是找小洁,结果小洁不在吗,就自己去走访受害者家属了——”
刘洁替他接下后半句:“问两句就觉得电脑有问题了是吧,咱们跑了多少趟呢。”
卢队说:“关键是咱们也问了,家属避重就轻啊,再说电脑咱们也检查了。”
“也可以理解,”郑余余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谁主动说自己孩子有网瘾呢,再说游戏也删彻底了。”
卢队说:“是个人物。”
刘洁笑得与有荣焉:“我爱上头脑聪明的男人了,郑余余愿意帮我牵个线吗?”
“那你现在这个呢?”郑余余无语,“今天中午还给你订外卖呢不是?”
刘洁说:“你不要死脑筋。”
“我一点也不死脑筋,”郑余余说,“就是身为一个男的,对你的行为感到了不适。”
“却没有针对你们男性同胞的意思,”刘洁说,“我没有和他们深入交流的意思,做个朋友快乐一下不好吗?”
郑余余翻了个白眼,不再和她做口舌之争,挥了挥笔记本走了,不留下一滴唾沫星。关铭在楼梯口抽烟,举着电话听那边说什么,明显是长篇大论,一直也轮不着关铭说话。
郑余余敲了敲楼梯口的门,示意在办公室等他,关铭手指头夹着烟头,冲他比了一个“OK”。
等关铭回来的时候,看见郑余余正坐在他工位上聚精会神地玩电脑。
“你啥时候把这几个叫过来?”郑余余听见他的脚步声,也不抬头。
关铭只好坐在郑余余的座位上,说道:“剩下的不叫了。”
郑余余转过头看他:“为什么?”
关铭说:“因为有用的人已经被删掉了,这个号上的人都是死者生前的朋友,没有网友。”
郑余余:“王艺宏呢?”
“他有点例外,”关铭说,“他即是现实朋友,也和死者一起玩游戏,所以不能删。”
郑余余一时没话了。
关铭也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坐在郑余余的工位前玩手机,郑余余没有了摆弄电脑的欲望,便想起了正事儿,说道:“今天见到王洪,这个人板书写得特别工整,而且人也收拾得很干净。”
关铭看着手机“嗯”了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郑余余问:“你干什么呢?”
关铭:“订外卖,吃吗?”
郑余余想说的话咽回去几次,有些心累地说:“吃吧。”
关铭继续操作,随意地道:“王洪可能都不知道游戏该怎么启动。”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嫌疑?”
“也不算吧,”关铭微微皱眉,看着手机屏幕,“现在谁也排除不了。”
郑余余彻底丧失和他谈话的欲望。
“这样,”片刻后,关铭订完外卖,一拉椅子坐过来,“你觉得王洪有问题?”
郑余余:“其实没觉得,我看了他履历,顺风顺水的学术型人生模式,没什么动机。”
“嗯,”关铭先是肯定,然后又说,“不要太依赖犯罪特写。”
郑余余:“那你呢,你现在什么想法?”
关铭说:“老实说,没想法。现在这个游戏就是交集点,但是到这儿就断了。”
这感觉十分让人难受,证据就放在眼前,但是他们无能为力,只能干瞪眼看着。
“凶手是通过什么手段联系的受害者?”郑余余边问边自己分析,“在游戏里交朋友吗?”
“但是这样很慢,”郑余余反驳自己,“凶手杀人几乎没有冷却期。”
关铭适时说:“游戏很多年了,可能是慢慢收集下来的受害者的信息。”
郑余余认真地想了这件事,然后说:“但是还是不太对,一般的凶手会把锁定的受害者留着,然后一波带走吗?”
“除非他提前就知道了这个修路的项目。”郑余余说。
关铭点头,说:“很有可能。”
郑余余:“提前知道这个项目的人,有几个?”
“我不知道,”关铭说,“这是你的活儿。”
郑余余还在想这件事:“所有受害者的房间的门窗都没有闯入的痕迹,按照受害人的性质,肯定是在家中动手更方便,那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线下有过见面。”郑余余说。
关铭撑着下巴等他继续说,没插嘴。
郑余余说:“凶手是一个年龄十八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年轻男人,沉迷游戏,智商很高,很可能接触过土木工程专业,按照年龄推算,现在可能已经有一定社会地位了。”
“往后推六年,”关铭提醒,“年龄。”
郑余余说:“你觉得对吗?”
“就这点线索,”关铭说,“能确定的就这几条,剩下的都是瞎猜。”
“那你瞎猜两句。”郑余余满怀期望。
关铭说:“有杀人前科,截止到作案前未婚,本地人,或者在本地居住过很久,大学以上文凭,身体强壮。”
郑余余:“且听你一一道来。”
关铭说:“先说好,我猜的。”
郑余余一挥手:“没劲了吧。”
“犯罪凶手很明显不是_0_ji_0_qing作案,”关铭说,“有组织,有预谋,有反侦察能力,犯罪手段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这么短的作案时间间隔,没有一个心理上的安全期,不图财不图色,他不是为了发泄,是为了表演。”
“额,也许图色……”
关铭随手甩给他几张受害者的照片,说道:“凶手一个身体强壮的,自大的年轻男性,这可能吗?”
郑余余低头扫了眼照片,放下了:“你这话太政治不正确了,不过算了。为什么说身体强壮?那几个两三米的深坑?”
关铭:“几具尸体没有一起埋,证明不是一晚上完成的,身体再弱一晚上豁出命去也能挖个两米,这倒不算什么,我考虑的是他怎么移动的尸体,一个男人托着一个一米七五以上的尸体上下楼,多半都是伪装成其中一人醉酒了,这估计就是中胚胎型凶手才能做得到了,就算是你驮着那么大个人也费劲。”
郑余余说:“凶手选择的这几个受害者都是外地人,离群索居,住所分散在城市的各个旧小区,甚至连当时失踪后取证都没有找到目击者,证明他对城市街道非常熟悉,这么有胆量,外地人也没这个心理素质。”
“差不多吧,”关铭没反驳,但也没肯定,“我是觉得,他能获得修路的这种属于国家机密的信息,应该在九江混了挺长时间。”
郑余余升起了一种很澎湃的感觉。胸腔里养了一只雄壮的公鸡,此时它挺起胸膛嚎了一嗓子,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他激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眼前都冒金星。音乐爱好者第一次弹致爱丽丝可能就是这种感觉。
他都快忘了当初为什么爱上了关铭,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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