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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尔蛮荆-分卷阅读15

有事没来,他两位夫人偕诸公子,并王侯将相家的女眷孩子,却陆续而至。有人怕挤,提前两三日入住。一时间,渚宫内外,车水马龙,衣影缤纷。
  人们早听说这次踏青的仪典由白虺两位女_0_di_0_zi分别来开,也听说仪典优劣,于这二位晋升长老有关。便是往年对祭祀不感兴趣的,这回为凑热闹,也到处招呼疏通,安排好位子观赏祭典。
  胡荑的春之祭先开。
  她挑了宫中最宽敞的镜台处,祭五谷神灵。牛、羊、猪三牲现杀后,完整呈上。熊熊燃烧的香料散播浓郁芬芳,遮住了腥气。不等牲血干涸,十面大鼓齐响,一支六十人的巫师队,由胡荑领头,来到镜台中央舞蹈。
  巫师服饰鲜艳夺目,头冠佩链金光闪烁,步履整齐,进退如一。不久,八音齐发,响彻云霄,前排的巫师开口唱道:“载芟载柞,其耕泽泽。千耦其耕,徂隰徂畛。侯主侯伯,侯亚侯旅,侯强侯以……”
  一首《载芟》唱完,乐声复又大作,巫师上蹿下跳,动作大开大合,或两人捉对,或三五成群,模拟耕种动作。一支不足百人的队伍,舞出了千军万马的阵势。
  祭舞完后,四周围观台上掌声如雷。胡荑不为所动,昂首领着大队人马下去。美荇同样面无表情,布置完几个小巫师留下唱祷祭文后,自己跟着下去。
  一个时辰后,轮到白且惠的水祭。
  白且惠选择了流光回溯。这片水域有一条狭长的船,由两条腕粗锁链连着两边飞云楼。
  船小,甲板上本来只能容三十余人,一小半地方又被祭台占去。众人疑惑,不知白且惠用什么招数,才能与适才惊心动魄的《载芟》相提并论。
  旅占据了一侧飞云楼最高层,他身旁照例围着一群公子哥儿。成嘉的孙女成琼玖也不避嫌地带着几个女仆坐在旅旁边。
  侧坐立不安,几次趴到栏杆边上向下俯瞰,他忍不住对旅道:“哥,白姐姐要不要紧?船这么小,她能带多少人上来啊?”
  旅一手摇着扇子,道:“安静看吧。巫舞好坏,又不在人数多寡。”
  这时,两名小巫女开始端上献食。白且惠用的全是鱼贝类河中物,事先生切好了,装摆得赏心悦目,引人吞涎。有人注意到,祭台上的礼器全由上古青玉制成——玉璧礼天,玉琮礼地,玉圭礼东方,玉琥礼西方,玉璋礼南方,玉璜礼北方。器既贵重,礼又不失。其余玉帛献礼,也均遵照古制,一丝不差。有的老人已经向年轻一辈讲述起这祭台上的文章来。
  不知谁问旅道:“白姑娘这套青玉六器,我怎么好像在你收藏的宝贝中看到过?”
  旅笑道:“你记性不错。我看她原先要摆的玉器不好,就把这套送她,果然好看。”
  侧道:“原来你把镇魂六器给了她。这套可是虞舜时传下来的辟邪名器,父王宫中也未必找得出一套更老的来。单讲祭品,白姐姐就赢了。”
  众人起哄。琼玖瞥了眼旅,“哼”了一声。
  祭品上完,两个小巫女下去。白且惠本人偕同一老一小两个巫女上船。岸上远远有一人敲打编钟,老巫女等那人打了几下,才将一支式样奇古的笙放到唇边。她吹第一下,众人说话声不禁一滞;吹第二下,鸟雀蟋虫也不再喧哗;吹到第三下,万籁俱寂。
  白且惠随笙音舞动,腰纤一握龙蛇游,袖长回旋云气聚。若俯若仰,若来若往,若振羽扬雪,若飞霓回波。
  船上小巫女不时“咿咿吖吖”几声,和着远钟近笙,更添了辽阔苍茫的韵味。
  乐声忽停,白且惠的动作却反激烈起来,原地翘袖折腰,转了近百圈,长袖如素霓,铺天盖地。
  笙再响一声,余音不绝如缕,白且惠向祭台五体投地一拜,宛若无事地站起。
  众人隔了好一阵,才大声喝彩,觉得比起胡荑的大舞,白且惠的更为精巧别致。大舞只要假以时日,总能排出;但这样别具一格的献舞,从来未见,以后也不一定能再见,实在令人观之忘俗,又肃然起敬。
  更叫人吃惊的,白且惠献舞完毕,并不另留人祝祷,而是直接将镇魂六器并献食一起沉入了河底。
  琼玖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旅,见他神色淡然,似乎早就知道这安排,她又“哼”了一声。
  白且惠从船上回来,她本就生得美,经过刚才一舞,更宛若天仙降凡。
  侧大半个身体都探到了栏杆外,呆呆地向下看她,他忽然叫道:“婴齐那_0_hun_0_dan,又来效仿哥!”
  旅本已起身准备离开,听这话又快步回到栏杆旁,也往下看。
  婴齐不知什么时候从对面飞云楼下来,拦在白且惠面前,连比带划。他的伴童皇皇手上捧着一卷厚厚简书。看意思,大概是要白且惠把他的书也沉河底祭河伯。
  琼玖在边上冷笑了一声,道:“婴齐对这位白姑娘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我看白姑娘,对他也挺有好感。”她这么说,因为白且惠命船上和声的巫女小悦接过了婴齐的书。
  旅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见侧“蹬蹬蹬”也到了下面,拔出自己不久前送他的生日礼——一把匕首,也要白且惠沉河。
  一些青年男子见他兄弟二人带头,也纷纷过来,献出随身宝物,要白且惠一并处置。
  白且惠被他们围着,颇为不好意思。她一抬头,正迎上旅的目光。旅冲她扮了个鬼脸,似乎不大高兴。
  ——————
  白且惠带着小悦回到她们在渚宫的休憩所,没进门就听到她另外两个小徒弟无牙和雀角在和文茵争执。文茵每次都被那两个丫头欺负,偏偏总爱往她们跟前凑。
  她打发走了身边的巫女和伴童,自己进屋。旅半歪着头,正在逗一只飞进屋里的雀儿玩,听到动静,转身笑道:“恭喜,拿下第一场胜利。”
  白且惠道:“胜负还不知道呢。不过这次真要谢谢你,把这么贵重的礼器白送给了我。”
  旅道:“不算什么,倒是抛砖引玉,引出许多宝贝来。”
  白且惠道:“那是没想到——没想到有人会吃醋。”
  旅一把拉过她,一手钳住她下巴逼她张嘴:“谁吃醋了?我闻闻,到底是谁吃醋了?”白且惠憋笑,就是不张嘴。旅抽动两下鼻子,忽道,“你身上真香!”
  白且惠乐了:“我新做的香囊,你要不要?”
  旅向她伸出一手,白且惠解了香囊,放到他手上。他人大了,手掌也比她大出许多,她白玉般的小手和鲜艳的鱼形香囊在他掌心里,好像被他托着,煞是可怜可爱。
  白且惠看得正愣神,香囊已被旅拿走了。他又道:“明天水车会,你和我一组。”
  “水车会”是近日民间流行的一种游戏——男女二人一组,坐在某种特制水车上,去水中拾捡浮在水上的物件,谁捡的多,就算谁赢。因水车上位置狭窄,同组男女不可避免会有诸多肢体接触,是以这游戏约定俗成,又被当作男女双方择偶的游戏。
  白且惠似乎听哪个同门说起过这个游戏,记不真切到底是什么样的,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又一想,是和旅在一起,他总不会害她,便点点头,道:“那你明天来找我。”
  旅冲她摆摆手,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第16章 第二回之母训
  旅在外面玩了一圈,回夭绍处换身衣服,再去赴晚宴。他进去时,正逢琼玖出来。
  琼玖见到他眼睛一亮,连忙拖住,道:“我等了你半天。”
  旅用力摇着扇子:“什么事?”
  “明天水车会的事……”
  旅不等她再往下说,便截断道:“你晚了一步,我明天约好人了。”
  他不去理琼玖失望得红了的眼圈,一径来到夭绍房中,向母亲请安。
  夭绍问他可碰到琼玖,他将适才之事说了。夭绍闻到儿子身上有股异香,似乎清冽扑鼻,认真闻时,却又不着痕迹。她今天早上刚在白且惠身上闻到过同样的味道。
  她的儿子真是长大了,高大、自信。然而,也还是个孩子呢。
  夭绍道:“你说水车会约了人,是约了且惠吗?”
  旅笑道:“什么也瞒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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