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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如梦作梅花-分卷阅读10

顶了傅仁的寿数,就只有三十八岁可活了,我才不甘心呢,每一日都要遂着自己心愿好好过。”
  “那可未必,仁儿自小就体弱,身子极瘦,头发又细又黄,面色潮红,有不足之症,爹爹很早就说过他是个寿命不长的,才给他起了个号,叫‘寿元’,你这身子肩宽背厚,骨节粗大,手指有力,身体的底子是极好的,一定是个有寿的人。”
  褚仁想着,康熙和乾隆这两帝都算得上是长寿的了,自己这个黄带子搞不好寿数也不短……遂又问道:“那你呢?你的号叫什么?”
  “寿毛。”
  “寿毛?好古怪!眉本来就有长寿的意思,寿毛又是指眉,看来先生是真疼你,希望你长寿呢!”
  傅眉点点头:“嗯……我小时候也有不足之症,后来经爹爹调治,又蒙师父传授内功,身体才渐渐好了起来。”
  褚仁想着,眉通媚,也有美人之意,傅眉小时候不知生得有多美好,才得了这样一个名字。遂又想起那文房店中所谓的冲撞,或许……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五世之前,那强掳入王府的翻版?只不过强权者用强,弱势者用心……
  “那,现在这日子,算是遂了你的心愿了吗?”傅眉侧过头问道。
  “马马虎虎算是吧!我是真心喜欢先生的书法,也喜欢学医,跟你们在一起,挺好的……”
  “也许……你认了这身躯的亲,会更好也未可知……”傅眉幽幽说道。
  “不会!朱门大户规矩太多,行动不得自由,我可受不了……还是现在这样最好。”褚仁连连摇头。
  “嗯。我们回家!”傅眉粲然一笑,拉起褚仁的手,快步向前行去。
  “慢点啦!我腿短,走不快的!”
  “傅大侠,我说慢点,你没听到吗?”
  “喂!慢点儿……”
  傅眉大抵是受不了褚仁聒噪了,一言不发地打横抱起褚仁,脚下运上了功,飞一样地向前奔去。
  “放我下来啦!”
  “别这样……”
  “快放下……”
  声音随着人影渐去渐远,唯有身后溅起的黄土尘埃,缓缓沉落,一下下砸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小小凹坑,将那串脚印砸得千疮百孔。

  第八章 乱离几度看婵娟

  顺治三年,三月初三,上巳节。
  荒村结庐隐居的岁月,并没有节日的繁华热闹,没有曲水,也没有流觞,只有笔墨的挥洒,在纸上描摹出曲水流觞的圆转曼妙。
  从早上开始,便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色将晚,雨逐渐大了起来,硕大的雨点砸在黄土上,激起一朵朵轻尘,水声哗哗,浓烈的土腥味弥漫在薄薄的暮色中,隐隐有杀伐之感,让人觉得不安。
  傅眉和褚仁依然在灯下苦读。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像是水中捞出来的一般,站在门口。发梢上滴着水,衣摆下滴着水,就连那一双闪烁的眼睛,也被一团水光包裹着,不知是雨是泪……只片刻,她的脚下便汪出了一泊水渍,像是一方小小的城池。
  不管傅眉是不是李靖,他的红拂最终还是夜奔而来。
  傅眉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胆怯,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更是抖得厉害,“带我走……行吗?”
  “去哪里?”傅眉明知故问。
  “那王爷……派兵来接我了,那些人就住在县衙,明天一早就要上路。”
  “桃源何处,可避暴秦?”傅眉的话,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在半空孤悬着,但又让人抓不到错处。
  她垂下头,一滴,又一滴,脚下的水渍溅起了涟漪。
  褚仁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还是那双浅粉的弓鞋,此时已经被泥泞糊成一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像是一双出水的菱角。鞋尖上丝丝缕缕的,竟然渗出些血色来……二十里土路,大风大雨的天气,她这一双小脚,不知道是怎么赶过来的,这份坚韧决绝,不禁让褚仁动容。
  见两人都不说话,褚仁便打破僵局说道:“那王爷念念不忘你爹的恩义,应该也是个正人,你跟了他去,未必不是一条好出路。”
  “我外公是大同人,全家三十余口大半死于_0__0_zi的屠刀下!两个小姨,被_0__0_zi的八王[1]掳去,生死不明……让我认贼作父,不如让我去死!”她抬起头来,一番话,掷地有声。
  褚仁不禁默然,转头看向傅眉,见傅眉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若你已经订了亲,我愿意做小,只求,你能带我走……”她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全身战栗着,似乎勉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自尊,等待傅眉的判决。
  傅眉眼神空茫地,望向窗外的雨幕,久久没有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用手揪着衣襟,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定住了心神,凄然一笑,淡淡说道:“好……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说完,缓缓地地转过身,蹒跚着向门外走去。
  门开处,狂风卷着雨幕,箭一样打来,让她身子一震。
  “等等!”傅眉开了口。
  几乎同时,褚仁也说:“你送她找地方躲躲吧!”
  她站住了,却没有回头,全身又抖得厉害。
  谁都知道,找地方躲躲,只是一时之计,她孤身一人,若找不到个妥帖的人嫁了,终究还是很难生活的……
  “嗯,我去套车,先送她去忻州老宅暂避一时。”傅眉点头说道。
  “好!家里你放心,我会好好侍奉奶奶的。”
  “也就是几天而已,我把她送到了就回来……若这几天爹爹回来,别告诉他实情,你就说我进山采药去了。”
  褚仁点点头,原来……只是把她送到老宅安置吗,她顶风冒雨前来,一定不是想要这样的结局。但是,她想要的,他不想给……有缘,但是无份,如此而已……
  两个人走了,马车的辚辚声,依然回响在褚仁耳畔。
  一道闪电,照亮了天边,劈开了重重夜幕,让褚仁不由得想起,那一日,也是这样的电闪雷鸣的雨夜,自己就是现在这个岁数,一个人坐在家里,等候夜归的父母。父亲带母亲去看病,找一个有名的中医,也是在山西……一夜无眠,等来的却是车祸的噩耗,出事的地点在南五环,家门近在咫尺……
  褚仁只觉得惶恐不安,一样的雨夜,一样的车……纵然是沧海换作了桑田,汽车换作了马车,高速换作了土路,那份牵挂,那份挥不去躲不开的不安却是不变的。只要雨未停,天未亮,只怕,今夜是无法入睡了,褚仁漫翻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幕……
  门,再一次无风自开,这一次站在门口的,却是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傅山。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傅山一边说,一边将蓑衣挂起。
  褚仁突然有种感觉,傅山,并不是刚从京里回来的,而是在忙其他的事,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褚仁说不清楚。
  “眉儿呢?”傅山随口问着。
  褚仁却不答,只盯着傅山脚下的水泊看,之前的弓鞋足迹和丝丝鲜血已经化作混沌,新的水滴混入,将一切遮掩得天衣无缝……既然傅眉不希望父亲知道这件事,那么自己就帮他瞒过去吧……
  “眉儿怎么不在?”傅山又问,语调高了,神色间带了一丝不安。
  “他去采药了……”褚仁小声说,还是不习惯说谎,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一拆就穿。
  “采药?去哪儿采药?走了几天了?”傅山语气中带着焦急。
  “就是附近山上,今天才去的,总要过几天才回来……”谎话就是这样,一句谎言出口,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盖。
  “胡说!今天从早上就开始下雨,他去采什么药?! ”
  果然,傅山并不是刚从京城赶路回来的,他,一直就在附近……想也知道他在做什么,无非是反清复明而已……自己已经告诉他大清的三百年基业是既定不变的,他又何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见褚仁不说话,傅山怒气更增,抄起了藤条,在桌上轻轻一点,“说实话,眉儿到底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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