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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如梦作梅花-分卷阅读22

景纤草深深,随风摇曳,树下是两个着汉装的白衣士子,衣袂飘飘,手牵着手,并立着,看着远方……
  傅眉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把笔交给褚仁,褚仁便也提上了“傅仁”二字。两方钤印,次第落下,红的眉,白的仁,一上一下。
  “再相见时,你应该会跟我一般高了。”傅眉指着画上那士子说道。
  “是啊……那时,我们就可以像这样并肩而立了……”褚仁也有无限感慨。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说着,等墨干了,等夜深了,依然不想睡。夜寒逼人,月已晕,风未起,四野鬼气森森。原说鬼节的夜要早睡的,但两人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因为这最后相守的一夜……
  两个人东拉西扯,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倦极而眠。待褚仁醒来,已经是满室阳光,日上三竿了。

  第十六章 远臣有历谈天度

  和那个青衣男子并肩坐在马车上,褚仁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从一开始,好像就和他不对盘。
  “我阿玛呢?”褚仁问。
  “王爷另有要事,让我们先启程回京,稍后他会和我们汇合。”那青衣男子答道。
  “你叫什么?”
  “古尔察。”
  “你是我阿玛的什么人?”
  “……王府一等护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那青衣男子回答得有点迟疑。
  褚仁想着,既然他只是个奴才,那么不妨把该问的都问了,虽说已经言明了失去记忆,但是在王爷面前对什么都一无所知,似乎也不太好。
  “那我阿玛叫什么?”
  古尔察眉毛一挑:“你连自己阿玛的名字都不记得吗?”
  “我昨天就说过了,我摔伤了脑袋,什么都忘记了……这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刚过了一天你就不记得了?难不成你也摔伤了脑袋?”褚仁一脸的不屑。
  古尔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强压住心头怒火,冷哼一声:“你却记得谁是你阿玛……”
  “我和阿玛长得这么像我怎么会想不起来?血浓于水你懂不懂?我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我阿玛的样貌不行吗?”褚仁不知为何很是焦躁,张牙舞爪地大吼大叫。
  古尔察反而平静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幽幽说道:“那件衣服,你怎么说没见过?”
  褚仁愣了一下,脑中飞快地转着,随即便定下心来,“我失明了两年,你当我这两年没长个吗?不换衣服吗?”说完也冷笑了一声,“我看你的脑袋还真是不太灵光。”
  轮到古尔察愣在那里,半晌,他突然伸手揽住褚仁的腰,把褚仁的身子扳了过去。
  褚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觉得腰中先是一凉,裤子已然被褪下数寸,只片刻,裤子又被提上了。
  褚仁倏地拧回身,远远地退开,后背靠在车子板壁上,怒道:“看什么?!那是你一个奴才能看的吗?!”
  古尔察嘿嘿地笑了,“你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倒真有点当年小时候的模样。”
  听古尔察这样一说,褚仁倒冷静下来了,看样子,这个小王爷似乎很是暴戾?
  “那……那个_0_han_0_ren小孩,叫什么傅仁的?他小时候的事情,你都记着?”古尔察笑吟吟地,又问。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古尔察脸上的笑意,褚仁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叫傅仁。我摔傻了,摔瞎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成了一个废人,你满意了吗?”褚仁说着说着,动了情,入了戏,竟不知不觉地流下泪来。
  古尔察粗粝的大手,抚上了褚仁的面颊。
  “别碰我!”褚仁伸手去拨开古尔察的手臂,但却像触到了铁板似的,半点也没有拨动,只好任他笨拙地拂拭。
  “你阿玛是端重郡王齐克新,你玛法是端重定亲王博洛[1],你翁库玛法是饶余敏郡王阿巴泰,他是太祖的第七子。”古尔察的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
  端重定亲王博洛?是要认那姑娘做义女的那位亲王?已经故世了吗?褚仁想着,皱起了眉头,“那……我叫什么?”
  古尔察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笑意,似是戏谑,又透着一点亲切,“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不许笑!再笑,我让阿玛砍了你!”又是那样的笑容,褚仁又是怒气勃发。
  “你叫齐敏。”古尔察说着,手掌轻抚上了褚仁的发辫。
  褚仁把头一闪,挥手格挡了过去。古尔察的手臂应声飞起,重重撞上了车的板壁,随即又夸张得攥住手腕,弯腰弓背,十指曲张,脸上作出痛苦万分的神色。褚仁知道他是故意讨好自己,想板起脸来忍着不笑,但看到古尔察夸张的表情,终究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齐敏……倒像是_0_han_0_ren名字。”褚仁轻声道。
  “你天天和_0_han_0_ren在一起,学汉字,读汉书,大概已经忘了自己是个旗人了吧?”古尔察又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又是这样怀疑的口气,褚仁没来由的烦躁,“是!我是学汉字了怎么样?我巴不得做个_0_han_0_ren又怎么样?我受伤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失明的时候你们可曾扶我走过一步路?喂我吃过一口饭?都已经三年了,你们才想起来找我,还要怪我做了_0_han_0_ren?!索性就永远不要找我了,就让我当个_0_han_0_ren,自生自灭多好?!”愤怒是最好的掩饰,不能让这个人抓到任何疑点。
  “你这是怨我?还是怨上王爷了?”
  “都怨!怨你们所有人……”
  “好了……都是我的错,你莫怨王爷。”古尔察声音低低的。
  “当初不让我好好待在京里,跑到山西做什么?怎么会让我在这穷乡僻壤坠了崖?”褚仁嗔道。
  古尔察轻声一叹,“你自打生下来就有头疼的症候,御医束手无措,京畿地方的名医也寻了个遍,一点起色也没有。后来听说五台山的寺庙很灵,小孩子去那里寄名可免灾厄。所以老王爷做主,就派人送你过来了,却没想到回程中会出事。”
  “去寺庙寄名?不是应该一生下来就寄名吗?哪有这么大才寄名的?”原来那头疼的症候,是宿疾,并不是摔伤所致,这一点倒是大家都未料到的。
  “之前并没有想到寄名这个法子,只是太后、摄政王都信佛,各位王爷也巴结着信佛而已……这也是病急乱投医。”
  褚仁听他言语间对那位老王爷并不十分恭敬,于是问道:“那,老王爷……我玛法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就是半年前,在南方中伏身亡……”
  “哦……”褚仁想着,那么要认那位姑娘做义女的,应该是这位老王爷,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住进王府了……不过这件事,却是不方便问的,褚仁只好按捺住好奇心。
  “你现在还头疼吗?”古尔察柔声问道。
  褚仁摇头,“不疼了,多亏傅先生医术高明。”
  “那位傅先生,本事倒是不小,就是脾气太臭,若不是看在他救了你的分儿上,我早就将他拿下了……”
  “你敢动他,就是断了我的后路,跟杀了我没什么区别……我的病,天底下只有他能医。”褚仁淡淡地说道。
  古尔察有点讪讪的,“那傅先生对你倒真是挺好,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没想到他今天早上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
  褚仁一惊,这怎么可能?忙问道:“他都说什么了?”
  “就是诸如怎么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一类,特别提到说不能让你磕着碰着,更不能动你一个指头。他说你的脑袋,就像那豆腐脑一般软嫩,一晃,就碎了,再也补不起来。”古尔察一边说,一边五指收成个碗形,迅速左右晃动了几下,然后瞬间一歪,停在那里,脸上一副“豆腐脑碎了”的惊讶表情,还是想逗褚仁笑。
  但褚仁却不理会他玩世不恭的表情,只是心头一热,几乎落泪。傅山是多么抗拒和任何满人接触,抗拒和清廷沾上一点关系,褚仁心里很清楚,但是他为了自己,竟然破了这个例。“傅先生是好人,你不能不尊重他,没有他,就没有我,他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我眼睛盲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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