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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如梦作梅花-分卷阅读38

久,眼见月亮从窗子的一侧,移到了另一侧,终于逸出了窗户的边缘,再也看不见了,夜色也变得愈发浓黑。
  膝盖,像万针撺刺一样的痛,痛得褚仁双腿颤抖,几乎要落泪,只能咬牙强自忍耐。不能走,走了,明天拿什么去见傅眉,但是就这样跪着,跪到天明,能有什么结果?褚仁心里也没有底。
  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褚仁膝行着,蹭着那坐褥,一步一挪的,把那坐褥蹭到了床边脚踏上,这样跪上去,小腿变成倾斜的,膝盖抬高了,便没有那么大压力,松快了许多,虽然脚踏的边缘正硌在小腿中间,但因有坐褥垫着,还不算难熬。
  褚仁把脸伏在齐克新床上,腰背的疼痛也骤然一松,让褚仁不禁昏昏欲睡。
  虽然褚仁的动作很轻,但齐克新一直也没睡,冷眼看着,突然便发作了出来,“跪不住了就滚!别在这里碍眼!”
  静夜中,那声音听起来分外的大,褚仁吓了一跳,浑身一颤,怯怯地叫了一声:“阿玛……”
  齐克新索性坐了起来,大吼道:“你走不走?”说罢便用足尖踹向褚仁的肩膀。这一脚虽然力气不大,但褚仁跪了很久,早已支撑不住,一下便被踹倒在地。
  “我不走!”褚仁重新跪直身子,顶了一句。
  “你再不走,我就打了!”齐克新双手提起褚仁的肩膀,似乎想要把褚仁掼出去。
  褚仁双臂一振,挣脱齐克新的掌握,大吼道:“好!走就走!我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也不是你儿子,我叫傅仁,不叫齐敏,我是谋叛乱党的九族,我现在就投案去!秋后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啪”的一声,褚仁左颊重重挨了一下,被打倒在地。
  血,瞬间便从褚仁的鼻孔中流了下来,褚仁忙用手背去擦,结果却越擦越多,反倒是弄得到处都是。
  门被撞开了,灯被重新燃起,古尔察坚实的臂膀搂住了褚仁的肩,另一只手,轻轻托起褚仁的下巴。
  褚仁只感觉一股咸腥的血气,从鼻腔向喉咙倾泻而下,令人窒息。褚仁紧紧抓着古尔察的手腕哭诉道:“我耳朵……”
  话未说完,便听到古尔察喝道:“什么人!敢夜闯贝勒府?!”
  话音未落,一个月白的人影飞一样掠了进来,来人正是傅眉。他到底是不放心褚仁,居然夜探王府。
  “你说‘贝勒府’?是什么意思?”褚仁困惑地看向古尔察。古尔察脸上掠过一抹黯然,并不答话,褚仁又转头看向齐克新,脸上尽是疑惑。
  齐克新却关切地问道:“耳朵怎么了?”与此同时,傅眉也问出了同样的话,两个人的话,居然一个字都不差。
  褚仁看着傅眉,泪止不住流淌,颤声说道:“我的耳朵,听不见了……”
  傅眉忙拉过褚仁的手腕,探了探脉搏,安慰道:“别急,不碍事的。”说罢便转身走到桌案前,运笔如飞,刷刷点点开着方子。
  古尔察拿着帕子,为褚仁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褚仁却抓住了古尔察的手,问道:“你为什么说‘贝勒府’?”
  古尔察别过脸,没有回答。
  门开着,一阵风吹过,此前齐克新一直拿着的那份邸报[2],恰好被吹落到褚仁身边。那上面的“齐克新”三个字,很是醒目:“巽亲王满达海、端重亲王齐克新、敬谨亲王尼堪,此三王,从前谄媚睿王。及睿王死,分取其人口财货诸物。三王向蒙太宗皇帝恩养有加,乃负先帝厚恩,谄附抗主逆行之睿王。罪一。后睿王死,饰为素有嫌怨,分取人口财货诸物。罪一。且以宗潢昆弟,亲王之贵,不思剪除逆党之谭泰,反谄事之。罪一。伊等所犯情罪重大,应将王爵俱行削除,降为庶人。其奴仆庄园俱入官。得上旨:王与诸臣议,良是。但朕既经恩宥,不忍尽行削夺。三王俱著降为多罗贝勒。其旧有奴仆庄园牲畜诸物,著照多罗贝勒应得之数给与,余皆入官。其分取睿王家人牲畜财货诸物,俱籍入官。投充_0_han_0_ren,余俱释为民。”
  褚仁越看,越是心惊,都已经尽削权柄了,皇上居然还是不放心,又夺了亲王的爵位,十年征战,浴血军功,一朝打回原形,重新做回到贝勒。最可笑的是,反反复复,总是借着多尔衮由头,党附他不是,落井下石也不是。那谭泰擅权跋扈,前年获罪时,全仗着齐克新揭露了他的种种不法行为,现在反过来又说他“不思剪除”,这真真是太没有道理了……
  那份邸报恰好落在褚仁的血迹上,渐渐地,斑斑点点的血渗了过来,将那墨色染得一片狰狞,仿佛每个字都在泣血。
  傅眉写完了两张药方,递给齐克新,说道:“一外敷,一内服,请速派人去抓药。”
  齐克新冷然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我府上颐指气使?”
  傅眉微微躬身行礼,“抱歉,我若是直接吩咐贵府下人,只怕更为失礼。病急从权,有得罪处,在下在此赔礼了。”
  古尔察站起身来,接过那药方,说道:“常用的药,府中都有,可否跟我去药房验看一下,看缺什么,再派人出去买?”
  傅眉不放心地看了褚仁一眼,勉强点了点头,随古尔察去了。
  注:
  [1]嗣后凡应秋后处决者……:出自《清实录》顺治四年十月,刑科右给事中袁懋功奏言。
  《清实录》顺治十三年十月上谕:“谕刑部。朝审秋决、系刑狱重典。朕必详阅招案始末,情法允协,令死者无冤。今决期伊迩。朝审甫竣。招册繁多。尚未及详细简阅。骤行正法,朕心不忍。今年姑著暂停秋决。昭朕钦恤至意。”
  [2]邸报内容出自《清实录》顺治十六年十月,有一定删改。原内容为议博洛等三人的罪,因三人当中博洛和满达海已死,因此两人的儿子降爵,齐克新被降为贝勒。

  第二十七章 庾信满天萧瑟眼

  室内,又只剩下褚仁和齐克新两人。
  褚仁委顿在地,依然看着那份邸报,短短二百余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那些字反反复复在胸口滚动着,膨胀着,心里憋着一口气,找不到出口,郁闷得像是快要爆炸一般。齐克新……只怕是更难受吧……
  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
  “敏儿……”
  “阿玛……对不起!”
  突然,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
  齐克新伸过手去,似乎想要拉起褚仁。
  与此同时,褚仁却跪正了身形,重重磕了一个头,恳求道:“阿玛,求您了,帮眉哥哥一把吧!我不求您出头,只求您帮忙出点主意,您久在官场,见多识广,总能想出办法的。刚才,我……说错话了,不该那样顶撞您,等眉哥哥走了,您打也好,罚也好,我都认了……求求您了!”
  “你起来说话……”齐克新的手又向前伸了过去。
  “阿玛……”褚仁抬眼看着齐克新,眼里是泪,也是恳求。
  齐克新重重叹息了一声:“好吧,你先起来,容我想想该怎么办……”
  “嗯!”褚仁破颜一笑,用力点了点头,把犹沾染着血污的手,放在了齐克新的手心。
  褚仁跪得久了,已经站不住,齐克新半扶半抱,把他放在床上。
  不一会儿,古尔察和傅眉回来了。
  傅眉手中拿着一包药粉,用一个细竹管挑起一点儿,吹到了褚仁耳中。古尔察随即把手中的汤药送到褚仁唇边,服侍他喝下。
  傅眉重又反复给褚仁把了把脉,才对古尔察说道:“内服外敷,都是一天两次,连用十日。若好,便可以停了,若耳朵还不好,外敷的药要继续用,直到好了为止。”
  古尔察点点头。
  傅眉转身面向齐克新,微微拱手为礼,指着褚仁说道:“他能活下来,不容易。出事的那条路很是偏僻,三五天都不一定有人经过;马车堕下的土崖有十几丈高,下面又多是一人多高的荆条蒿草,在上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若不是我父子因采药下到崖底,只怕他烂成白骨都不会有人发现……”
  古尔察听到这里,神情凝重地缓缓点了点头。他亲自去寻找过那车子,知道现场的情况,明白傅眉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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