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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现场直播-分卷阅读197

是几次说谎,都被凌松揭穿了。凌松是心理学专家,他觉得这种行为很严重,把它说得很夸张。我讨厌他把每件事都当成是学术来研究,我觉得他这样没有感情,根本不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儿子。”

  穹苍沉默。

  “我觉得阿元长大能学好,几个小孩子没说过谎?可是后来我病了,根本管不了他。我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不是在撒谎,只能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长大后变得很完美,事业有成,又风度翩翩。”薛女士苦笑起来,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所有的父母都不以为意,但它真的会发生。很多错误都是源于父母的溺爱,对吗?我对他太溺爱了。如果我以前同意凌松管教他,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穹苍听着她深刻的忏悔,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对自己诉说。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薛女士摇头。

  “他说谎我看不出来,但是他偷偷发短信、打电话,我还是知道的。他身上偶尔会有女生的香水味,可是他又否认。”

  这大概是来源于母亲的直觉,在某些地方,她们比侦探还要敏锐。

  “凌松一直很理智,我知道,我以前以为阿元也是。后来我发现不一样。他是想成为像他爸爸那样的人,所以在外表现得很冷静。”
穹苍皱眉:“您到底想说什么?”
“方起跟我说了一些事情,他说那个人是在针对你,他想把你诱导成罪犯,想把很多人的人生毁灭掉……我、我不知道阿元做不做得出来,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不然可能就没人知道了。”
薛女士终于说到了这里,又感觉难以启齿。她忍不住去回避穹苍的眼神,想了想,复又抬起头。

  她本来可以从容地迎接死亡,可是偏偏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发生了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
这里面有她的责任,她无法心安理得地当做不知道。

  “我记得,阿元刚认识你母亲的时候,经常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名字,还带她过来给我看。真的是很漂亮乖巧的一个女孩子。他虽然不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喜欢小祁。”

  穹苍听见这个人,额头上的青筋开始不自然地跳动。

  薛女士跟呢喃似地往下说:“他以前都不喜欢吃糖,可是因为小祁喜欢,他也开始喜欢。他是第一次明显地喜欢一个人。我很替他担心,因为他不大方便结婚。结果,小祁根本不喜欢他。”
“那段时间,我看得出来他很压抑。他觉得自己有问题,可是你父亲也有问题,何况小祁根本不知道他身体不好。你父亲那时候眼睛看不见了,脾气暴躁易怒。在适应眼睛的时间里,差点打到人。可小祁还是喜欢他。愿意关心他、亲近他。阿元很难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比不过别人。我从没见他那么失态的样子。”

  穹苍安静地听她说下去,心底激荡着一股不平静的情绪。手心紧张地攥紧,缩在衣袖里。

  “你父亲去世之后,阿元对你母亲很关心。他那么积极,我以为会有机会。”薛女士敛下眉目,声音很轻地道,“你母亲死的那一天,阿元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奶粉味。我问他是去看小祁了吗?他说没有,一直在公司。我没在意。然后第二天,我就听见了小祁_0_zi_0_sha的消息。”

  穹苍浑身一震,脑子里像悬着个巨大的铜钟一样嗡嗡作响。
她觉得空气开始凝固,氧气变得稀薄,无法顺畅地呼吸,导致手脚软得快要站不住。
她用了许多年的时间,去接受祁可叙_0_zi_0_sha的事实。可如果不是,她应该报以什么样的心情?

  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大抵是不大客气的。

  “那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他杀的?”
“这个跟他真的没有关系。”薛女士急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那时候小祁快生了,她出去买你要用的东西,你父亲过去接人。他看不见,听见红绿灯读秒结束就要过去。结果有个司机在闯红灯。小祁在对面看见了,大声喊他,他听到了,停在中间,司机转方向……就那么正面撞上了。”

  穹苍张开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被死死掐住了一样,陷入彻底的失神。她眨了下眼睛,眼眶里一片干涩,酸得生疼。

  薛女士的话在她耳朵里变得不真切。
“她没告诉过你吗?你妈妈很爱你的,只是她特别难以接受……”

对象

怎么离开医院的, 穹苍已经不记得。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贺决云一脸担忧地在她眼前乱晃。

  “你想什么呢?”贺决云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怎么?要不要给你找个道士招招魂?”
穹苍嘴唇张了张, 坚定十足的语气, 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富强、民主、文明……”
贺决云险些被她身上的社会主义光芒所闪瞎,折服道:“可以可以, 穹苍老师,我愿意为你献身科学。后面的我也知道,你别背了。”

  他在穹苍边上坐下, 语气随意地问道:“今天出去见谁了?”
贺决云醒来的时候,穹苍已经不在家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好不容易出现,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
贺决云就想不明白了,穹苍怎么总是他不在的时候,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穹苍被他询问,想要回答,语言系统却出现了障碍,不管是实话还是谎言都组织不出来。她抿起唇角,面露不满, 还没思考出答案,感觉手上一暖,贺决云覆在她的手背上, 将她紧握的手指伸展出来。
手指展平放在腿上的时候, 穹苍感觉身上盘旋着的那股郁气也随之减轻不少。她才发现刚才自己的身体肌肉是紧绷着的。

  穹苍抬起头, 看着贺决云柔和的眼神,缓缓开口道:“今天薛女士告诉我, 祁可叙有可能不是_0_zi_0_sha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穹苍以为自己的情感可以变得很淡泊,可以装作毫不在意地,将所有的事情都按照理性的方式来进行分析,把所有的逻辑都按照固定的形式去进行排列。可是她不行。
她的记忆很清晰,她永远会记得那一天,祁可叙按着她的头施虐的画面,记得对方仇恨地看着她,希望她不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眼神。也永远记得自己当时的茫然跟无措。

  她承受了不该属于她的恨意。她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即不理性也没有逻辑,更永远得不到补偿的机会。

  然而,每次回忆起祁可叙这个人,她最恨的,其实不是祁可叙的反复无常,而是她的不负责任。
对比起她精神疾病所造成的不稳定,穹苍更憎恨她抛弃自己的行为。

  她对自己的暴力,穹苍可以把它埋在很小的一个角落,往上面铺上她对自己好的回忆,只需要给一个简单的理由就可以解释。
可以理解祁可叙的痛苦,理解她的不受控制。
这是一个年幼儿童刻在基因里的,对母亲的孺慕。
但是_0_zi_0_sha这件事,穹苍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只有_0_zi_0_sha者的亲属才能体会,那种一种价值被否定的痛楚。仿佛自己的存在,不曾在对方的心里占据过重要位置。
明明,她把祁可叙当成了自己的全部。身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开?

  穹苍眼底泛出温热的水意,她用力眨了下眼睛,想将那股酸涩憋回去。还未将情绪消化,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然后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
穹苍仿佛被对方手心的温度烫到,眼皮一阵颤动。随后那只手移到她的背后,跟安慰似的,一下下拍抚。

  穹苍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想要抽身回来,然而贺决云手上的动作虽然温柔,手臂的力量却很强势,没能让她动弹。
贺决云许久没有出声,只是单纯地抱着她,似乎在努力思考要说些什么。

  在时间安静的流逝中,贺决云的心跳开始加快,应该是终于想好了,而他在开口的时候,又努力保持着平和,让自己的声音带着足够的冷静。

  “我听别人说,在人的一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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