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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在上-分卷阅读145

你想什么呢?”明月郡主轻嗤一声,眸中有讥诮,也有哀伤,“有故人即将成婚,我想绣个屏风做贺礼,怎么又让你为难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皇上,你这话,我不明白。”
  其实早就死心了,但听到他那样的话,她还是感到阵阵寒意。
  

第98章 婚期
  “故人成婚?”皇帝微微愕然,是他曲解了她的意思?但很快,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眸中隐隐带些笑意,“是么?哪个故人?朕怎么不记得你有什么故人?”
  明月郡主垂眸,半晌方道:“其实也没什么。”
  她虽居于玉泉庄,但外面的动向也隐隐知道一些。比如因谋逆被诛,比如陆晋其实是厉王遗孤,比如陆晋要娶长宁侯的继女……
  很早以前,她就猜到了陆晋对韩嘉宜的心思,震惊意外之余,有些同病相怜,又有点看好戏的意味,却不想而今陆晋竟然要达成所愿了。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明月郡主声音很轻:“皇上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么?”
  “非得有要事,朕才能来么?”皇帝皱眉,“宝儿,你是在同朕置气么?怎么越发生分了?”
  “我哪敢与皇上置气?”明月郡主笑笑,“只是有些乏了。”她轻咳一声,胸口的疼痛让她不得不用手轻轻去按,纤长的眉也跟着皱了起来。
  明月郡主自小父母双亡,长在宫中,高贵忧郁。自她去年年末受伤落下病根之后,时常皱眉捧心,多了一些纤弱和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
  皇帝声音不自觉柔和:“身体还没好吗?每日汤泉沐浴也不管用?”
  苦笑着摇了摇头,明月郡主道:“可以缓解一点,不能根治。太医说,这痛大概要伴随我一辈子的。”
  皇帝双眉紧锁:“不会的,朕发布皇榜,寻访名医,一定要医好你。”
  “不必麻烦了。”明月郡主轻笑,“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治不了,民间的大夫们未必比他们高明到哪里去。张贴皇榜寻名医,兴师动众,浪费人力物力,还有损皇上的名声。”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皇帝眸光一闪,有些兴致缺缺:“是么?”
  明月郡主缓缓站起身:“我有点乏了,想去歇一歇。皇上稍待。”
  皇帝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失望来,但知道她的身体不比从前,也就没有强求,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即刻离去:“那,朕在这里等你一会儿。”
  明月郡主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款款离去。
  才行得数步,她就皱眉,抬手轻抚胸口,脚步也放缓了许多。临到拐弯处,她忍不住回头,见他坐在那里,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发怔。
  距离她第一次见到他,已经有十五年了。这十五年来,她对他的感情多次变化,最终成了现下这般。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双目微敛,她将心一横,快步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太后的福寿宫,太后也同陆晋提到了她。
  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哀家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宝儿了。也不知她身体好点了没有。你只比她大了两个月,你婚事有了着落,她的姻缘还不知道在哪里。”
  陆晋闻言微怔,却不好将明月郡主与皇帝的事情告诉太后,他只笑了笑:“这事老天自有安排。”
  “她脾气倔。”太后提起明月郡主,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眼光也高。寻常儿郎,都入不得她的眼。哀家有时候想,她是不是心里有了人啊?还是根本就不打算成亲嫁人?”
  陆晋没有回答,心说是心里有人,看样子也的确不打算成亲嫁人。
  “说起来,哀家记得嘉宜的话本子里就写过一个奇女子,云游四海,终身不嫁……”太后说着说着就转了话题。
  陆晋笑笑,又陪太后说一会儿话,见太后隐约露出疲态,起身告辞离去。
  他告诉太后,想在十月十九成亲,当然,能早点的话,肯定更好。只是请期时,长宁侯夫妇那边不大同意。
  沈氏态度坚决:“不行,不行,十月十九太赶了。从你们正式定亲,到十月十九也才两个月。只怕连嫁衣都来不及准备……”
  更重要的是,以前陆晋和嘉宜都住在长宁侯府。两人的关系本就特殊,亲事定下后,匆匆忙忙就成亲,不知那些嘴碎长舌的人会怎么编排呢。
  “来得及。”陆晋应声道。
  沈氏只当没听见他的话,继续道:“依我说,不如等到明年吧,时间充裕,嘉宜也能在我身边多留一年。”
  “明年不行。”陆晋当即表示反对,“明年一年无春,不宜成亲。”
  “明年不行,那就后年。”沈氏脱口而出。
  陆晋脸上笑容微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年太迟了吧?”
  一旁的长宁侯轻咳一声:“后年是太迟了,晋儿的事情不定下,显儿和袁家那边也不好说。”他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而且,成亲前要避嫌的话,一直不成亲,让他们避嫌两年?这桩亲事,本是要一家人团聚和睦。一直就这么着,也不是事儿。依我说,就今年吧,十月太赶了,看看十一月、腊月有没有吉日。还有袁家那边,咱们也一并去请期……”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臂:“儿女的终身大事都解决了,咱们也就不用操心了。”
  沈氏沉默了一会儿,她算了算,八月到腊月,也行吧。感情正浓的人,被迫分开数月,不能见面,是有些不当。她点了点头:“那就在冬月和腊月里挑吧。”
  陆晋早就猜到他们不可能同意把婚期定在十月十九,如今商量从十一月或十二月里挑,倒也符合他的预期。
  双方你来我往,商谈许久,将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底。
  陆晋离开之后,沈氏忽然“哎呦”一声,微微变了神情。
  长宁侯忙问:“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妥?”
  沈氏连声道:“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长宁侯有点慌,不知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晋儿和嘉宜的事情要放在显儿前面?”不等丈夫回答,沈氏就又道,“若从嘉宜这里算起,显儿是兄长,嘉宜是妹妹。先办显儿的事情,也不是说不过去。”
  长宁侯微微一怔,不由失笑:“还是,从晋儿这边算吧。”
  毕竟晋儿做了将近二十年的陆家长子。
  沈氏也只是那么一说,她对新定下的婚期也算满意,也没有更改的打算。不过她得催一催嘉宜早些做嫁衣了。
  韩嘉宜的女红是半路学起的,做个简单的荷包香囊还行,至于做衣裳,她是丁点不会。她跟母亲商量,打算在做好的成衣上添几针,也就当时亲手做嫁衣了。
  沈氏点头:“这样也行。”
  韩嘉宜这些天颇为忙碌,虽说嫁衣不用她亲自做了,可是娘叮嘱了她,那对鸳鸯枕,须得她自己动手,旁人代替不得。
  从未绣过鸳鸯,又是这种情深义重、暧昧缠绵之物,韩嘉宜绣的时候,不由地思绪篇飞。这几日,她有时清早能起来,堪堪能见一见他,有时睡得沉,等醒过来时,不见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他留在窗前的物事。
  见到他,她心里欢喜。可是,只见物,不见人时,她心里也不难过。这种暗暗的,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让她时常感到阵阵甜意。
  她想,比起朝夕相对,像现在这样,每天在惊喜中开始,在期待中结束也不错。
  不过,她到底还是心疼他。
  这天,她临睡前,在窗前留下写了几行字的桃花笺。
  果真次日她是在陆晋的凝视中醒来的。睡得正沉时,隐约意识到有人正看着自己,她睁开眼,一眼看到了床帐外熟悉的身影。
  天还未亮,光线暗淡,但她仍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她精神一震,瞬间睡意全无,坐起身,猛地掀开了床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陆晋笑笑:“我刚站在这里,你就醒了。你想见我了?”
  韩嘉宜定了定神:“我想跟你说,你以后不要天天过来了。”
  “嗯?”陆晋挑眉,“扰到你了?”
  “也不是。”韩嘉宜细细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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