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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分卷阅读104

好,说话中气十足,“前几日织哥儿被人推下了海,伤了身子,到现在都还要在医院里头养着。”
  这账,老夫人一直记着,现在开始算。
  “生意场上的事儿,我这老婆子老了,管不动了,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们怎么闹。”她语速不紧不慢,掷地有声,“可用这腌臜手段害我织哥儿性命,那就得追究到底了。”
  江家五房素来不和,在生意场上,是竞争的关系。
  老夫人平日里也由着他们各自为营,手里都捏着股份,她也管不了,但底线不能碰,江织就是那条线。
  这是江家人都知道的。
  “母亲您说的是。”
  说话的是江孝林的父亲,江家长子江维开,他从政,家里的事管得少:“这样不入流的行径,是纵容不得。”
  老二江维礼也连忙附和说是。
  这兄弟俩,一个不苟言笑,一个逢人就笑,性子一点儿也不像,是两个典型的极端,
  江老夫人扫了一眼兄弟二人:“四个嫌疑人里头,大房一个,二房一个。”语气一顿,“你们可有话说?”
  江维开看了江孝林一眼,他喝着他的汤,不作声。
  二房先说话了,是江维礼的妻子骆常芳开了口,笑吟吟的,不动气:“母亲,您这话我就不大赞同了,且先不说那黄沛东是不是谋害咱织哥儿的凶手,可即便他是,他与我二房有何干系?”
  二房的骆常芳,是骆家的三姑娘,像她父亲,精明得很。
  江老夫人也不急,摊开来与她掰扯:“黄沛东是扶离一手提拔到了现在的位置,给他作不在场证明的也是扶离,我这老婆子脑子愚笨,也就只能这么猜想,左膀右臂的,终归是你二房的手。”
  骆常芳脸上笑意收了,刚要辩白,被女儿江扶离拉住了。
  骆常芳便收了话,让江扶离说。
  “奶奶。”她斟了一杯茶,润润喉,“那您觉着我可愚笨?”
  “你,”江老夫人笑了,“聪明着呢。”
  她母亲的精明聪慧,父亲的八面玲珑,她都学了个透。
  江扶离从容淡定地娓娓道来:“那便是了,我要真想谋害咱江家人,哪会蠢笨到用自己的左膀右臂。”她放下杯子,眼神一转,微微悲戚,“织哥儿可是我的亲堂弟,他身子也不好,一想到他兴许……”
  兴许活不过二十五。
  哪里需要她脏了手。
  她缓了缓情绪,才继续道:“这样想来,我这当姐姐的就心如刀割,哪还会这么狠毒,而且,这等手足相残的行径,不是平白惹奶奶您厌弃吗?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愚笨到这个地步。”
  三言两语,推得一干二净。
  她真是生了一张巧嘴,能言善道得很。
  江老夫人转头,又问长房长孙:“林哥儿,你有什么话说?”
  他手背上也有抓痕,脱不了嫌疑。
  他却回道:“没有。”放下汤匙,他面色沉稳,毫不见慌乱,“我方才就是从警局回来,奶奶您问问刑侦队就行,我不复述了,省了耽误您午憩。”
  一个花言巧语,一个寡言少语,都有自己的一套。
  江老夫人端起茶杯,拂了拂面上的茶叶,品了一口:“你们各执一词,都在理,我年纪大了,脑子也转得慢,没法子分辨你们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既如此,那就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在凶手抓着之前,除了织哥儿,你们就都在老宅落脚,有什么事儿要外出,也到我这来报备一下,可有意见。”
  江维开道:“母亲您决定就是。”
  江老夫人放下杯子:“话我搁这儿了,最好查出来跟你们没有关系,不然,”停顿片刻,嗓音一沉,“我便亲手清理门户。”
  众人都不作声。
  只有江织在咳嗽,事不关己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就病恹恹地窝着。
  “我这儿还有一件事。”江老夫人把管家叫上前,“江川,把录音放给大家听听。”
  录音不是原文件,用手机放出来,有些杂音,但还是听得清楚。
  是靳松的声音。
  “我掳了江家的小公子。”
  声音听着颤颤巍巍,像是受了惊吓。
  除了靳松,还有女孩子的声音,刻意伪装过,听起来很低沉。
  “为什么掳他?”
  靳松没有立刻回答,女孩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掳他?”
  “他换了电影的女主角,让我损失了一大笔。”靳松支支吾吾了一阵,“也、也想玩弄他,而且,江家人让我试探试探,看他是不是装病。”
  “江家哪个人?”
  “江扶离。”
  “还有呢?”
  “上个月,我让人撞了他。”又哆嗦着解释,“但没有成功。”
  “谁开车撞的?”
  “肖麟书。”
  录音就到此停止。
  前后几句话,意思也很明确。
  江老夫人目光定住:“扶离,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也不等她开口,又道,“你和靳松的往来,我差人查过了,也确有其事。”
  查清楚了,也省的她狡辩了。
  老夫人语气一沉,脸色冷了:“我们江家和靳家一直闹得不太愉快,我倒还不知道,你私下与靳松还有接触。”
  江扶离也不慌乱,半点心虚之色都没有,心平气和地解释了:“之前是有,生意上的事,也没什么交情。”
  老夫人哼了一声:“没交情你托他去试探织哥儿?”
  她连思考都没有,很快就回了话,有理有据:“我不放心织哥儿的病,便托了他多注意些,没料到他还存了不轨的心思,若是知道他用这样的手段,我又怎么会同意?”她抬头,对视着老夫人的眼睛,目光不闪不躲,坦坦荡荡,“而且,我也怕伤着织哥儿,还专门多差了一伙人去盯着。”
  三言二语的,头头是道,前言后语也都搭上了,一点破绽都没有。
  她始终处之泰然:“奶奶您若是不信,可以遣人去查查,我雇的那个跑腿公司,也是个正经运作。”
  江老夫人一时无言反驳了。
  她做了二手准备,估摸着是信不过靳松,另雇了人。
  如今,倒成了她开脱的理由。
  “我不管你雇的人正不正经,你就给我一个理由,好端端,你试探织哥儿做什么?他病了十几年了,你怎么就觉得他是装的?”江老夫人不禁有些咄咄逼人了,“再说了,就算他是装的,你又要打什么算盘?”
  江扶离面露委屈:“奶奶为何会这么想?”她看了江织一眼,说,“织哥儿身体无恙了,我当然是让他来接我的担子,江家五房里头,三叔是股份最多的,那一部分也自然应该由织哥儿来接手,我能力有限,是打心眼里盼着织哥儿身子好,早些进公司帮我分担。”
  巧舌如簧啊,巧舌如簧。
  江老夫人叹了一声:“死的都能叫你说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她这个孙女,做事一向滴水不漏。
  她笑,是玩笑的口吻:“奶奶,您明鉴啊。”
  江家啊,就是聪明人太多了。
  一团糟。
  江老夫人捏了捏眉心,让下人添了杯茶,歇了口气,顺着她的杆子将了她一军:“既然你都说了,你能力有限,那酒店那个模块,就给林哥儿管吧,等织哥儿身子好些了,就让他接手。”
  江扶离应承得很快:“好,奶奶您做主就行。”
  这下,不行也得行了。
  酒店那一块,也不小,够她脱一层皮了。
  还没完,江老夫人又道:“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算了,自家兄弟姐妹,有什么疑问不能当面说,要在背地里使手段,去我书房跪着吧,反省好了再出来。”
  给江织出头呢。
  江家嫡出庶出一堆的子子孙孙,就江织,是老太太的心头宝。
  江扶离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一分,脸上还挂着笑:“嗯,孙女晓得错了。”目光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摇椅的方向。
  一屋子人屏气凝神的,就江织,漫不经心地把玩他的小手炉。
  他投了个好胎,他的父亲江维宣,是老太太最疼爱的一个儿子,就是命不好,死得早。
  他那张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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