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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分卷阅读108

说话并不利索。
  他吐字很难,不是很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地,他说:“我不是哑巴。”
  “你是。”
  他红着眼,忍着不掉泪的样子:“我、不、是。”
  那个年纪的孩子,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
  他不是,他像是从来没有开过口,嗓子是哑的,可是细听,还是听得出来,那是稚嫩的童声。
  怯怯的,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惧怕和惶恐。
  他伸手抓住了妇人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秀姨,我会说话,我自己学的,我不用人教就学会了。”
  他以为秀姨会夸夸他。
  因为从来没有人教他说话,他也学会了。
  妇人狠狠推开了他的手,冲他吼:“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女孩,会弄死你的,你还要开口吗!”
  哦,原来小光头是个女孩。
  他哭着点头了,不敢哭出声,小小的身子在发抖:“我知道了。”
  “我以后都不说话……”
  像老旧的电影,这一帧突然抽离,又有一镜闯进来。
  小光头变成了骨瘦嶙峋的少年了,还是很瘦,也很矮。
  他拽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进了这个屋子,那个男孩儿比他高很多,皮肤很白,在咳嗽。
  他便给男孩顺气,踮起脚,偷偷地说:“你要躲起来,他们给你喝毒药,他们都是坏人。”
  太久太久没有开过嗓,声音又粗又哑。
  男孩很惊讶:“你会说话?”
  他没有回答,去翻他那个破破烂烂的枕头,从枕头芯里翻出来一颗药,再跑到男孩面前,把药捧着给他。
  他说:“你吃这个,这个没毒。”
  声带很奇怪,发出的字音也很奇怪。
  “咣!”
  周徐纺趔趄着站不稳,撞到了桌角,眼前的画面应声而裂,在脑子里冲撞,撞得她头疼。
  那个孩子是谁?
  是幻觉吗?
  楼下突然有人惊呼:“什么声音?!”
  “好像是阁楼里。”
  周徐纺顾不上了,直接跳了窗,刚落地,耳麦里传来声音。
  “阿纺,有情况。”
  “快撤!”
  周徐纺摘了耳麦,细听。
  有脚步声,还有车轮压地的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围起来。”
  是骆青和的声音:“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
  周徐纺循声望去,她视力好,能看见坐落在百米之外的骆家_0_che_0_ku,升降门突然大敞,七八辆越野车开出来。
  这个骆青和,精明得让人讨厌了。
  周徐纺本来打算逃的,突然不想了,她想教训人了。
  “Z是吧?”她走过来,穿了条闷青色裙子,“等你很久了。”
  周徐纺一身黑衣,站在路灯下,鸭舌帽的暗影把眼睛挡住了:“你调查我?”
  都找到霜降那去了,应该调查很久了。
  怪不得理想说,骆家人都是狗,咬住了就不松口。
  骆青和撩开耳边的发,她不靠近,远远站着,看周徐纺:“跟你这种人玩,哪能不做点准备。”
  她查这人很久了,知道江家雇佣了她,也知道,她有多能耐。从江家立案调查开始,她就在等了,最好找上门来,她想会会这个跑腿人很久了。
  果然,她代江家上门来了。
  “是谁雇你来的?江织,还是许九如?”
  江织落水,骆家出了嫌疑人,她这一趟,肯定是替江家跑的腿。
  周徐纺没有作声。
  骆青和也不急,挥了挥手,示意那几辆越野车靠近:“他们都说你能上天入地,今儿个,我就要瞧瞧,你怎么上天,怎么入地。”
  他们是谁?
  是越野车里的那二十几位。
  周徐纺看一眼车上的贴的logo,她的同行——FOR。
  风有点大,她把皮衣外套里的卫衣帽子扣在鸭舌帽外面,嗯,把带子也系上,看向骆青和。
  “我警告过你的,不要查我,也不要惹我。”她蹲下,捡了块拇指大小的石子,在手里抛了两下,“我是上不了天,也入不了地,但是弄死你,比上天入地容易很多。”
  声音冷冷清清,没什么起伏,说完了,她就掷出了手里的石子。
  那石子走了个直线,划破风,擦着骆青和的脸,打在了她身后的越野车上。
  咚!
  越野车的车玻璃裂了。
  骆青和头甩到一边,侧脸迅速渗出血来,她伸手摸了摸那半指长的伤口,沾了一手的血。
  伤口不深。
  她顶了顶疼得发麻的腮帮子,眼里的火光燃了:“你不会弄死我,你接了那么多跑腿任务,从来没有出过人命。”她笑了,看着周徐纺,“杀人,你敢吗?”
  周徐纺磨了一下牙齿。
  这个女人太讨厌了,肯定查了她很久。
  “把她给我抓了,谁得手,要钱还是要权,”骆青和拖着长长的尾音,“都行。”
  一句话,教越野车里的男人们全部蠢蠢欲动了。
  今天,得打架了。
  周徐纺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皮手套来,戴上,一只脚往后迈,点了点脚尖,刚要跳起来_0_da_0_ren,动作停顿住了。
  她听到了,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由远及近,一阵一阵。
  是江织。
  然后是他懒洋洋的声音:“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周徐纺回头。
  骆青和与她雇的打手们也回头。
  栅栏之外的一处路灯下,虚虚晃晃地,走出个人来,他身影颀长,染一头暗蓝色的头发,脚步慢慢悠悠,背着光,他从夜色里走来,身后是一轮半圆的月,天上没有星辰,他眼里里。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江织这副样子,在骨,也在皮。
  骆青和用手绢擦去脸上的血痕,隔着栅栏看外头的人:“你有七八年没来过骆家了吧,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来了。”
  他抬一只脚,踩在骆家的栅栏上,头发修随意,风一吹,遮住了眉毛,他似笑非笑的:“你老子是推我下海的嫌疑人,我来认认凶手,不行?”
  这么一头蓝色的发,本该不正经的颜色,叫他染了,倒不减他一身世家公子的贵气。反添了两分桀骜跟狂妄,很显年少。
  像少年。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敢与天齐。
  “你还没回答我,”他语调慢慢吞吞,不急,问骆青和,“这是在干什么?聚众斗殴吗?”
  骆青和面不改色:“这小贼上我骆家偷东西,被我给逮住了。”
  “抓贼啊,”江织瞧了那‘小贼’一眼,桃花眼里几度回春,都是笑意,“正好,我把警察带来了。”
  “……”
  骆青和哑口无言了。
  周徐纺呢,是有点懵的,她只想安静地打架,安静地教训人……她不想蹲局子。
  江织已经拨了电话了,靠着骆家的铁栅栏,在拨弄额前吹乱的发,道:“南楚,到了没?过来‘抓贼’。”
  ‘小贼’周徐纺:“……”
  现在逃来得及吗?
  “wu——wu——wu——wu——”
  警笛声那叫一个响亮。
  不到一分钟,乔南楚就到了,一起来的还有刑侦队的程sir。
  江织进骆家大门前,给乔南楚留了话。
  “放她走。”
  乔南楚看他:“什么意思?”
  他说:“她是我的人。”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
  乔南楚问:“你派来的?”
  他也不说是不是,就发话:“也不要伤着她了,不然,”
  还有不然。
  乔南楚等着他的下文。
  江织难得表情这么严肃:“不然,兄弟没得做。”
  “……”
  哟,这哪是来认凶手的,是来英雄救美的吧。
  江织不再啰嗦了,进了骆家大门,上一次来骆家,还是八年前。
  八年前,江家与骆家关系还不错,江家老二取了骆家的三姑娘,两家是姻亲,经常有往来。
  江织不怎么爱出门,第一回来骆家做客时,十六岁,目睹骆青和在教训人,管了回闲事,把骆家那小哑巴唤过来,点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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