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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咳血还能篡位成功吗-分卷阅读9

?这样的日子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怜贵妃气焰嚣张,喧宾夺主,只因为她有嚣张的本钱。
  当朝首辅是她祖父,工部侍郎是她父亲,皇后娘娘是她姑姑,她自己又是四妃之首,膝下有一对儿女。
  怜贵妃想做后宫之主,执掌凤印的却是她的姑姑,她斗不了自己的姑姑,只有迁怒于无辜的周嫔。
  世家累世荣华,而大朔开国不过百年,皇帝已暴毙数任。
  这天下到底是姓秦还是姓穆,很不好说。
  秦秾华说:“……我们要等。”
  周嫔抹着眼泪:“等什么?”
  “……”
  等她找到棋盘上遗落的那枚棋子。
  女主天下这条路她已试过,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颠覆乾坤。
  五皇子狼子野心并不可靠,剩下的选择寥寥无几,无论哪个,都是绝路一条。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乌宝的呵斥声,周嫔急忙擦了眼泪,平复声音,问道:“是谁在外喧哗?”
  片刻安静后,一个声音响起:
  “太医院吏目上官景福,有要事禀报玉京公主。”
  周嫔疑惑看向秦秾华,她点了点头。
  “进来吧。”周嫔说。
  上官景福趋步而入,低头跪拜:“卑职上官景福,见过玉京公主,见过周嫔娘娘。”
  “吏目请起,不知有何要事?”周嫔问。
  上官景福看向秦秾华,欲言又止。
  周嫔不愿让两人独处,但在秦秾华的坚持下,还是以煎药为由,离开了寝殿。
  “说吧。”秦秾华轻声道。
  “公主此前让卑职阅览的单子,卑职遗漏了一项功用,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该来告知公主……”
  “遗漏了什么?”秦秾华敛眉。
  “通草和漏芦,都是针对产后气脉淤堵、乳汁不通的药物……在摘星宫十年前的取用单中,通草和漏芦都曾频繁出现过一年之久。”
  “我知道了……”
  秦秾华话音刚落,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
  平地惊雷,震碎眼前的所有迷雾!
  她倏地朝上官景福看去,他如惊弓之鸟,低眉敛目避开她尖锐的视线。
  漫长的缄默中,寝殿死寂如同无人之地。
  秦秾华忽然笑了。
  “既然本宫未曾发觉,你权当不知便好了……就像此前一样。是什么让上官吏目改变了主意,匆匆来报?”
  “公主此言何意……”
  秦秾华起身下床,挪动伤脚,慢慢走到上官景福面前。
  “你见到了东侧殿的少年,对吗?”
  “卑职……”
  “年纪正好,外貌也符合……你看到他,想到了什么?”
  “卑职……卑职不敢说……”
  秦秾华厉声道:“说!”
  上官景福扑通一声跪下:“卑职怀疑少年是辉嫔之子!”
  ……果然。
  果然如此!
  须臾间,秦秾华脑中已转过千百念头。
  “……乌宝。”
  “奴婢在。”
  “我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回禀公主。”乌宝行了一礼,道:“奴婢七岁后一直在宫里伺候,别说宫里的人,便是宫里的阿猫阿狗,奴婢也个个认得。这名少年,奴婢确实不曾在宫中见过,也敢用奴婢的项上人头担保,此人不在宫人名册中,更不曾进出宫门。”
  “……上官吏目,你听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卑职一定守口如瓶,把这件事烂在……”
  “你不明白!”
  秦秾华一声怒喝,让上官景福本能地抬起眼来。
  他对上公主的视线,永远不能忘怀这一眼。
  少女眉眼如画,苍白如雪,唇上血色一吹就散,像一幅与世无争的风景画,唯独那双盛满**的眼睛,在明亮烛火中闪着夺目光辉。
  “上官吏目进入太医院已有四年,离最年老的陈御医致仕起码还有三年,而像上官吏目这样,等着御医空出名额才能升迁的,太医院中还有二十一名。本宫听闻上官吏目是岭南人,家中只有一母,像这么轮,何时才能轮到吏目给老夫人挣回一个诰命之身?”
  不知不觉,上官景福已忘了自己原来的目的。
  他深埋在心的野心,被那双同样野心勃勃的眼睛点燃。
  “公主……何意?”
  少女居高临下,扬唇微笑:
  “上官景福,你想成为人上人吗?”
  “卑职……”
  “你愿意为此,堵上你的身家性命吗?”
  “卑职……”
  “此后余生,你是想蹉跎度日,还是激流勇进?回答本宫!”
  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异的情感冲击了上官景福的理智。
  他在心神激荡中,重重叩首下去。
  “卑职愿做人上人!请公主指点!”
  ……
  乱成一片的东侧殿外,忽然响起一声大喝:
  “所有人都住手!”
  怜贵妃转身,看到乌宝搀扶的玉京公主缓缓而来,讥笑道:
  “七公主伤了脚,不好好歇着,怎么到这儿来了?”
  天寿帝也上前一步,关心道:“是啊,你不躺着休息,怎么来了?”
  秦秾华的视线越过怜贵妃,落在一片狼藉的殿内。
  香炉架倒在地上,炉灰撒了一地,染血的纱布一半挂在床沿,一半落在地上。怜贵妃带来的奴仆见了她跪在门边,少年不见踪影。
  “贵妃娘娘息怒。”
  秦秾华迈着一高一低的步伐来到怜贵妃面前,补完了此前的全礼。
  “此人乃摘星宫一案唯一的活口,遭此大变,情绪激动也是情理之中,再加上他身受重伤,冒然移动恐有生命危险。届时没了人证,摘星宫一案的真相难以查清是小,协理后宫的贵妃娘娘受到牵连是大……”
  贵妃变了脸色:
  “宫宴是皇后举办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我和陛下当然相信娘娘的清白,但宫外乃至京外的百姓明白这个道理吗?他们只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穆字,到时不仅皇后娘娘受牵连,贵妃娘娘和穆首辅的名声也会受损,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娘娘三思。”
  贵妃面色不善:“照你所说,难道就要任他发疯?”
  秦秾华头也不抬,保持着恭敬的行礼姿势:“人既然是我带回来的,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他安静。”
  怜贵妃盯着她,狐疑地看了半晌。
  “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年罢了,七公主为何如此执着?”
  “……”
  怜贵妃笑道:“七公主不说,难道是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吗?”
  “……秾华,到底有什么事情?”天寿帝皱眉。
  秦秾华挥开搀扶的乌宝,朝天寿帝跪了下去。
  “秾华?你这是做什么?!”
  “父皇,此人身俱乌孙皇室特征,恐是父皇与辉嫔之子。儿臣斗胆,请父皇明察少年身份!”


第7章
  “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混淆皇家血统为十恶之罪,七公主是想做那大逆不道之人吗?!”
  怜贵妃厉声质问。
  满殿寂静,自秦秾华话音落下后接连跪倒的宫人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个。
  天寿帝满脸错愕地看着跪地的秦秾华,连说话都忘记了。
  “儿臣本想等事情调查清楚后,再私下禀告父皇,可是儿臣若再沉默下去,此人怕是活不到身份明了的那一天。便是旁人,儿臣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更何况,此人可能是父皇的龙子,儿臣的血亲弟弟!”
  秦秾华叩首:“请父皇彻查少年身份!”
  “……你且起来再说。”天寿帝神色复杂,亲自把人扶起:“你的脚,可还站得住吗?”
  “父皇无须担心,周院使妙手回春,儿臣已好多了。”
  眼见话题偏斜,怜贵妃冷声打断:
  “七公主可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你是皇室之人,即便是平民也知道混淆皇室血统是死罪,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自然知道。”
  “那你还敢胡言乱语?!此人若是陛下的龙子,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后宫诸人谁不做梦都想生下一个龙子,辉嫔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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