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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分卷阅读83

越觉得危险,因此找得很仔细,找到了以后她就不用做这种危险事了。她敲响一块地板时,隐约听见那声音空荡,跟旁边的木板不同。她忙拔下簪子撬开一点,用手拉起,真瞧见有个盒子放在那。她大喜,抬头颤声,“老夫人,这、这。”
洪氏忙过去瞧,捞起那盒子,颤颤打开来瞧,果然是平时薛康林用的寿山石印。她急忙拿起,跑去桌前找了张白纸,拿印章沾上红泥,用力盖在末端,已觉事情成了一半。还未等她松下一口气,就听魏嬷嬷抖声惊呼,“老爷……”
洪氏手一抖,手中的印章滚落桌上,抬眼看去,薛康林竟坐起了身,眼似含了刀锋,锐利得可以将人当场撕开。她怔了怔神,门外响起敲门声,“爹爹,娘。”
薛康林听见是薛升的声音,怒声,“进来!”
薛升不知何事,开门进去见了屋内三人,又见母亲桌上的印章,瞬间明白过来。薛康林大喝一声,又急促咳了起来,“你问问你母亲,她偷我印章做什么。”
洪氏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唯独怕薛康林,论狠心,她不及他的万分之一。而今自觉理亏,更是心虚,又怕殃及薛升,自然不会说出偷印章的目的,当即说道,“不过是去钱库拿点银子罢了。”
薛康林若是能这样被简单糊弄过去,就不是薛康林了,听后当即冷笑,“薛家半个钱库你都能调拨,你到底是要拿多少银子?”
薛升已经在旁边看得冒了冷汗,生怕母亲扛不住将自己供了出来。
“你说还是不说?”
洪氏见薛康林已要下地,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恐惧瞬间袭来。可她绝不能吐出半句真相,“老爷将死,我却还能活很久,凭什么要我为你守寡……我要拿了银子走,离开薛家。”
薛康林顿住,面色冷峻,“好……好……你我夫妻二十年,你竟如此对我。”
洪氏大声道,“老爷也知道我们夫妻二十载,可您是怎么一次又一次背弃承诺?”
薛康林怒不可遏,薛升忙上前跪地求情,“母亲只是一时气话,父亲万万不可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让孩儿领母亲去冷静冷静,改日再说可好?”
“她如何能留在我们薛家?”
“那孩儿先将娘亲送到外宅。”薛升又急声,“定不会让母亲逃走,否则孩儿愿代母亲受过。”
他求着情,脸上痛苦万分。看得薛康林也是痛心,只是洪氏当真是为了银子冒那么大的险?可他总不能当着儿子的面重责他的生母,一时气无处可发,指向早就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魏嬷嬷,“将这贱婢拉下去填井!”
魏嬷嬷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哭喊求情。可下人哪里会听,将她拖了出去,拉去投井了。
薛升急急去搀住母亲,急声催她快走。洪氏神魂游离,怎么出的薛家不知道,下人投来的奇怪眼神她也没看到,她只知道薛康林的嘴脸有多可恶,都丑恶。
这个男人让她做尽坏事,可是稍有不合他心意的地方,他却可以毫不留情面地将她杀了。她想起了邵氏……
其实邵氏死的时候她就该明白的,这个男人是个伪君子,迟早有一日,她会死在他手上。
而今有儿子护着,可难保他不会杀了自己灭口,毕竟她知道他太多东西。
可哪怕是她将实情说出来,也无人会信的,他何必那么担心。
但斩草除根才是他薛康林的本性,他终有一日会杀了她。
“明义。”洪氏坐上马车,看着儿子反而冷静下来,“为娘帮不了你了。”
薛升面色沉冷,真想将她怒骂一通,这样一来,别说能让他袭爵,不被她连累赶出家门已不错,“你先去宅子里好好休息,等父亲平息了怒意,我再看看能不能将你接回去。”
洪氏心如死灰,只是想到方才薛康林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就觉无望。
薛升将她送到小宅,又道,“那叫金书的也住在这,娘帮我好好看着她也好。”
洪氏无心应答,只是点了点头。
薛升将她安顿好便要走,下人却来报金书醒了。他心中冷笑,提步往她房里走。进去见她还躺在床上,伸手就捉了她的衣襟,狠狠拎起,痛得金书倒抽冷气。
“你到底是谁?你家主子又到底是谁?她真的是南山酒翁?”
金书刚才已经摸到自己的“脸皮”不见了,还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可这样问根本没有,她笑了笑,“就是不告诉你,急死你。”
她不指望薛升会放过自己,可惜她没有气力反抗,否则非得在他身上捅一刀子,也算是赚了。而且要是她交代清楚,那只会死得更快。
薛升想抽她耳光,可又惊怕她又晕死过去,便伸手掐她胳膊和手,疼得金书在床上打滚。折腾了小半柱香,他还得回府里去探听父亲口风,暂时先放过她。让下人看好,就离开了。
此时薛家已有些动乱,薛晋和阿古听见洪氏要偷薛康林的印章,相视一眼,已知计成。
那奉的茶水里,不但薛康林的是毒茶,洪氏的也是。只是两人的不同,薛康林久喝体竭,洪氏久喝易躁。
薛晋知晓洪氏一直想将自己这颗眼中钉拔除,只是她等不来自己死,那就唯有让父亲推举薛升。可父亲明显不会那么做,这几日她越发急躁,一急躁,便容易滋生冲动的想法。
只是两人提防的是洪氏将薛晋毒死,好让薛升顺理成章承爵。没想到洪氏却去偷印章,惹怒薛康林被逐出薛家。许是因为不想太过冒险,惹薛康林生疑,可越稳妥的法子,细节一个不对,就会错了。
两人听闻薛升回来去了薛康林房中求情,也动身往那去。才到门口就听见薛升为母认错的话,听来却觉可憎。
“母亲她虽然犯了大错,可到底是孩儿的亲生母亲,孩儿并不奢求能接她再回大宅,可求父亲让母亲在外宅安度余生。”
言语真切,下人听着只觉他是个大孝子。
薛康林本对他有间隙,见他这样有孝心,长叹一气,“你怎会有那样恶毒的母亲……”
“妻可择,爹娘不可选,孩儿也不能说半句不是,只知道如何孝顺父母。”薛升又向他叩头,不断求情。
薛康林精神不济,刚才又动了怒,十分疲倦,“下去吧,等明日为父再细问你娘。你娘不是那样贪财的人,定是有其他缘故。”
薛升听得心头咯噔,应声退下。退到门口时,看见薛晋阿古,冷看看他们一眼,这才离开。
薛晋目送他走,察觉到阿古身体微僵,问道,“怎么了?”
阿古拉着他的袖子便走,也不去薛康林面前做戏了。走到暗处才道,“他的脖子上有一点紫红。”
“那又如何?”
“那紫红是种药,非毒丨药,只是能在所碰的地方留下紫红色的药。”
薛晋当即明白过来,“是金书留的?”
阿古点点头,当初进京报仇,为了不让人发现毒丨药,因此所带的很多都是她自己亲自配制的,除了师父、金书和她,没有人会有。师父武功高强,行事缜密,他不去害人已是万幸,自然不会在薛升脖子上留下那些东西。那唯有金书了……
——金书被薛升捉走了。
她咽了咽,半喜半忧。喜的是金书还活着,忧的是落在薛升手中,指不定被他折磨了。
薛晋让她放心,又让人盯紧,只要他一出门,就跟上去探个究竟。
薛升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安心。万一明天父亲逼问母亲,她扛不住将真话吐出来如何是好?那他也要跟着完了。
夜色宁静,他的心却焦躁不已。
腊月的天渐飘无瑕飞雪,他的心却一点一点地被阴云吞噬。
他缓缓站起身,目有凶光。他想,如果他的日子不好过,母亲也一定不会安心的。他过得好,母亲肯定会高兴——哪怕是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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