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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孽-分卷阅读181

局支队队长级以上人员的变动记录,市公安局的档案处因权限不足无法保管。
池宵飞在临死前对他说了一个“秋”字。
有了以上这些信息,聂倾已经可以推测出池宵飞生前一直在调查的焦尸案,恐怕跟平城市公安局禁毒支队队长秋路新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而池宵飞那段时间致力在查的,就是焦尸的真实身份。苏纪当初在做尸检时还曾说过,死者生前很可能是一名警察。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后背发凉的可怕猜想——
那具焦尸的真实身份,一定跟秋路新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而秋路新正是这一毁尸灭迹恶性杀人事件的真凶!
倘若事实真是如此,恐怕全国警界都要被震动了。
聂倾清楚此事干系重大,既然在y省内部处处受阻,索性先离开那儿,直接逐本溯源,到秋路新原先的大本营a市来查他的底。
之前让袁亮帮忙找的,就是秋路新本人所有能查到的个人信息、以及相关的社会关系。
作为a市公安局派遣到平城市公安局的高级干部人员,秋路新的人事档案保密级别也相当之高,连袁亮都颇费了一番功夫才黑到,做完之后还心有余悸,聂倾也不住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
根据袁亮交给他的资料,秋路新至今未婚,父亲在他高中时就去世了,母亲还健在,如今住在a市一家私人疗养院里。
聂倾手上有这家疗养院的具体地址,但他不想这么早去打草惊蛇,于是先联系了一个之前在公安大学时认识的前辈,现在就在a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工作,两人约在距离公安局不远的一个咖啡厅见面。
聂倾先到,在角落找了个不起眼的座位。
过了一会儿,他就从落地窗里看到这位前辈大步朝门口走去,进了门不假思索就朝他坐的位置走来。
“你果然坐这儿,换我也一样。”来人熟不拘礼地拉开聂倾对面的椅子一_0_pi_0_gu坐下,招招手对旁边一个咖啡厅的小姑娘说:“老样子。”看来是常客。
来人名叫孟峥,如今是a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聂倾上大二那年,系里请了孟峥来给他们做了一系列关于刑侦工作的讲座,持续了一学期,聂倾因为佩服他过硬的专业技能常去请教,二人因此便混熟了,后来就处得像哥们儿一样。先前提到聂倾在上学期间曾协助当地警方破过几起案子,都是跟着孟峥一起。直到聂倾毕业选择回平城,他跟孟峥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许多,但二人之间的联系却一直没断过,聂倾还经常向孟峥咨询一些破案方面的事情。
这会儿聂倾看他在这北方的大冬天里还穿着一件短袖t恤满街招摇,不禁感慨道:“峥哥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离得近,又有暖气嘛!”孟峥呲牙笑着说,他肤色偏黑,看得出经常在外面遭风吹日晒,皮肤比较粗糙,但人长得却很精神,尤其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显得炯炯有神。“你怎么样?回到祖国的南方是不是很想念咱这儿的暖气啊?”
“呵呵,还好。”聂倾也笑了笑。
这时刚才那个小姑娘端了两杯冰咖啡过来,一杯递给他,一杯放到了孟峥面前,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说:“你慢点喝哦,太快喝冰的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孟峥摆摆手,等她走远又耸了耸肩,“小小年纪就这么啰嗦。”
“和你很熟嘛。”聂倾低头喝了口自己的咖啡,一股凉意直沁肺腑,顿觉头脑清醒几分。
“说你的事吧。”孟峥忽然敛容正色起来,盯着聂倾,“你说在电话里不方便讲,现在又这么心事重重,看来不是小事啊?”
“嗯。”聂倾知道在孟峥面前他不像小学生也就像初中生一样,道行太浅,什么心思都藏不住,但他这次来本也就没打算隐瞒什么,于是将焦尸案的情况——包括池宵飞的死和他遇袭的事、以及他关于事件真相的猜测——都细细地跟孟峥讲了一遍。
“这个案子,有两点最重要。第一是焦尸的死者与秋路新的关系,第二是秋路新这么做的动机。”孟峥听完后,思索两秒说道。
这与聂倾的想法不谋而合。而孟峥仅仅是听了一遍就把思路理得如此清晰,聂倾不由对他更加敬佩。
“你说你有秋路新母亲所在疗养院的地址?”孟峥又问。
“呃……是。”聂倾迟疑了一瞬才回答。
孟峥狡黠一笑:“别紧张,我不会问你是怎么得来的。干咱这行,黑白两手都得硬,你小子可以。”说完顿了顿,“我是在想怎么给你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进去看人。你要是用真实身份去肯定立马暴露,要假装成别人,我相信那位秋队长也不可能不做防范,估计你刚走到他妈面前照片就已经被人传到他手机上了。”
这正是聂倾没有贸然去疗养院的原因,他也担心这一点。
“这样吧,你把疗养院名字发我,我来安排。”孟峥看了眼时间,不到早上八点,“你先别去别的地方,我争取九点前搞定。”
“好。”聂倾对孟峥的办事能力十分信任。
“至于死者的身份,你不方便去查,也交给我吧。”孟峥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已有了可行的计划,“咱早上去疗养院,下午回来就办这事,不过时间上我不敢打包票,顺利的话很快,要是不顺利,可能还要多绕几个弯子。”
聂倾点点头,“没问题,都听峥哥的。”
“那我先回队里安排下,你就在这儿等我。不过——”孟峥的视线落到聂倾放在一边的拐杖上,“你的伤怎么样?短时间不靠它可以走吗?去疗养院带这个可能不方便。”
“可以,我只是长时间走动需要带着它,一时半会儿的没有影响。”聂倾说。
“那就好,等我消息吧。”孟峥也干脆,说完直接抬_0_pi_0_gu走人,多余的话半句没有。
倒是那小姑娘看见他走便在后面喊了一声:“还给你记账啊!”
孟峥回了下头,招招手算是默认了。
小姑娘笑吟吟地走过来对聂倾说:“你还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告诉我,都记他账上。”
“这怎么行,我来买单吧——”聂倾已经掏出钱包,小姑娘却连连摆手制止道:“你不用跟他客气,他那个人从来都不客气,给他记上!”说完抿嘴一笑扭头走了。
聂倾到这时也看出点端倪,既然人家女孩子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坚持,只得默默接受了前辈的“盛情”。
这会儿已经到了a市上班族出动的时间,街面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来买咖啡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身边变得吵吵嚷嚷,聂倾有点庆幸自己这个座位不会被人挤到,他可以默默观察每个人,猜测他们的身份职业,对于刑警来说这也是比较有趣的一个训练。
就在这时,他看到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扶着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男人脸上戴着墨镜,手里拄着拐杖,男孩扶他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一直在留心避开周围的人。应该是个盲人。
男孩将男人搀扶着坐到靠窗边的一个沙发上,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就转身去柜台排队了。
那个男人则安静地坐在那里,头一动也不动,双手交握在身前的拐杖上,没有很用力,但看得出他很依赖那根拐杖,仿佛是安全感的寄托一般。
刺痛,似乎是从心脏的一个点开始,迅速蔓延至整个肺腑。
聂倾下意识挠了挠胸口,试图缓解这种感觉。在这一刻,他心里想的都是余生。
没人在身边的时候,余生是不是也像这个男人一样,时刻保持着警惕戒备、把手杖当成是自己唯一的倚仗?
或许,他的不安要比寻常失明的人更强。
想到这里,聂倾拿起手机拨出余生的电话。
“阿倾?”余生接得很快。
“你声音怎么了?”聂倾听到他沙哑的嗓音不禁蹙眉,能听出来这并非是刚起床时那种慵懒的声线,而是真的哑了。
“没事,估计是一晚上没睡的缘故。”余生说的很小声,越发显得中气不足。
聂倾一听就急了,可想到自己不应该对他发火,刚要提高的音量又被压了回去:“为什么一晚上不睡?你的伤都好了吗?”
“好差不多了。”余生在那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呢?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你现在还有事吗?没有就快去睡吧。”聂倾劝道。
“嗯……”余生有些犹豫,等了两秒才问:“你今天忙吗?能不能见一面?”
“我不在平城,昨晚来a市了,今天估计回不去。”聂倾细细听着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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