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与宿敌成亲了-分卷阅读60

色渐渐晦暗, 灯火初明, 空中不时飘下两片柔软的碎白,是冬雪的余韵。道旁的灯一盏接着一盏挂起, 镀亮脚下的方寸之地,国子监的学生大多归家团圆了, 四周空寂,不一会儿便看见姜颜抱着一件玄黑的披风缓步走来。
  苻离穿着一身墨色的束袖武袍, 正按刀倚在拐角的墙上。他身姿修长,逆着光像是一道暗色的水墨剪影, 沉稳英气。最后一段距离, 姜颜略微加快步伐, 气息不稳地走到苻离面前站定。
  走近了才发现他肩上落着一层碎雪, 显然是已等候多时。姜颜将手中的披风抖开,踮起脚尖将其往苻离肩上随意一挂, 拍拍他的肩道:“祭天那日你给我的披风,我已浆洗干净, 还给你。”
  下一刻, 苻离将刚披上的披风解下,顺手裹在了姜颜身上。
  “哎呀,我不冷。”怎么看都是苻离穿得比较单薄,姜颜扭身想要将披风挣脱, 苻离却是不依,替她歪歪扭扭地系了个结。姜颜无奈,只好裹着这件快要曳地的长披风,问道,“你的伤可好了?”
  苻离‘嗯’了一声,说:“好了。”
  “听闻你护驾有功升了百户,赐了绣春刀?你才入锦衣卫半年,便连升两次,可见前途无量。”说着,姜颜眨了眨眼好奇道,“绣春刀是何样?”
  苻离将腰间的佩刀解下,递给姜颜。
  面前的这把刀刀鞘暗红,包裹着镂空花纹的银边,刀身呈略微的弧度,刀柄刻着古朴的兽纹,看上去有着凌厉且厚重的质感。姜颜下意识接过,却一个不稳险些坠落在地,咋舌道:“好沉!”
  她把玩了一番,看够了,便将佩刀还给苻离。
  不经意间垂首,姜颜看到墙根摆着一排形态各异的雪球,不由弯腰打量道:“这是什么?”
  方才光线昏暗没注意,现在仔细瞧了才发现那是用利器雕出来的雪人,每个巴掌大小,一共雕了十二个。
  见姜颜看得入神,苻离抬起手背抵着鼻尖,清了清嗓子,顿了一会儿才说:“方才闲着无事,给你堆了几个雪人。”
  姜颜一怔,回忆的大门悄然开启。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苻离暗吃飞醋,也是在学馆的门口给她堆了一个又奢华又滑稽的雪人的,后来还没等到雪化她便回兖州了,也不知那些珍贵的宝珠去了何处。
  “你还记着堆雪人的事呢?”姜颜端详了一阵墙根的雪人,发现这些雪人虽做工粗糙、只有人形轮廓,但姿态却是活灵活现的,或伸手或踢腿,没有一个重样,也是极其费心了。
  姜颜有些感动,伸手戳了戳其中一个雪人,问道:“为何要堆十二个雪人?”这么冷的天,手该多冷啊!
  “这是一套刀法。”
  “?”姜颜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茫然道,“哈?什么?”
  “这些雪人的姿势,是我最近在练的一套刀法。”苻离微微抬着下巴,又很认真地解释一遍。
  “……”
  有谁送心上人礼物是送一套刀法的?
  去年有钱时就以黑珍珠为目、红玉珠子为嘴做了个又华丽又滑稽的雪人,今年成锦衣卫了就直接堆了一套刀法?
  见姜颜一脸古怪,苻离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问道:“你,不喜欢吗?”
  “喜、喜欢呀。”姜颜拍拍手起身,眼睛里倒映着碎雪夜空,又无奈又好笑道,“小苻大人辛苦了。”
  苻离松了一口气,淡淡颔首道:“不早了,带你去用膳。”
  “那,你的‘刀法’怎么办?”
  “……下次落雪再给你堆。”
  姜颜‘哎’了一声,跟上苻离的脚步,墨黑的披风垂至脚跟,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连手心都在发烫。
  清冷的月光下,两人背映着国子监的灯火并肩而行,不多时,苻离问道:“何时归家?”
  姜颜想了想道:“大约明日罢,要等阿玉家的嬷嬷来接,我顺道和她一起回去。”
  苻离应了声‘好’,遂不再言语。
  这次两人用膳的地方,仍旧是上一次来的食肆。姜颜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不由扶额:“真不用点这么多菜的。”
  苻离将拭净的碗筷递给她,冷冷道:“无碍,这顿算魏惊鸿的。”
  “魏惊鸿?”
  “上次你为我准备的升官宴被他吃了,他心中有愧,自愿还我一顿。”
  闻言,姜颜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该不会,是找他算账了罢?”
  苻离夹菜的手一顿,而后才垂下眼说:“没有。”
  “好罢,我知道这两个字该反过来理解。”姜颜咬着筷子看他,忽然有些可怜起魏惊鸿来。
  一顿饭吃得安静且温馨,磨磨蹭蹭地消食完,苻离执意送她回去。
  国子监前,姜颜总觉得苻离有什么话要说,然而直到分别,也等只等到了苻离的一句:“路上小心。”
  第二日午后,阮家的车夫和嬷嬷赶来了国子监,姜颜便收拾了衣物,跟着一同回乡。
  马车轱辘摇晃,姜颜掀开车帘朝后望去,只见繁华的应天府城郭渐渐远去,远去,最终成了官道上一个不起眼的黑点。她这才放下车帘,倚在车壁上叹了一口气。
  相比去年回乡时的兴奋,今年似乎添了几分不舍和怅然。
  “看样子,你和苻大公子进展得很顺利?”一旁,阮玉抿唇笑着说道。
  “还行。”姜颜笑了声,托着下巴问,“阿玉呢?”
  阮玉一愣,视线有些飘忽,细声道:“……我?”
  那一瞬的迟疑,姜颜便已察觉到了端倪,伸手将阮玉圈在马车角落里,凑近道:“有情况?说,被哪家公子看上了?”
  阮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歪在一旁打盹的嬷嬷,压低声音道:“没有的事,还没定下呢!”
  姜颜眯着眼:“是‘没有’,还是‘没定’?”
  阮玉有些支吾,脸臊得能煎熟鸡蛋。姜颜揉了揉她的鹅蛋脸,也挺为她开心的,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家公子啊?”
  阮玉躲闪了许久,最后在姜颜的审问般的视线中败下阵来,很小声很小声地说:“礼部侍郎之子,谢进谢公子。”说完,她怪不好意思的,‘哎呀’一声转过身去,用手捂住了燥热的脸颊。
  “谢进?”姜颜摸着下巴想了会儿,“这名字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阮玉瓮声道:“就是祝神之乐时,负责敲编钟的那个……”
  她这么一提醒,姜颜恍然:“就是那个斯文白净,嘴唇上有一颗小痣的太学生?”
  阮玉捂着脸点头。
  “挺好的呀。”姜颜欣喜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不知道。谢公子说他年底会回去请求他父亲准备提亲,若是他家长辈同意,兴许明年八月乡试之前,我就会回兖州待嫁了。”阮玉嘴角泛起一个羞涩的弧度,又细声问道,“阿颜,你呢?若你与苻公子成亲便无法参与科考,八月乡试之时就该离开国子监了罢。”
  这倒把姜颜问住了。
  明年八月之后该何去何从,这是她从未细想过的问题。如果苻离和科考之间只能选择一样,她又该如何平衡呢?
  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姜颜回到宁阳县,依旧未有一个完善的结果,偏偏姜知县还在饭桌上提及。
  “苻离成了锦衣卫?”听了姜颜的话,姜知县手法娴熟地给夫人盛了鸡汤,面容看不出喜怒,“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胆量,竟愿舍弃苻家大公子的荣耀与财力,自己打拼官运。”
  姜颜‘唔’了声。
  姜知县瞄了女儿一眼,忍着笑意试探道:“他既已不再是苻家大公子,那两家的婚约……”
  “阿爹,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就别拿这事来打趣我了。”姜颜丝毫不受威胁,自顾自扒了一口饭,含糊道,“婚约是你们长辈定下的,你们若想收回便收回,我想要的自个儿会去争取。我和他之间的事,凭什么要被你们左右来左右去?”
  闻言,姜知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放下筷子对一旁的姜夫人道:“娘子你听听,听听,我儿说话多有气势。”
  姜夫人掩唇低笑一声,揉着女儿的发顶道: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