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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亦甚想你-分卷阅读27

  青漓看一眼两个侍女,才找到了转移话题的地方,拽拽皇帝衣袖,她道:“她们不会骑马……”
  “不会便不会吧,朕也没打算带她们,”皇帝环住她腰身,神色淡淡的收紧来缰绳,在小姑娘耳边道:“叫她们跟着做什么,没得碍眼,难不成朕还伺候不好你?”
  你生来便是被人伺候的,能伺候的好那就怪了。
  青漓偷偷的在心里腹诽一句,却忽的心头一动,想起另一节来。
  ——其实,皇帝不是一直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
  先帝在时,他的日子也曾一度极其困窘,度日艰难。
  不过,此刻看来,那些经历,其实也并非全无益处。
  风霜赋予他柔韧的顽强,岁月馈赠他深沉的睿智,如松柏挺竣,梅竹傲然,强大且难以匹敌,无可诱惑,无法击败,也无从征服。
  能被这样一个男人珍爱,其实,也是她的福气。
  正处于内城街道,皇帝也无意纵马疾行,只拉着缰绳慢行,一众扈从知晓皇帝心思,也无意过去发光发亮惹皇帝嫌,只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持在一个出事既能来得及反应,又不会叫人拘束的距离。
  尚是清早,路上几无行人,他们又是出城,并非途经闹市,便是偶尔有一二行人,见他们一行护卫皆是高头大马,气度卓然目光冷锐,也早早的避开了,倒是不必拘束什么。
  二人总是无话,反倒尴尬,静默了一会儿,青漓出言道:“我并非不会骑马,陛下怎的还要……”
  抱着我?
  “怎么,”皇帝隔着一层纱在她面上亲一下,笑吟吟的道:“朕自己的女人,还抱不得了?”
  青漓被他此言惹得生羞,侧过脸去躲避他的唇,眼睑微微垂下了,再不敢主动同皇帝说话了。
  已经出了城门,抬眼去望,便能瞧见远处清青翠苍茫的浮烟山,皇帝大笑几声,也不多说,揽住青漓腰身,扬鞭离去。
  他本是军旅出身,骑射俱佳,年少也曾征战沙场,身边卫率亦是骑术精良,同青漓那种骑着温驯母马、一侧有人候着慢悠悠走几圈的贵族少女自是不同。
  青漓带着帷帽,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身下骏马陡然加速,风驰电掣一般冲了出去。
  下意识的,她往皇帝怀里缩了缩。
  皇帝身材高大,青漓却身姿娇小,此刻依偎在一起,反倒是更显几分差异,男子的挺拔与女子的娇美奇异的融合在一起,五月的晨光中,竟生出几分难言的融洽来。
  清晨的清风吹动了她帷帽上的轻纱,丝滑柔润的流纱似水一般温柔,带着小姑娘身上的芬芳,轻盈的抚在了皇帝身上。
  那气息清浅,落到心头却似美酒一般香醇,不知不觉间,他竟有些醉了。
  出门时尚且是微风轻拂,此刻飞马之下,便觉风声渐重,青漓从不曾如此乘马疾行,一时间只觉浑身都在随骏马奔行起伏,竟有些眼花之感,不欲再看,便老老实实的靠在皇帝怀里,合上眼等着到浮烟山。
  她静静依偎在他胸膛上,低头嗅到他身上的浅淡木香,俯首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知怎的,忽觉心底一片安宁。
  现世静好,岁月安稳,大抵便是如此吧。
  蝶翼般的眼睫轻眨几下,青漓禁不住慵懒的打个哈欠,前头是带着几分暖意的晨光,后头是情郎温柔可靠的怀抱,她只觉满心安然,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皇帝初时还不曾察觉,片刻之后,却见小姑娘的整个身子都靠到了自己怀里,连带着帷帽都有些歪了,才知她是睡着了。
  他面上微微一笑——这样全心全意的依偎在自己怀里,其实也很好。
  左右浮烟山也近在眼前,倒是不必太急,他收紧缰绳,放缓了速度,身下的骏马有些不满的蹦了一下,皇帝吃了一惊,唯恐将小冤家惊醒了发脾气,低头看时,却见她正并无动作,显然睡得正好。
  皇帝心头一松,轻轻拍一拍马头,低声笑道:“这般不给朕脸面,回去就把你给换了。”
  似乎是听懂了,那匹马乖乖的放缓了步子,龟速行驶了起来,险些叫身后来不及减速的卫率们闪到腰。
  ——青漓对这些一无所知。
  因着之前那句“垣下女郎”,一连几日,她都不曾安枕,昨夜还失眠了,今日见了皇帝态度,即使还不曾解惑,一颗心却也安了许多,心神放松之下,倒是一场好眠。
  浮烟山距金陵有近二十里山路,身下骏马脚程快,皇帝赶过去并不曾花费多久功夫,倒是等着青漓转醒花费的时间不少。
  她睡下了,又佩戴帷帽,自是不畏光热,贸然到了树荫下,气温转凉之间反倒会惊醒,皇帝摆手示意卫率诸人退开,自己却揽着她,悄无声息的等在阳光下。
  卫率领队姓陈名景,三十出头的年纪,家里头有一妻几妾,也是在情海中闯荡过的人物,此刻同内侍总管陈庆并马候在树下,远远见着皇帝静待小皇后转醒,满面温情的模样,再一想他素日办事慢些许便要劈头盖脸一通骂的旧事,既觉得有些牙酸,又觉得有些心酸——同人不同命,陛下你差别待遇也忒明显了。
  他觉得嘴有些痒,止不住想要冒出话来,看一侧陈庆一脸平静毫无异色,便知人家不会有同他一道吐槽几句的意思,只好暗暗的将满心的话咽了下去,自一侧行囊中取出水壶,叫被狗粮噎的生疼的嗓子松快一些。
  青漓这一觉睡的舒坦,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大概就是皇帝身上骨头太硬,硌的慌。
  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还想懒洋洋的伸个懒腰,胳膊还不曾伸出去,便撞到了皇帝臂上,他轻轻将青漓帷帽上的轻纱掀起,含笑道:“醒了?”
  青漓猛地反应了过来——自己居然在皇帝怀里睡着了!
  也不能怪她,从出生到现在,她还不曾乘过这般快的马呢。
  这个瞬间,她竟觉的有些庆幸。
  亏得没说要自己骑马,不然只怕人家到了地方,自己也没能出城门,多丢人呐。
  她有些羞,低低的唤了一声:“陛下。”
  皇帝扫一眼她耳畔轻摇的白玉坠子,漫不经心道:“怎么,没多少日子不见朕,连话都不会说了?”
  青漓初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禁不住红了脸:“……衍郎。”
  她本只是随口唤一声,皇帝居然真的应了一声:“嗳。”
  青漓心头一荡,瞧一眼日头,才知自己睡的时辰怕是不少,她伸手去揉一揉皇帝的肩,极乖巧的道:“我是不是睡了许久,衍郎的肩酸不酸?”
  皇帝道:“当然酸。”
  正常人不都应该说不酸的吗?
  青漓有片刻的无语,顿了一下,才道:“——即使客气一下,也该说不酸的。”
  皇帝扬声一笑,道:“夫妻至亲,哪里用得着这些拘束?”
  青漓早知道他德行,深知继续计较下去只会是自己吃亏,便利落的转了话头,伸出一根_0_bai_0_nen嫩的手指一指地下,道:“衍郎,我腿软,先叫我下去走一会儿,再说别的。”
  “不急,”皇帝只笑微微的瞧着她,道:“朕有件要紧事,此刻须得一做。”
  青漓不解的看他一眼:“嗯?”
  却听皇帝轻轻道:“妙妙的口脂花了。”
  青漓初时一怔,随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家门口见皇帝时,不自觉咬了咬唇,想必便是那时候花的。
  女孩子嘛,花了妆,尤其还是被心有好感的男子指出,难免会觉尴尬。
  青漓斜眼看他,娇嗔道:“偏生你话多。”
  “无妨,”皇帝被美人儿嗔了一句,半分火气也无,只是轻轻撩开帷帽上的那轻纱,低头凑近了青漓唇。
  吻上去之前,他眼底含笑,道:“朕助你抹匀便是。
  青漓:哼╭(╯^╰)╮。
  皇帝伸手揽住她腰身,那帷帽上轻纱便再无人撩,随风无力的散了下去,纯白的,轻柔的,像是一场不易醒过来的美梦,勾勒出一方温存之所。
  对着小姑娘那粉润润的唇,他极温柔的吻了上去,极轻柔,也极缱绻,却并不能掩盖其中浓烈的男子侵略感。
  青漓下意识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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