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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雄的日子-分卷阅读20

猛将渐老,行动不便,瞧着叫人难受,遂道:“上回我命人探查,京城里有个老郎中,当年也是军医,很会治这些。他的去向住处已查明了,不如派人请过来试试。”
  “正好。”傅德清关上屋门,带儿子进了内间。
  里面墙厚窗窄,稍觉昏暗,却因地处隐蔽,极适宜密谈。
  他走到靠墙的书桌,从屉中取出一摞写得密密麻麻地纸,让傅煜看完,才道:“这个朱勋很会用兵,先前帮西平王御敌,也很勇猛。这回奉命平叛,因随行的文官碍事,贻误战机,回京后被人谗言诋毁,进了牢狱。若能将他收为己用,可省许多力气。”
  “是个刺头。”傅煜翻看两遍,眉峰微挑,“却也是柄利剑。”
  “所以要你亲自去。一员猛将,能抵数千兵马。”
  这道理傅煜自然明白。
  闯龙潭虎穴的事,他已不知做过多少回,这事儿该如何办,心里有数。
  遂将那人的经历记熟后收起,又从袖中取出一枚极小的信筒,递给傅德清。
  “南边刚递回的消息。叛贼悍勇,朝廷镇压不住,等明年春荒恐怕更难熬。届时朝廷调兵镇压,齐州可出力试探。我再去趟魏家,先将东南那边要紧关隘的舆图、烽堠、城防总图取来。如何?”
  “好!”傅德清看罢线报,甚是快慰,“这事办完,顺道将老郎中请来。要多派帮手吗?”
  “不用。”
  傅煜行事利落,将手头要事安排妥当,当晚便启程赶往京城。
  大半个月后,不负重望地满载而归。
  将朱勋、老军医和捎带的机密舆图交割清楚,已是傍晚。傅煜连日赶路,在京城时费神费力,傅德清也不舍得他太累,便命他回府歇息。傅煜进了府,没回两书阁,却是两袖风尘,直奔南楼而来。


第18章 樊笼
  仲冬酷寒肃杀之下,南楼外唯有几树老柏、一片墨竹苍绿醒目。
  枯枝掩映之间,院里阁楼雕梁画栋,朱栏碧瓦,斜阳余晖金灿灿的铺上去,于凋敝冬景中透出涣然生机。而厢房角落的小厨房里,青碧的孤烟袅袅腾起,虽晚风清冷,却叫人想起屋里腾腾火焰,无端生出暖意。
  傅煜遥遥望见,脚步不自觉地缓了些。
  他年少时曾居住在此,对院落阁楼还算熟悉,后来搬到书房长住,便甚少踏足。
  印象里,这座院落时常是冷清的,丫鬟仆妇行事恭敬,却都不敢越矩,洒扫庭院而外,不敢擅动陈设,更不敢烟熏火燎地煮饭做羹汤。到了冬日里,树凋草枯,更觉冷落。他偶尔回来睡一宿,除了周姑关怀体贴,旁人也多行事敬畏,反不如在书房里自在。
  而此刻,斜阳下青烟升腾,走得近了,还能听见隐约传来的笑语。
  ——仿佛里头正忙得热火朝天似的。
  再近一些,小厨房正炒着菜,蒸熟的米饭糕点香气和肉汤味道透过篱墙飘出来,直往鼻子里窜。他连日奔波,尚未用饭,被这香气勾动食欲,陡然发觉腹中空荡荡的,竟有点难受。
  走进院里去,烟波端着盘热腾腾的烤番薯,正招呼小丫鬟们来尝。
  见着他,垂涎欲滴的丫鬟们赶紧收了馋相,恭敬问候,“将军。”
  屋里周姑听见动静,忙迎出来,瞧着这位稀客,仿佛觉得意外,“将军回来了?”
  “嗯。”傅煜颔首,“少夫人呢?”
  “在北边的望云楼散心呢。”周姑知道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试探道:“叫人请回来吗?”
  “不必。”傅煜顿住脚步,没再往屋里走,转而抬步出门。厨房里热火朝天,满院都是饭菜的香气,只是厨房门口垂着帘子,不知里头有些什么。倒是那烤番薯……傅煜行军在外,也曾以此物充饥,忍不住瞥了一眼。
  厨房外新摆了张松木小方桌,桌上一盘烤熟的番薯,都被掰成两半,里头香糯晶莹,。那香气隐隐飘来,嘴里像是能尝到热乎的甜味,竟令人口舌生津。
  这滋味还真是……
  傅煜到底没过去取来尝,只目不斜视地出了远门。
  烟波她们站在甬道旁,只等那袭黑底织金的披风拐出去,才一拥而上,将番薯瓜分殆尽。
  ……
  院外,傅煜满鼻子都是饭菜香气,却只能按捺,朝着北坡走。
  银杏早已凋尽,槭树也只剩光秃秃的枝丫横斜。坡地上杂草枯黄,被晒得薄脆的枯叶层层堆着,靴底踩上去,便碎成一堆。
  望云楼轩昂高耸,笼罩在斜阳余晖里。
  阁楼二层的栏杆旁,有人凭栏而立,散发观景。许是闲居在家,不甚讲究的缘故,她并未挽发簪钗,满头青丝披散在肩上,柔如黑漆,其光可鉴。身上披了件银红掐金的外裳,形如鹤氅,簇新的大红羽纱,颈领处一圈柔软的白狐狸毛,被夕阳照得熠熠生彩,腰间宫绦垂落,乘风飘然。
  比起南楼的烟火红尘,此刻她仿佛正沉浸在另一重世界。
  攸桐确实在沉浸。
  北坡的望云楼借了地势之利,极宜观景,只是满府女眷里,老夫人畏寒甚少出门,长房的婆媳住在东院那边,离这儿远,剩下傅澜音是志同道合的无须顾忌,便便宜了她,可随时就近登楼。
  这里视野开阔,远处山峦起伏,冬日里萧瑟苍白,衬着交错的树影,平素看着,颇有素淡水墨的韵味。到此刻夕阳斜照,那金红的光辉铺过来,霎时给远近各处染了颜色,如同水墨勾勒的素绢添了颜料,光影层次、楼台色彩,顿时明艳张扬。
  攸桐自嫁入傅家,便困在府里,这般景致看多了,愈发贪恋墙外的山峦古塔。
  旁边春草时常陪伴,能猜出几分心思,叹道:“若是能出去一趟就好了。”
  “对啊。站在楼台尚且如此,若站在山巅,此刻真不知……”攸桐啧的一声,目光远眺,落在晚霞映衬的山巅,记忆里壮阔瑰丽的日落景致半点不曾褪色。
  壮阔河山亘古如是,青山晚照更叫人贪恋。
  她拍了拍手边朱栏,轻叹,“樊笼啊,樊笼。”
  “什么?”春草没听明白。
  攸桐笑而不答,出神片刻,才道:“没事,等往后出了傅家,还有大把时光。”
  这意思春草倒是听懂了,不由一笑,“对啊,少夫人刚到这儿,得守着规矩。等再熟些,若能有机会去城外住几日,就能大饱眼福!”
  “几日怎么够。”攸桐莞尔,“得无拘无束,随意来去才行。”
  “那可就难了!”春草摇头晃脑,“也不想想将军那脾气。”
  “他啊……”攸桐眼前浮出傅煜那张脸。刀削般俊挺的轮廓,身姿颀长、剑眉修目,常年带兵杀伐后,更有旁人难及的英武决断。单论身材容貌,着实是万里挑一,卓然气质更是无人能及。可惜脾气太冷太傲,整日绷着脸,对谁都瞧不上眼似的。
  攸桐轻哼了声,兴致一起,便抬手比划。
  “喏,这张脸——”她随意凌空描摹个轮廓,“这眼神、这脾气,比腊月的天儿还冷。他那么无趣,若知道我整天想着出去玩,未必能乐意。”
  “木香她们说,将军生气的时候,都没人敢跟他对视!”
  “眼神也能杀人的,当然得躲着。”
  春草发愁,“那怎么办?”
  “先忍着呗。”攸桐唇边笑意隐晦。
  若是清平盛世,她狠狠心,早点离了傅家另谋生路,也未尝不可。但出嫁时一路走来,途中是什么情形,攸桐记得清清楚楚——官府昏暗、匪类横行,大庭广众之下的人命官司都能糊弄过去,她若莽撞出去闯,无异于自讨苦吃,攸桐可没打算跟自己为难。
  相较之下,傅家辖内的齐州繁盛安稳,算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只是这会儿新婚不久,无数眼睛盯着,傅煜顾着面子,不可能放她出府。
  还须耐着性子等等,正好摸一摸齐州城的情形。
  她这儿暗自打算,一颗心已然飞出府邸围墙,阁楼底下,傅煜驻足片刻,将这断续笑语听了大半。见楼梯旁的拐角墙上嵌了一面整衣冠用的铜镜,他稍顿脚步,扫了眼铜镜中模糊的身影。玄衣黑靴,金冠玉带,姿态威仪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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