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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虐渣攻略-分卷阅读119

摇摇头:“傅世子都受了那样重的伤,听人说差点没了半个肩膀,我们能不担心你吗?”
  脚步一下停下来,姜姒站在台阶上,转头看谢银瓶:“你说什么?”
  谢银瓶十分敏锐,立刻就知道姜姒似乎还不知傅臣受伤一事,奇怪之余又很快了然:“你竟不知道……我倒是明白了,世子爷可免得你担心呢。”
  “……”
  姜姒一下没了声音。
  她想起傅臣那一日站在帘子外面,没有进来过……
  忽然有些呼吸不过来,姜姒脑子里一团都是乱的。
  前头有个四五岁的小娃跑过来,姜姒没留神,那小孩儿也没注意,一下撞在了姜姒的身上,姜姒没倒下,他倒一个_0_pi_0_gu蹲儿坐了下去,呜哇哇就大哭起来。
  站在原地,姜姒没低了眼去看,手一动,又收了回来,没去扶。
  谢银瓶一下认出这是远房的表侄儿,这会儿忙下去扶人:“尚哥儿怎么来了,走路也不瞧着些,怎没见着你你娘?”
  那尚哥儿摔疼了,扁着嘴哭得厉害,道:“我爹娘在前头烧香,谢、谢、谢乙哥哥,带我来的……”
  于是谢银瓶扶着尚哥儿朝前面一望,姜姒也看去,面上见不到表情,眼底便有了谢方知的身影。
  谢乙站在原地,目光在尚哥儿的身上晃了一眼,又落在姜姒身上一眼,似乎也没什么表情。
  那尚哥儿最喜欢跟着谢乙瞎晃悠,年纪小小,嘴皮子却利索,畏畏缩缩看了姜姒一眼,谢银瓶轻声哄他,不一会儿便不哭了,又从谢银瓶怀里给姜姒扮了个鬼脸,姜姒勉强地弯了弯唇,眼底没半分笑意。
  尚哥儿觉得无趣,一下从谢银瓶怀里钻出来,跑回谢乙身边,拉他手:“谢乙叔……”
  谢乙的手抖得厉害,他在那一瞬,便已经看见了姜姒笑底下藏着的哭。
  这女人,为什么还要叫他心疼呢……
  谢乙想起姜姒前段时间说过的话,只摸了摸尚哥儿的头,道:“乖,叔带你去找你爹娘……乖……”
  他忽然觉得,是时候远离她了。

☆、第六十三章 昭觉辩法

  是是非非真不是一语能说清,谢方知的内心也从来无人能窥知。
  他就站在那头看姜姒,又被尚哥儿拉着手走,身子骨虽僵硬,却也跟着移步而去。
  原本是想打个招呼,可那又能怎样呢?
  终究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即便今世再有那一出,也有他背地里护着她,兴许她嫁给傅臣,也能有个好结局……
  只是他毕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前世种种譬如昨日死,今生种种又多烦忧。
  谢方知背过身去的那背影,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荒凉,生死的背后,兴许就是如此吧?正如他知道,她还是上一世那个她,而前尘往事却已经烟云一样消散,不一样的不过是各自心底伤痕累累,却偏要藏住了,不给人看。所有人都道他们光鲜亮丽,殊不知臭皮囊下头,白骨森森。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样的恩爱,只有他记在了心底,而姜姒不会在意。
  兴许她正高兴,有这么一个重来的机会……
  在从问道子那里听说姜姒叫他不许将会易容的本事告诉傅臣的时候,谢方知就已经确信了,她还是昔日的她。
  可他没有资格,与她说什么昔日的情分。
  只盼着,这一世……
  你安好。
  谢方知抬了眼,日头晒了起来,他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尚哥儿拉着他的手,有些奇怪,嘻嘻笑道:“谢乙叔叔,你手怎么这么冷?”
  “……你叔我啊……冷血呢……”
  谢方知随口开了个玩笑,抬了自己的手掌起来看,仿佛上头有几十个窟窿一样。
  一闭上眼,全是鲜血。
  谢氏一门的覆灭,他的荒唐和无奈……
  力挽狂澜,谈何容易?
  姜姒嫁给傅臣也好,换了个人太平庸,配她不起,也护她不住,而他也不该在姜姒之事上再多停留。他已伤她一回,今生何苦再将苦难加之她身?他明明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要做……
  谢乙告诉自己:我很忙。
  忙到没时间去想那个时而机敏又愚蠢的女人……
  但是他脑子里全是她,方才那个眼神。
  那一瞬间他几乎没忍住,想把所有事情告诉她,可既然今生已经推倒重来,他干什么又去搅扰她清净?
  说到底,此前种种不过他生了妄念,如今见她态度,也知那不过镜花水月,诸般幻象皆成空。
  行走间,已经到了大雄宝殿前面,香炉里焚着的香烛太多,青烟直冲了霄汉,无数人在殿前顶礼膜拜。
  前面的广场上排着九层高台,下头便站着一群法师。
  谢方知带着尚哥儿来走近,尚哥儿便跑进了前面副殿里,找他爹娘去了。
  “真是个懵懂不知世事……连声谢也不道,我谢乙真是用完了就扔啊……”
  他自语了一句,又听见周围的僧人们在念什么“四大皆空”的禅语,叫他不胜其扰:“什么四大皆空,这些个秃驴也真是虚伪……”
  昭觉寺的圆弘和尚乃是寺里大和尚,一寺的住持,站在近处,恰好听见这话,回头一看便瞧见谢乙。
  这一时,和尚便道:“施主此言差矣,四大皆空,四大皆空,虚伪也是空。”
  好好自语,竟还有个人听见,听见也就罢了,你偷偷走了没人搭理你,一转眼这和尚竟然自己凑过来?
  谢方知眼看着道场将开,前面九层高台上已经摆上青瓷装着的净水青莲,看上去颇有一种脱俗之感。若是以前的谢方知,遇见这种事,笑笑也就过去了,根本不稀罕跟这和尚说话,可今天偏偏这和尚撞在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四大皆空,若真四大皆空了,人还活着干什么?都死了算了!
  一回头,谢乙便道:“秃驴惯会胡说八道!你有你的法,我有我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说个什么话?”
  “施主有烦心事,且执迷不悟,老衲规劝施主还是放下为要。”
  不得不说这老和尚看人的眼光很毒,的确是一眼就将谢方知这个人给看明白了,只是他说什么都好,这一句偏偏踩到谢乙的痛处。
  他一回头便冷笑:“老秃驴口出诳语,真出家人?伪也!”
  掐起来了。
  姜姒跟谢银瓶一起到大殿前面的广场的时候,便听见人议论纷纷。
  “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哈哈哈走走走!”
  “我说这谢乙,三天两头地上房揭瓦,你们说说,谢相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儿子来了?”
  “嘿,跟圆弘和尚叫板,好厉害啊!”
  “有热闹可以看了,走着!”
  “哎,你们跑那么快干啥啊……”
  ……
  原本谢银瓶只是想跟姜姒四处走走,在听见谢乙名字时候,便不由得顿住脚步,皱了眉。
  先头姜姒看见谢方知,还觉得他奇怪,不过转念一想,谢方知约莫也是死了心吧?
  不过她还有些事想要问问他,只是没个机会说话。
  傅臣的事,要问谢方知才是最清楚的。
  如今听见声音,她先回头看了谢银瓶一眼。
  谢银瓶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咱们也看看热闹去吧。”
  昭觉寺历史很长了,每一代的大和尚都是佛法精深,谢乙也不是不知道。
  可大和尚说什么都好,就踩他痛脚不行。
  他谢乙天生的自负之人,做什么决定都是他自个儿的意思,与什么仙佛妖魔绝无关系,哪怕只是沾上一点关系,他日后兴许都要后悔,不肯承认那是自己做出的决定。
  而现在,他只想告诉自己:放弃的是他。
  不过在跟圆弘和尚说话的时候,谢方知就发现自己对佛门宣扬之种种厌恶至极,以至于满腹都是反驳的话。
  “……圆弘_0_da_0_shi,这是要与谢乙讲经辩法吗?”
  一番话说下来,谢方知终于嗤笑了一声,这么问道。
  圆弘和尚并无与谢方知相争之心,若是争了,那边是落下乘。
  和尚因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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