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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鹧鸪-分卷阅读70

,贤妃正凭栏望着她。
  贤妃的眼睛又是红红的。
  没过多久,贤妃便对她说,皇帝要在八月十七这日宴请旧友,亦是位江南人士,听说绥绥剑舞练得小有所成,就要传她去跳。
  听上去,似乎只有一位宾客。
  小意思,绥绥自己给自己鼓劲儿,她可是见过世面的,成百上千来听下流戏的男人她都应付得来,像皇帝的旧友,肯定是个雅客。
  她到底是低估了皇帝。
  那一晚的前半个时辰,她一个人都没见到。宫娥引她去了一处内室,屋子阴沉沉的,只有素纱屏风后面烧着十六盏灯盘的朱雀连枝灯,一团灯火,亮得恍恍惚惚。
  其余之处,都是黑暗。
  宫娥告诉她,皇帝就让她在这里跳舞。乐师都将自己隐匿在了黑暗里,那铁骑突出般的泠泠之声像暗夜中的潮水般四面八方涌上来,绥绥在茫然中抽剑舞起来,许久才明白过来——
  他们就是为了看她的影子。
  打在淡青屏风上的,
  舞剑的影子。
  果然是雅客……也太雅了吧!这观舞的方式真是闻所未闻。绥绥忽然有点好奇,这黑灯瞎火的,皇帝究竟是和谁有这么好的兴致呢?
  一舞终了,屏风后听见皇帝的声音。
  “过来。”
  绥绥忙走出屏风,眼观鼻鼻观心,缓缓走过那漫长的青砖地。汤汤的月光透过素白的窗纱,古老,朦胧,如同岁月的河。
  皇帝就坐在南窗下,沐在这岁月的河里,四处空荡荡的。这间屋子空荡荡的。
  除了皇帝,一个人都没有。
  绥绥微微蹙眉,余光却瞥见一只庞然大物,原来在南榻旁,摆着个长长方方的东西,足有一人多高,像个黑漆房子似的,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是棺材!
  他的旧友是个死人?!
  绥绥打了个寒战,慌忙跪了下来,叫道:“陛下!”
  皇帝仍怔怔地坐在那里,他微微垂首,然后又看向了绥绥,他说:“好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绥绥勉强道:“奴婢……奴婢不知道,照班头说的,奴婢二十一岁。”
  皇帝却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他说:“你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岁是翠翘的年纪。
  绥绥听见这话,第一反应先是茫然,听皇帝短叹了一声,又道:“可惜了,你不像她,唯有跳舞的气韵有几分相似。”
  绥绥怔了怔,她看向那口棺材,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临水而照,看到了彼岸的一个美人。
  躺在这里面的,就是淮南王妃吧?
  皇帝居然这样魔怔,活着得不到一个女人,那么死了的也好,他把淮南王妃困在这棺椁里,困在这宫廷里,生生世世,血肉可以消融,魂魄却飞不走,落到这屏风上,化作昏昏灯火下的一抹剪影。
  绥绥突然不害怕这口棺材了,这口棺材关住的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只是替王妃难过。
  绥绥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骗过了皇帝。然而此后,她时不时就被以侍疾的名义召去长生殿。
  再没有贤妃娘娘,只有她一个人。
  第一次的时候,绥绥推辞说自己出身低微,没有贤妃娘娘,不敢单独面圣。
  贤妃娘娘却没有理会她的话。她把绥绥送上鸾车,临走前摸了摸她的头发,趁人不注意低声对她说:“陛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反抗,知道吗。”
  绥绥怔怔地,有了很不祥的预感。
  她想,淮南王妃似乎是个刚毅的女人,那她也要做出一副刚毅的样子。其实就算她不刻意去模仿淮南王妃,她也会做一个烈女,不是李重骏的烈女,而是为那些枉死之人报仇的烈女,如果皇帝真的把她当做淮南王妃的替身,要对她做什么,她一定会趁此时机用簪子刺断他的喉咙……其实杀了皇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绥绥一无所知。
  她对弑君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戏台,但戏里的刺客几乎没有成功过,他们最后不是_0_zi_0_sha就是惨死。
  绥绥怕死,可她更想杀了皇帝。
  但皇帝从没给她机会。
  他既不要她服侍,也很少让她跳舞。
  皇帝完全把她当成个小孩子,他批阅奏章的时候,就让宫人搬个小榻在御榻下,让茶房进些点心来,都是些清淡细腻的小果子。
  他不看她跳舞了,改成看她吃点心。
  真奇怪。
  不过看皇帝批阅奏章更无聊……而且御茶房的点心可好看了。厨娘的手可真巧呀,能用一团面捏出栩栩如生的花朵,层层叠叠的酥皮花瓣,粉白油润,光是看着就好像闻到了花香。
  “闻它做什么?”
  皇帝忽然说话,吓了绥绥一跳。她这才发觉自己真的凑到点心盘前嗅了嗅,慌慌张张地直起身,皇帝却像被逗笑了,淡淡笑道:“江南的荷花酥,没见过?”
  李重骏不爱吃甜食,东宫的点心一向很敷衍,绥绥摇了摇头。
  皇帝说:“尝尝它。”
  绥绥小心地咬了一口。怔了怔,过一会儿瞟了皇帝一眼,又咬了一口。
  “喜欢么?”皇帝这样问。
  真是好吃极了,可绥绥只是谨慎地点了点头,皇帝似乎很高兴,让茶房又做了许多。皇帝看回他的奏章去了,绥绥对着那只荷花酥踌躇半晌,又咬了一口。
  绥绥幻想中的自己是个侠女。
  实际上的她成日在宣政殿当饭桶。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在流言在中已经成了勾引老公公的_0_dang_0_fu。
  “陛下一向于床帏间清静,就是早年,一月里也不过召幸三四回,怎么老了老了,反倒看上……怪不得说小戏子都是狐狸精,起先迷得太子连太子妃都不要了,现在……听说前些时大晚上被鸾车送去宣政殿的,_0__0_zi戏子是一家,宫里的娘娘都是千金万金小姐,拿什么比她!”
  “可她不是陛下的儿媳……名分都有了……”
  “嗐,这在李家还算什么?早年间代宗皇帝连正经的璹王妃都能纳做贵妃,区区一个昭训,又无生育,怕是连御史台都懒得上表。”
  “不说这个周昭训是犯了宫禁,陛下本要杀她,贤妃娘娘说情才保下来……”
  “男人呐……”
  妃子们虽然拈酸,也难免幸灾乐祸,说贤妃娘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了博贤良替父子两个调停,现在好了,把祸水引到自己宫里去了!
  宫中流言纷纷,绥绥自然也听说了。
  世上的人都看不上小戏子,他们把她说得多不堪,她一点儿都不在意。
  绥绥只怕李重骏相信了。
  他一定是相信了。这段日子太子和杨二公子都在长安郊外的衙门里练兵,只有那一天,她才走出宣政殿,正遇上李重骏走上高台。
  绥绥忽然一阵心虚。
  “殿下……”她轻声说。
  李重骏却理也不理她,就这样冷着脸走过了她身畔。他腰间系剑,皇帝住处是不许佩剑的,几个小黄门围上前替他解下剑来,将发怔的绥绥远远挤开了。
  皇帝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那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肯定听说了这些传言,却一点儿没有澄清的意思。九月初三宫里设宴为太子和杨二公子践行,皇帝竟然还让绥绥献舞。
  绥绥知道,她一出场,肯定会惹得人议论纷纷。
  当夜,她擎着一把灯台,把滚烫的蜡油滴到足踝上,烧伤了一片。下一次皇帝再召她的时候,她跪在地上谢罪,说:“奴婢该死,不仔细烫伤了腿,明日宫宴……怕是不能跳了。”
  皇帝正在宣政殿内看他的奏章,头也不抬。
  他淡淡问:“怎么伤着了。”
  “回禀陛下,奴婢走路不小心,踢翻了一只烛台。”
  皇帝终于看了她一眼。
  他当然看出她是故意的。
  “唔。”皇帝脸上还是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说了句,“你那就歇着吧。”他传唤黄门上前,“明儿随便寻个舞姬顶上去。”
  黄门这一寻,就寻来个绝色美人。
  在那天设宴的麟德殿上,四面玉簟卷起来,所有人都能看到宴乐中献舞的婀娜美人。
  一曲霓裳舞,飞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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