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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途-分卷阅读18

着什么。
  徐途挑挑眉,慢悠悠冲那方向走。
  秦梓悦抬起头,抿抿唇,看见是她又把脑袋埋下去。
  徐途蹲下:“怎么就你自己?秋双她们呢?”
  秦梓悦不说话。
  徐途轻弹她脑门:“臭丫头,跟谁学的这么没礼貌,问你话呢?”
  秦梓悦不情愿的答:“她们去后山采树莓了。”
  “你怎么不去?”
  “她们不带我。”
  徐途也拿下巴垫着膝盖,想起自己小时候,跟这群孩子一样,今天不跟你好,明天又不跟她好,拉帮结派的,善变的很。
  她也没多问,拽了下她羊角辫儿:“给你讲故事听不听?”
  秦梓悦抿抿唇,一直都记得向珊的话,理智拒绝:“不听。”
  她哼笑:“不听也得听。”
  徐途干脆不征求她意见,架起秦梓悦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她强行弄_0_hui_0_jiao室。
  教室里一半学生都在,有孩子问她:“老师,你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啊?”
  这称呼可真受用,徐途笑眯眼:“午睡故事,助眠的。”她一_0_pi_0_gu坐在讲台上,踩着桌子,翘起二郎腿儿,抬手指挥说:“关窗关门,拉窗帘。”
  同学们照做。
  前排男孩兴奋地问:“老师,故事叫什么名字啊?”
  “叫……”徐途吸了下手指:“‘厕所里的老婆婆’。”


第14章
  小学校并不是东西朝向,窗户朝北,一天下来都阳光欠佳。窗帘是补房顶用剩的防雨布,乌漆嘛黑的颜色,透气性和透光度都不大好。
  教室里没开灯,门窗紧闭,不大的空间,笼罩在一片阴沉昏暗的氛围中。下面坐了将近一半学生,此刻连个大气不敢喘,都僵直地坐在位子上,睁着大眼,直勾勾盯着讲台前面的人。
  突然,徐途拍桌子,压低嗓音,阴森森的讲:“老婆婆说,这个伤口是被你割的啊。”
  只听下面一片吸气声,有的胆小女生捂着耳朵,面上纠结,想听又不敢听。男生却觉得过瘾,哄哄着,让她再讲一个。
  徐途摆摆手:“睡觉,睡觉,现在是午休时间。”
  男生们央求:“老师,再讲一个,就最后一个嘛!”
  徐途一听这称呼又有些飘飘然,为难的答应了,神态间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说:“那就讲……‘夜泳女子’吧。”
  一听这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下面立即噤声,都瞪大眼睛等待着。
  徐途揉揉鼻头,心说山里的孩子胆儿忒大。她轻了下嗓子,开口时,声调已降到最低,整个教室立即笼罩着阴森之气。
  “说,这是个真实事情,”她停了停,故弄玄虚的压低身体,缓慢道:“洪阳市郊有一个阳春湖,那附近居民稀少,荒凉、偏僻,只有望不到尽头的古树灌木,一条公路通往市区。七月份的时候,两个青年小a和小b从湖边路过,恰巧那天无月,湖水黑沉,平静的深不可测。他们看见有个长发女子在湖中游泳,长长的头发漂在身后水面上,像海藻一样柔顺优美。”
  “小a看得入迷,见那长发女子越游越远,直冲着湖中心去。小a情急唤了她一声,那女子听见,突然不动了,只有脑袋露在外面,长头发随水波飘来荡去。”徐途停下来,看见有的孩子不住地咽唾沫,教室里死气沉沉,光线太暗,眼前是破旧课桌和发霉的墙角,窗帘不时被风吹起各种弧度。她咬了下拇指,竟被自己一番渲染带到情景中,只感觉颈后汗毛直立,好像有人对着她耳朵吹气。
  徐途本能摸了摸后脖颈,有学生怯生生问:“老师,然后呢?”
  “然后……”她接着说:“然后,长发女子慢慢回头,咧开嘴冲小a笑起来,那笑容又恐怖又诡异。回去之后,小a就像走火入魔,天天惦记这件事。”
  窗边有人路过,停了停,站边上不动了。
  徐途继续讲:“有一天半夜,小a睡不着,独自去了洪阳市郊的阳春湖,他又见到那女子在湖中游泳,只露着脑袋,黑发四处飘荡。这次她就在湖边,但周围黑魆魆一片,他并没看清她样貌,只感觉那女子牙齿雪白,两眼黑洞洞的瞧着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a蹲下准备说几句话,但越来越觉得古怪,与其说她在游泳,不如说她一直飘在水面上,因为那女子手臂和身体从未露出来……”
  故事进入_0_gao_0_chao,徐途讲的手心冒冷汗,她挺直背,蓦地加快语速:“谁知,女子突然昂头,笑着朝他扑过去,小a一下子伸出手接住,定睛一看,撞到他怀里的,只是一颗披头散发的散发着恶臭的女子头颅……”
  话音没落,门板毫无预兆被人推开,弄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啊——”徐途尖叫,她精神高度紧张,犹如惊弓之鸟般蹿起来。
  孩子们也被吓得一惊,跟着“啊啊”尖叫。
  一时间,教室里分贝报表,惊叫声此起彼伏。
  秦烈握着门把手,脸色异彩纷呈,他站在那不吭气,等着他们自动噤声。
  徐途两脚踩在桌子上,拍着胸口抱怨:“你怎么进来也不打个招呼?”
  “怪我事先没敲门。”
  她嘀咕:“早该有这觉悟。”
  秦烈面上一冷:“你下来。”然后扫视一圈儿,点点班长:“把窗帘拉开。”
  没多会儿,日光铺洒了进来。
  秦烈说:“没精神的趴桌上睡觉,不困的都去操场玩儿。”
  这时徐途也跳下来,两手在背后搓了搓:“我刷碗去。”她小耗子一样要往外面蹿。
  “老师!”
  “嗯?”她刹住步,反应极其自然。
  秦烈:“……”
  徐途略微一怔,脸红了红,挠两下乱蓬蓬的粉头发:“怎么了?”
  叫他的男孩大着胆子:“老师,你还没讲完呢。”
  “哦,其实这阳春湖啊……”
  秦烈站门边儿,曲起手指敲两下门板。
  徐途拿余光斜他一眼,口型说:“下次再给你们讲。”
  她快速逃离,跑回厨房,假模假式的刷起碗来。
  没几秒,秦烈也跟过来。
  他背靠着门边卷了根烟,拿火点着的时候,轻轻探着下巴,垂眸,紧锁眉头。大团的烟雾升腾上去,他裹着烟嘴儿的力道已松开,眯眼朝里看,逮到她偷瞄他的目光。
  秦烈问:“你讲那个结局是什么?”
  徐途意外他会问,但还是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其实啊,在事情发生半个月以前,阳春湖那里发生一起分尸案,而那个小a,恰巧为警方找到失踪已久的女人头颅。”
  她说完静静看了他几秒,秦烈吸两口烟才问:“真事儿?”
  “那当然!我有熟人,打听的。”
  “什么时候发生的?”
  徐途皱着眉,认真回忆道:“就十几年前吧。”
  秦烈笑:“那时你多大?断奶了吗?”
  徐途眨两下眼,没等回答,他又问:“你说那湖在市郊?”
  “……嗯。”
  “你挖的?”秦烈脸色黑臭:“当我不认识洪阳,唬傻子呢?”
  徐途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两声:“那么严肃干什么,开个玩笑嘛!”
  秦烈笑不出来,沉默几秒,把手头的烟抽完,像败下阵似的摇摇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画个圈儿,约束活动范围?”
  徐途也没个收敛,嘚瑟的说:“我可不如唐僧金贵,哪儿还用你这么费心思!”
  “你想反了,”秦烈晃晃手指:“给唐僧画圈儿是为了保护他,给你画圈儿是为保护别人。”
  徐途语塞,样子也不装了,把饭盆往水桶里一放,“怎么,想给我‘画地为牢’呀?”
  秦烈举到嘴边的烟一顿,斜眼瞥向她,觉得她这词儿用得可不好,怎么听怎么暧昧。
  徐途那边却无所觉,挑着眉,一副欠扁的样子。
  他看了她几秒,才将烟送入口中狠狠啜了口,然后扔地上用脚碾灭。
  秦烈指着她警告:“再胡编滥造些鬼神儿玩意吓唬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下狠话心里才舒坦些,他说完便走,没走几步又停下,被她刚才这么一闹,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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