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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动人(穿书) -分卷阅读78

该许配何种人家?”
  祁湛一怔,原本古井无波的眼底这才泛起了些许涟漪,他微微抬眼,没有看祁中培,而是看向了傅翌。
  傅翌正在给祁中培倒茶,低垂着眼睑,不大瞧得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原本稳当的壶嘴偏了些许,几滴水珠砸到了杯沿上,无声的落到桌面,跌的粉碎,只留下了一片亮莹莹的水渍。
  新帝刚刚登基不久,宫中算上赵筠清也才只有三个妃子,祁中培在这个节骨眼上提祁沄的婚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向来喜欢用儿女的婚事作为政治筹码,从老二开始,一直到他,哪怕是最小的老六,他一个都不会落下,他们全都是祁中培巩固权力的手段罢了。
  况且皇帝刚刚提拔了傅翌的军职,朝中原本一些反对祁中培的大臣全都消了声,他将祁沄送入宫中,那些望风而动的大臣忌惮他势力,定会站在他那一边,这对祁中培来说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机会,他又怎肯轻易放过?
  祁湛低头喝了口茶,面上神色未变,没有急着回答祁中培的话,而是反问道:“父亲觉得,应该给二妹安排亲事?”
  祁中培道:“沄儿是本王最疼爱的女儿,凡夫俗子定是配不上她的,当由人中之龙才能相配。”
  祁中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人中之龙,自然是指皇上。
  祁湛低垂着眉眼,淡淡道:“孩儿想的不如父亲长远,父亲既然已经有了计较,那需要孩儿做些什么,只吩咐便是,孩儿自当为父亲尽力。”
  祁中培缓缓点了点头,从他进屋到现在,这是祁湛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他听着最舒服的一句话,他又喝了一口茶,眼底仅有的不快也一扫而空,微笑着问:“怎么不见妧妧出来?她可歇下了?”
  祁湛道:“今天的车夫把马车赶的快了些,她受不了颠簸,这会儿有些头晕,正在床上歇着呢。”
  祁中培闻言一怔。
  车夫?快一些?颠簸?
  怀王府的车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筛选出来的,路上怎么可能会颠簸?车子又怎么可能开不稳?
  他皱眉问道:“今天赶车的车夫是谁?”
  祁湛低声道:“孩儿未曾留意。”
  祁中培听祁湛这么说,原本处置车夫的想法也只能作罢,眼瞧着祁湛话比以前多了些,便又多与他闲扯了几句,呆了快半个时辰了,才将将出门。
  祁湛这次没有让傅翌相送,而是亲自将祁中培送到了院门口,俨然是一副感激他将府中事务交与自己处理的样子。
  祁中培也假惺惺的关怀了祁湛几句,笑着道:“你伤势未愈,不宜走太远,快回去歇着吧,本王自己回去便可。”
  祁湛道了声“是”,目送祁中培离开了院门,才转身回到屋内。
  傅翌正在厅堂里清理茶具,杯子上那碧色的光华在他眼中不断流转,他两瓣唇抿成冰冷的直线,神情虽是如常,可那握着茶杯的手却一直在发颤。
  祁湛的眼睫动了动,轻声道:“二妹的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去办,茶杯让丫鬟收,你先去歇着罢。”


第65章
  祁湛没有急着去楚妧那里, 而是先去书房写了封信, 用蜜蜡包好, 命小厮送进了宫里。
  宫里的事并不需要他多插手, 只需让赵筠清提醒一下祁泓便可, 只要祁泓有所准备, 怀王送祁沄进宫的事情就不会进展的太过顺利。
  可祁湛也知道,怀王好胜, 若是祁泓一昧的反对, 只会让怀王的斗志更加昂扬, 想要对付怀王, 外在因素远不如内在因素效果好。
  他必须从内宅入手。
  怀王虽然在乎权势,却也不完全是六亲不认的人,他对钱氏多少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不然当年也不会顶着压力,在他娘去世一年之内就将钱氏扶正。
  钱氏大女儿远嫁番邦, 如今只剩了祁沄一个女儿留在身边,钱氏将祁沄视为掌上明珠, 定是舍不得让祁沄嫁进宫里去的。
  如今只缺一个向钱氏传信的人。
  以前有紫苑, 倒也好办,他不是不知道紫苑与春荷的关系, 只是紫苑头脑简单, 想要将她绕进去给春荷透露些消息一点儿也不难。
  只是现在两人都不在了, 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起来。
  祁湛看着桌上明晃晃的烛光,沉思了半晌,才又提笔写下一封信, 命小厮送了出去。
  等祁湛做好这一切,回到房里时,才发现楚妧已经睡着了。
  她身上带着沐浴后淡淡的香气,倒让房里那旖旎的气味儿散去不少。厚重的海棠色被子被她翻了个个,露出淡粉色的里子,雪白的手臂伸在被子外面,紧攥着被子的一截,像是在攥着什么要紧的物件似的。
  祁湛坐到床边,微低下头,手指抚上她紧攥的小拳头,轻轻将她的掌心打开一点儿。
  几点殷红的血渍印在粉白色的被单上,她掌心里就像是握着一朵盛开的梅。
  这血自然是他的。
  而她攥着被子上血迹的样子,就像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似的。
  祁湛的眉心跳了跳,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得将这把柄销毁掉才是。
  祁湛起身走到门外,吩咐下人抱了床新被子过来,自己将被子放到了床尾,动作轻的将楚妧盖在身上的被子一点点撤了下去。
  他正要将床尾的被子盖到她身上时,楚妧卷翘的睫毛忽然颤了颤,那双黑亮的眸子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睁开了。
  薄薄的中衣紧贴在她雪白肌肤上,在烛光下透着一层淡淡的粉,屋内空气细微的流动让她觉得有些凉。
  可她的目光在接触到祁湛的一瞬,身上忽然又热了起来,双颊也变得绯红,像是生气了似的,轻斥道:“你、你干嘛掀我被子?”
  楚妧一边说,还一边将双臂环在胸前,身子微微蜷缩,俨然一副防备的姿态。
  祁湛的眉毛微微挑起一点,面色平静地将新被子盖到她身上,淡淡道:“那床被子脏了,我帮你换一床新的。”
  楚妧“噢”了一声,大脑似乎还有些发懵,似乎并没有想起什么。
  祁湛微微吐了口气,将外衫脱下,轻声道:“累了就早些睡罢。”
  说着,祁湛就转过身去,正准备吹灭桌上的烛火,楚妧却忽然看到了他中衣上渗出的血点。
  零零碎碎的有三四处,每一处都透着红。
  楚妧先前忘记的事儿忽然又想起来了。
  她道:“你伤口裂开了!”
  祁湛身形一僵,忽地吹灭了烛火,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又补充道:“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呢!”黑暗中,楚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她道:“你得让傅翌帮你把伤口清理一下。”
  祁湛坐到了床边,看着楚妧眼睛,没有接话。
  平静无波的眼神,却孕育着隐约的风雨。
  那眼神让楚妧犹豫了一下,不太敢将之前想好的话说出口了。
  可是不说楚妧又觉得很亏,踌躇了半晌,干脆别过眼去不看他,道:“你想要我帮你换药也可以,不过我不如傅翌有经验,可能会弄疼你,那样你伤口就会恢复的很慢很慢……”
  她的语声顿了顿,见祁湛没什么反应,才又补充道:“你受伤了,应该好好养养身体,不宜劳累,为了你伤势着想,这半月就不要那个那个了……”
  楚妧最后几句话说的格外轻快,像是吐豆子似的全部一股脑吐了出来,随后缓了口气,悄悄抬起眼皮瞄了祁湛一眼。
  祁湛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眼底毫无波澜,楚妧却觉得周遭的气息有些冷。
  楚妧知道,没有哪个丈夫喜欢自己的妻子拒绝自己,尤其是像祁湛这样,控制欲旺盛的人。
  她往床边挪了挪,握住了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是拒绝你,我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这半个月你就先忍忍,一切等你伤势长好了再说。”
  祁湛在心里“呵”了一声。
  他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半个月后分明是她来癸水的日子,到时候再用各种理由搪塞一下,还不得奔着一个月去?
  祁湛不知道她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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