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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醒醒你是女主的!-分卷阅读44

切尽在掌握之中。
  正得意时,林啾忽然感觉到身上泛起一阵寒意,那刻入骨髓的冷,仿佛是从怀中的黑鸦身上沁出来的。
  这种感觉,莫名让林啾重新回忆起了被魏凉支配的恐惧。她正想掏出黑鸦来仔细看一看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嘭”一声巨响,不知哪里来的怪风呼一下掀起了软榻边上低垂的纱幔,再下一刻,嘈杂和喧哗声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就好像方才他们三人是被封闭在一间隔音的屋子里似的,此刻禁制解开,风和着声浪一齐卷入。
  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感觉猝然降临!
  林啾心中虽有准备,知道这一关开启时,众人都会变成魔族之躯,承受烈火烧灼般的苦痛,但体内那股灼痛袭来时,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痛呼出声。两眼蓦地一黑,耳旁响起了炼狱恶鬼的嗄嗄怪笑,她头重脚轻,险些一头就从软榻上栽下去。
  她重重喘了几口气,指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手心,略回了回神,艰难地张开眼睛,望向祭渊和王卫之二人。
  祭渊面色有些怔忡,唇角滑过一抹滑稽的笑意。这种血在烧的感觉,对于魔族来说,早就熟悉得如同呼吸一般了。痛虽是极痛,却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王卫之则瞪大了细长精致的眼睛,眼白上隐隐透出血丝,瞳仁紧缩,额上迸出了几缕细细的青筋。
  见他一副难受的模样,祭渊不禁抚掌笑道:“痛快啊痛快,能让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所谓正道也尝尝做魔的滋味,果真是痛快!”
  王卫之重重望向林啾,苍白的薄唇微微一动,想问什么,却恨恨地吞了回去。
  该说的,方才她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她说过关的方法是引剑自戮。只看自己信不信,做不做了。
  此刻,林啾其实比王卫之难捱得多。
  他们这些在修真界闯荡多年的人,受伤简直是家常便饭,晋阶时还要炼心历劫,心智已非常人可比。所以此刻虽然痛入骨髓,神智却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而林啾却不同,骨髓里那烈火烧灼般的剧痛令她几欲癫狂,她眼睁睁看着王卫之那张英俊的脸在面前不断地放大、缩小,时近时远。
  他说话时,声音也是时高时低。
  “荒川老儿这是什么意思?”王卫之咬牙切齿,“降魔降到疯魔了吧!想过关,就得连自己都杀?!”
  忽然又听“砰”的一声,雕花檀木门被撞开,精致的门扇来合开阖,一个容貌极为憨厚圆脸年轻人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白玉小瓶子,欣喜地朝着榻上的三个人喊道:“大少爷二少爷大小姐!老爷寻到了药,让我快马加鞭送回来了!”
  三人不自觉地对视一眼。
  王卫之紧抿着苍白的薄唇,牙缝里低低蹦出几个字:“这又算什么?”
  林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老爷少爷,什么药,书中压根没提过这一茬。
  原著中,柳清音遇到的情况要简单得多了。第三关一开启,便有许多寻常百姓举着木棍菜刀冲进屋中喊打喊杀。柳清音强忍着痛苦,耐心地向百姓们询问情况,然后便知道附近丢了许多稚童,有人看见那些失踪的孩子被带进了他们居住的院子,消息一传开,大伙便操着家伙杀上门来了。
  柳清音耐心解释,主动提出掘地三尺让他们搜寻。没想到这一搜,居然真的在床榻下的泥层中搜出了无数孩童的骨架子。
  这下辩无可辩,群情激愤,众人当即扑杀上来要替孩儿报仇。
  柳清音温柔坚定地阻止同伴伤人,四个人抱团往外撤。
  百姓不依不饶,一路追打,朝他们吐唾沫,扔石块,无休无止地谩骂。
  他们百口莫辩,体内的剧痛让他们无法御剑,突围过程之中,渐渐有人心智崩溃,忍不住要对百姓动手。柳清音阻止不及,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替百姓挡了好几下,伤上加伤痛上加痛,令她的面容苍白至极。在这炼狱般的场景中,她的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层圣洁悲悯的佛光,攫住了王卫之的心神。
  逃到城外时,四个人之中就只剩下了柳清音和王卫之,另外两个人都因为癫狂之下出手伤到了柳清音而被淘汰出局。
  百姓没有再追,但很快便有修士闻讯赶来了。这些修士个个都是庄正固执之人,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只道降妖除魔乃是修真人士的份内之事,百死无悔。
  最终,柳清音和王卫之被修士们围堵到山穷水尽,柳清音始终不愿伤人,最后被逼无奈,竟选择了引剑自刎!
  王卫之不知出于什么考量,也随她而去。
  他们并没有死,而是被传到了第四关的门前。
  书中柳清音二人便是这样过关的。
  林啾艰难地拉回了思绪,强忍着体内刀割火烧般的剧痛,暗暗思忖起来——荒川设计这样一个考验,当真只是为了测试众人除魔的决心吗?若自己是魔,就得选择原地升天?
  这不科学,也不现实。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生来便是该死的,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族和魔族这样的智慧种族?
  有过上一关的经验,林啾绝对不会认为荒川是那种固执刻板、只认死理的人。
  他想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人族与魔族,有没有和平共存的可能?!
  林啾心中“叮”一下亮起了一颗小小的灯泡。
  只不过,这个问题荒川自己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正确答案,所以他无法强求后辈一定要找到答案。自裁,算是一个及格的答案,却不是最好的答案。
  最好的答案是什么?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知道。
  林啾忽然感应到了荒川曾经的心境。他杀了很多很多魔族和魔修,某一时刻,他忽然发现魔也有魔的不得已。无尽的痛苦折磨着他们的身躯和魂魄,他们永远不得安宁,只有在杀戮的时候能够获得片刻缓解。而来自人族的敌意,则让他们在杀戮之时更加没有任何负担。
  仇恨对立的火种经历千万年发酵,到了如今已成了不死不休的燎原之势。
  就在林啾强忍着剧痛用力思考时,祭渊信手接过了那个憨厚青年手中的药瓶,拔开药塞,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他的身体忽然就彻底僵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听他“嘶”一声,倒抽了一口响亮的凉气,用微微有一点发颤的声音说道,“不痛了。居然,不痛了。”
  “对对,”仆从模样的憨厚青年笑着说道,“这可是老爷跑遍了大江南北,才给少爷小姐求来的灵药!专克这疫病呢!”
  祭渊神色狰狞,抓过憨厚青年,高声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说!”
  见他失态,林啾和王卫之不禁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瓶。
  祭渊双目赤红,手中紧紧攥着那只药瓶,几乎将它捏碎。他一字一顿,语带威胁:“谁敢抢,我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不用抢不用抢。”憨厚青年笑眯眯地又取出两只药瓶,“这是二少爷的,这是大小姐的!”
  林啾接过药瓶。
  入手冰凉,刚落到掌心,身上的疼痛症状便明显减缓了许多。
  她淡定地拔开瓶塞,放到鼻子底下轻轻一嗅。
  一股清凉无比的薄荷气味冲上脑门,旋即,痛楚消失无踪了。
  王卫之像蛇一样眯眼打量着林啾和祭渊,静静等候了近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见这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异状,他才小心翼翼地用了药。
  “这种东西,哪里还有?”祭渊阴恻恻地盯着憨厚青年。
  这憨厚青年一个劲儿地笑:“大少爷别急着,老爷足足带了几大车回来,傍晚便能到家了。”
  祭渊眯了眯眼,正要说话时,忽然听见一个脚步声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还在院中便高声叫喊道,“大事不好了!老爷出事了!有人在抢药,打伤了老爷!快,快带上人前去接应!”
  祭渊当场变了脸色,几乎维持不住“王寒令”那张面皮,整个脸庞上涌动着暗色的血液,五官都分辨不出了。
  然而那憨厚的圆脸青年却像是根本看不见这幕恐怖的异状一般,只着急地对他说道,“大少爷,有人抢药,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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