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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绊-分卷阅读36

像个逃犯一样,混迹在人潮里,从各个人群中留出来的缝隙里,穿梭而过。
  又像一条在水里灵活游动的鱼。
  去的三食堂面食和米饭都有,四周也都是落地窗。
  她们走过去,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在靠近大门的时候,寇怀看到坐在落地窗旁边的人,都是三两成群,更甚者五六人。
  其中有两个人,大概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特意选在了阳光能晒得到的地方。其中一个吃的面食,只见她挑起长长的几根,另一个把头低歪着,嘴伸过去接。
  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挑起面条那个忽然就笑了,手也跟着抖动。吃面条的脑袋跟着动,接着一手按住她的手,一下子就吸进了嘴里。
  寇怀想,就算这是一部默片,那吃进面条的那一刻,也一定要有“哧溜”的一声响起。
  阳光又正好,穿过花坛上的铁树,投过去斑驳的光斑,像音符在她们的脸上跳动。
  而陈春兰,紧闭着双唇,像个苦行僧窥到了世间绝色,只顾得上默念心经以求内心平和。
  寇怀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陈春兰总是执意孤独,害怕孤独,又不愿结交。
  她好像一个想要与世隔绝的人,众人在她周围围起了一堵透明的墙,欢乐喜悦,具不与她相干。
  由此,也不会尝到孤苦。
  但寇怀却要去推倒那一堵墙。
  她现在开始怀疑,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世上有一种人,越是渴望的,便越是推拒。
  陈春兰是个玻璃心,敏感又脆弱。在没有妈妈的日子里,她也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有了墙,当然会隔绝交往,但无法否认的是,她也隔绝了许多伤害。
  寇怀想不通到底是有多深的恐惧,才会使一个人把触手可及的幸福也拒之门外。
  寇怀没有办法让自己去推倒那堵墙,让陈春兰把真心拿出来给别人看。她只能在有人在敲门时,说服陈春兰:你回答一声,让外面的人知道,你听得到。
  所以虽然徐文娜已经迈开了第一步,但寇怀还是没有去让陈春兰再前进。
  或许等她尝到了快乐,没有那么害怕痛苦,自己也敢走了——这是最好的。
  转眼就到了十月底,又到了该陈春兰值日的时候。
  照例,这天晚上她吃不了晚饭。
  往常的时候,陈春兰会在早饭的时候多备一份,留在晚上吃。
  但现在和徐文娜一起吃早饭了,寇怀已经预料到了陈春兰不会再多预备一份。
  因为她肯定会想,要是她多买一份,那么徐文娜一定会问为什么多买。
  如果陈春兰说了实话,那她自己会觉得,这是在暗示徐文娜:我晚上要值日哦,没有办法吃晚饭。
  按照徐文娜的热情程度来说,她一定会主动给陈春兰带饭。
  但陈春兰啊,她觉得已经很麻烦人家了,已经欠了人家很多了。
  她陈春兰何德何能呀,总得到别人的帮助。
  如果不说实话,等到陈春兰做清洁的时候,徐文娜肯定都能猜出来,要是问陈春兰为什么撒谎,那还不如实话实说。
  因此,陈春兰想出来的唯一对策只有:不吃。
  她跟寇怀说:“我也正好减肥了。”
  陈春兰做了一切的准备,并且在心里一再跟自己强调了,不要去麻烦徐文娜给自己带饭,徐文娜也一定不会主动给自己带饭。
  尽管徐文娜热情又大方,最近还四处宣扬她和陈春兰是铁子。
  但陈春兰就是不断的麻痹自己,告诉自己,徐文娜就是个小孩儿心性。今天她可以跟我做朋友,明天也会跟其他人做朋友。这段友谊最终会结束在下一次换同桌的时候。
  而且是好朋友这样的话,在很多人的嘴里,都只是脱口而出的,只是人际交往时进行敷衍的一个手段罢了。
  周天的时候,会在黑板的最右边写上值日的同学。陈春兰就从周日开始,开始暗示自己,一直到周五。
  但她其实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她就是很渴望徐文娜能主动给她带饭。还因为怕拒绝而不敢主动提,于是内心再渴望,面上也是波澜不惊。
  于是,在周五这天,陈春兰过得胆战心惊。听到徐文娜说出口的每句话的第一个字时,她都要疑心接下来吐出的话是:你今天值日我帮你带饭吧。
  于是徐文娜每一次的张嘴都要把陈春兰高高抛起,完整的句子末尾就是陈春兰落下去的符号。
  终于下课了。
  徐文娜连蹦带跳的出了教室,陈春兰也跟在身后——清洁用具在厕所旁边。
  因为去食堂的路有两条,出了教室就是相反的方向,这是第一次两人走了同一个方向。
  徐文娜看到身后的陈春兰,还是笑得很灿烂,问她:“春兰,你去拿清洁用具吗?”
  陈春兰听得心头一震,已经预感到了徐文娜将要说出口的、为她带晚饭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得结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袋里要吃饭和不要饭的两个小人儿打成一团,在“吃了饭才能好好学习”的借口下,“要吃”最终隐占上风。
  此时脑海里的天人交战不过两三秒,接着判官徐文娜给了最后的判决:“那我走啦。”
  等到徐文娜转身离开,陈春兰才迟钝的,缓慢的点头。
  难过其实也没多难过。
  这样的拒绝其实在她的心里上演过无数次,不过人物不同,但最终的结局不过都是陈春兰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真的喜欢她。
  一个名字很土的,长得并不漂亮的,行为动作很笨拙的,又斤斤计较的,总是很被动的,陈春兰。
  ——如果要追问陈春兰的不自信甚至自卑、敏感脆弱源于何处,最初的源头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开始,被同学嘲笑:你的名字好土。
  但那个时候有妈妈为她筑墙,面向她的一面总是告诉她:春兰,是春天的兰花,很美的。她们开在幽静的山谷,整个山谷都沉淀着清幽淡雅的香味。
  妈妈告诉她春和兰没有分开,她是春兰。
  可当妈妈去世以后,“春兰”好像自己主动分开的一样,“春兰”就成了“春”、“兰”。
  而圆圆胖胖的长相,也成了“土”的旁证。
  没有朋友的陈春兰,还有妈妈。
  当身后没有了妈妈,面前的朋友也开始窃窃私语,悄悄的说:“陈春兰用她妈妈的死,才住得起那个小区的。”
  所以陈妈妈的死也成了刻意。
  但谁会用至亲永远的诀别去换一个冰冷的,不会说话的房子呢?
  那房子再好,也不会告诉陈春兰:陈春兰是春天的兰花,很美,很香。
  但那些曾经被当作了利刃的刀,在无意插下之后,陈春兰也会有反应的。
  其实这样的结局也是也可预料到的,陈春兰想。不是早就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了吗。
  她甚至觉得,尴尬比难过更多。
  尴尬之后,还有一种放下了的轻松。
  她告诉自己,不去期待的感觉,是不是更好?
  甚至在擦黑板的时候,她还会趁着身边没人,看着她名字下面陈繁星的名字说:“你看,她的名字是不是既好看又好听?”
  寇怀看了眼陈春兰,她眉眼里都带了笑意,有些羡慕的意思。
  于是告诉她:“你是春天的兰花,又香又好看。”——这时陈妈妈在笔记里写的。
  陈春兰听了这话,却转过头,悄悄的抹掉了眼尾的泪。
  人嘛,想哭的时候就应该哭,憋着反倒不好。
  于是她故意说:“我还以为你会在徐文娜不给你带饭的时候哭。”
  陈春兰没忍住“扑哧”一笑,眼泪又被挤了几滴出来,她看起来不大好意思,有些羞怯的说:“是有一点啦。不过我早就知道了。”
  如果安慰的对象是一个没有得到期望已久的东西的人,那么大可以告诉她:你会有的。以后还会有的。
  但这样的话寇怀却不能说出口。
  因为说了就又给了她一个期待,可寇怀自己都不肯定,陈春兰一定能过得尝所愿。
  还差十五分钟上课的时候,因为陈春兰做得太积极,已经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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