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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绊-分卷阅读99

于黑夜融为一体。
  她才走了一个晚上,竟然就变成这样了。
  耳边是长锁不时的抽噎,相比之下,寇怀平静得像纪白对她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寇公子前些时日送来信告知的时候,少爷就预料到的。西境是块肥肉,少爷行事已是如此低调不张扬,却还是惹人眼红……他明明是恪守祖训,那些人却认为是他不愿结亲才引来的灾祸。
  “他们眼睛都瞎了么。纪家财力雄厚,倘若背水一战,去求了朝中那些更有权势的大人,也不是不能消弭此事。他们却只顾着自家那一亩三分地,担心就少爷会把整个纪家都掏空。
  “他们也不想想,若不是少爷,和死去的老爷,纪家早衰败了……
  “老爷只剩了少爷一个独苗,他们哪怕不念着少爷对纪家的功劳,也看在老爷的份儿上吧……”长锁说着,不禁哭了起来,“他们只担心自己,纪家倒不倒于他们无关,只要自己管着的那些土地商铺还在就行……也不看看,是谁替他们守住了这些东西!他们只管吃喝玩乐,收租、买卖这一众事宜,哪一样不是少爷操劳!他们以为没了少爷,就能把自家的子弟举荐来做家主,但他们也不想想,这世间,哪里还能有像我们少爷这样的人!”
  寇怀听罢竟然还没忍住漠然笑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知道。”长锁委委屈屈的摸了把眼泪,“少爷说你只是跟寻常人有些许不同,我本也以为您是好了。想来您还疯着,那么就当我刚刚说的话,都是疯话吧。主子决定的事,我一个下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
  长锁声音越说越轻,但语气坚定,说着早已决定的事:“倘若少爷果真因为这么件事就死于牢狱之中,那我也不活了。连他这样好的人都不配活在这世上……”
  他又开始抽噎。
  隔日,纪府突然变得十分繁忙起来。
  纪白在的时候,一切从简,家具器皿,唯崇淡雅。只有寇怀这个疯子,她的院子才格外与众不同。
  连窗纱,都用的是最昂贵绿罗烟。
  可他才走了不过一日,纪府中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用了奇珍异宝做装饰。老管家也在花园中指挥小厮把水榭的珠帘换做了翡翠,园中小道用了黄金白银铺就。
  比花夺目。
  “李尚书,李大人不日要来太平城中查办此事。”管家苦笑着解释,“让他瞧瞧,我们到底付不付得起这个价钱。这是夫人,为少爷求取到的,唯一一个机会了。”
  寇怀知道,这是想让李尚书见了这些家私,心里多少有个底,晓得到底是跟那一伙人才是得利最多的。只是纪夫人能动用的东西不多,如今展出来的这些,怕就是极限了——纪家祖训,家族产业共有,哪怕家主,能动用的部分也是极少的。除非,各旁枝的长辈都同意,但显然,他们并不愿意用那些钱去把纪白换回来。
  外有虎视眈眈的对手,族内也尽是些狼子野心的人。他们等着纪白倒下,或瓜分剩下的家产。这比让纪白回来,自己最后还能剩下的更多。
  一时间,寇怀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富可敌国。
  金银宝石在这里,便真的如粪土一般。
  只是可惜纪白没能撑住,在李尚书抵达的前一天,死于狱中。

  非人(7)

  
  纪白死了。
  可他们连白幡都不敢扯,整个院子,都是明晃晃的,金银的光辉。
  “寇小姐,你要是难过,就哭吧。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寇怀坐在门廊上,她的院子本就奢华,如今又加了许多翡翠宝玉,四处嵌了夜光石,在夜里连灯也不用点。
  老管家听说寇怀几乎一整天都没来吃饭,便蹒跚着脚步来劝她。
  寇怀见他勾腰驼背的模样,笑道:“你如今是越发老了。不过才过了四五天,怎么比过了四五年还长?”
  老管家看着她,眼里是沉沉的悲哀:“少爷他,如今也不在了……”
  “可你看这府上,却一点儿也不像死了人样子,更何况死的还是家主。”她偏过头,像只是单纯的疑惑,“管家,你真成老管家了。”
  “是。我老了,也无用了。养的花儿,都枯萎了。”
  “牡丹花的花期到了吧。”
  “是花儿死了。”他的声音也没有带一点情绪。
  寇怀见他从眼角抹开一滴泪,继续说道:“但有珠宝呢。他们用玉石和珍珠挂在枝桠上用以点缀,明日晨起,你最好去看看。你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这样美的景了,就跟天上的仙境不差分毫,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到处都是光,四处都是小太阳。”
  老管家拖着腿走了。
  寇怀看着他的背影却想:我是不会看的,那是害死纪白的东西。
  第二个来的人是长锁。
  他也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嘴唇干裂开,双眼无神,像丢了魂魄。
  “我去求了夫人半天。”他十分疲惫的走到庭前阶梯上坐下,“又去给各位老爷,磕了无数的头。他们都不愿意把少爷的尸体弄回来——都说要用钱买。”
  “可那些!”他恶狠狠的抬手指着寇怀屋中华贵的陈设,“摆放着,原本不就是为了救少爷的吗?!现下却成了救纪府的东西!”
  长锁冲进去,几乎是拼劲了全力,把桌上的花瓶茶具一股脑儿的推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的声音。
  “我砸了这些烂东西!没有一点用处!”
  但他又累又饿,才刚开始砸,就没力气再砸下去了。
  长锁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指着寇怀骂:“你不是疯子,你是个没心的人。少爷不计前嫌,保你在纪府长住。可现下他走了,你连一滴泪,一滴泪都不曾为他落下。”
  他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低,像没了力气。
  第三个来的人,是纪夫人。
  大概是诚心念佛又吃斋吃素的缘故,佛祖也照料她,不像儿子都二十的妇人。但着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一下子把她击垮,头发竟白了个干净。
  “您的佛珠不见了。”寇怀说。
  “佛祖不曾保佑我,观音也没有听到我的哭声。”她坐在长锁坐过的地方,面色是苍白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罢了。”
  “你也早些走吧,晚了,便追不上你哥哥了。”她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哑着声,“带着路上用。”
  “我哥哥总是会等我的。”寇怀跟她强调,“他不会不要我。”
  纪夫人偏过头看她,笑得跟以前一样,生活中一帆风顺,没有一点烦恼得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死了儿子还见不到儿子尸首得人:“是。有亲人在世上,总有许多好处。”
  “您会让纪白回家吗?”寇怀很认真的问。
  纪夫人没有说话,一直坐了很久。
  最后终于离开,边走边说:“纪家,从来都不是只有遇之一个人。他走了,我还得顾全大局,照顾家族。”
  她的声音很轻,像要随着夜风飘走。
  寇怀站起来,大声喊:“您也别难过,下一任的家主,无论如何,总归是要过继到您的名下的。”
  纪夫人听了这话,脚下一个踉跄,也是扶着墙才没有摔倒。
  但她没有再回答,只让月光照着她的身影,一摇一晃的离开。
  寇怀最后还是不得不去了花园,不得不看到了那些花。
  因为老管家,在离开寇怀的院落后,吊死在了最光辉明丽的树上。
  上面据说是拿据说上面拿胶黏合了珍珠缀在树上,又用白玉、黄玉和翡翠,拼成花的模样,挂在树上。
  老管家朝东而挂,清晨升起的明晃晃的日光,反射在那颗出了珠宝就剩个树干的树上,让他的尸体突兀得像晾晒的一块长抹布。
  寇怀看着他们顶着刺眼的光把尸体抱下,讥讽道:“挂在树上,好歹可以挡挡太阳光的。”
  跟在纪夫人身后的冯与香,眼眶瞬间红了,扯着帕子道:“怀妹妹又在说疯话了。”
  中午的时候,除了纪夫人行动不便,但凡在纪家说得上话的人,都出了城门迎接李尚书。
  “死了人,为什么还要张灯结彩?”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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