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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绊-分卷阅读104


  商铺土地所赚,九成归所有者,一成归纪家共有。也就是说,掌柜的看店还有钱拿,我却没有。
  不仅如此,每年都还得承受他们各家的骚扰。收益不如前年多的,来问你为什么不如前年;收益比前年还更多的,又会来问你,为什么不如别人。
  就算分钱最多七叔,也总有埋怨,说要是自家子弟经营,总比家主赚得多。
  我小时候看着我爹被烦,后来我爹死了就来烦我。
  而那些不学无术的族中子弟,不是今日打死了人家的马,就是明日又打伤了人……在西境还好,眼皮子底下好管教,但一出了西境,那些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眼里就只有惹事两个字。
  还纵容底下的人做烂帐,好给我使绊子。
  纪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但不能由我来说。
  经过此次大劫,他们都一致认为我太过冒进,不适合当家主。
  我顺水推舟,请辞家主一职。
  二叔在几位叔叔中最有声望,他的儿子们也是最有本事的;但三叔和五叔一向走的极近,三叔又养着纪家最精锐的杀手,倘若他不同意,二叔家的孩子也没办法坐上去。
  七叔家产最为丰厚,而为人最为吝啬。此次行贿,送出了不少钱,他是最心疼的一个,因此他会在暗中主张分家。
  其余几位叔叔好不容易盼到这个时机,暗地里也是跟七叔一派。
  他们各怀心思,终于把纪家搞得分崩离析。
  我自认错,收了纪家最少的家产,要到离西境很远的南方去。
  母亲年纪大了,西境又极冷,温暖点的南边想来更适合她。
  表妹也总是做噩梦,想来换一个环境,也能好一些。
  我进城的时候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做了一件他们认为真正正确的事。
  我拜过祠堂,辞过祖宗,带着我们这一脉祖先的骨灰,连夜走了。
  走时是晚上,天上银河清晰可见,还有北斗星的斗柄指向南方。
  我跟对母亲说好好记住这个夜晚,到了南边,就看不到这样美的夜空了。
  母亲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问我为什么要走,祖先葬在了西境,那我们的根就扎在了西境。
  我说第一个来西境的先祖,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他们也没有葬在西境。
  她又问我没有了纪家,我到那样远的地方去,又怎么能够活得下去。
  “我就是纪家。”我说。
  “什么?”母亲的眼睛还挂着泪珠。
  “我说,我就是纪家。”
  我就是纪家,不是我们是纪家。
  表妹在隔天一早的时候选择了回去,说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她爱上纪明了。
  纪明是个很好的人,我派人把表妹送了回去,又把带出来的家产分了一半给她,作为她的嫁妆。
  后来到了南边,我安顿好了母亲,下过几次海,就在一座小岛上彻底住了下来。
  住的宅院几乎和纪家的老宅一模一样,母亲也很快是适应,开始不断的问我:“你到底在等什么?”
  这让我想起在上京时候的事。
  我还在上京时,曾两次去狱中探望过寇真。
  第一次时我们都以为寇怀不是真的死了,她和我一样,只是被藏了起来。
  寇真告诉我太子有意开放海关,言语间也没有一点儿要怪我、怪纪家的意思,只是让我照顾好寇怀。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南下,或许她是真的不适合待在西境。
  第二次去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寇怀是真的死了。
  腐烂的身躯陈列在尸房,皇上亲派的仵作再次验明了她是被李尚书所杀。
  我又去看他,寇真也没有恼怒,没有生气。
  也不要我救他。
  “原来我活着是为了报仇,报仇之后,我是为了妹妹。她还活着,我舍不得留她一个人。
  “我死了,就当这是做哥哥的,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他又叫住我,问我可曾后悔。
  我知道他说的是纪家。
  他们为了保全家族,曾准备舍弃我。但我活着的每一天,都不可能舍弃纪家。
  “我是家主,这是我的责任。”
  他在昏暗的监狱里摇头苦笑:“你没有真正坚守的东西,你枉活了一生。”
  我一直记得这句话。
  从上京到极南,又从极南到西境,再从西境回到极南。
  我早就不是纪家的家主,可我也不知道,到底在坚守什么。
  转眼我们到了极南已经有了十五年,我又一次把纪家的名号从南边,传到了北边,又传到了西境。
  二叔他们年老后在春天将来的时候相继死去,留在西境的族人,唯有纪明还过得勉强不错。
  我如今虚岁三十有六,仍未娶妻生子。
  母亲催了很久,终于恍然大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想了很久,告诉她:“兴许是错了。”
  我记得我去找寇真,是真的不喜欢寇怀,所以一打听到他在上京,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他。
  但他不肯回来,那我也勉为其难的照顾着寇怀。
  等到后来纪家出事,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托付纪家家业,而是若我死了,寇怀亦不会独活。
  事隔经年,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为什么我能一直容忍寇怀。
  因为在整个纪家,只有她才会觉得纪白只是纪白。
  可我真的成为自己,却已经在很多年以后了。

  破局(1)

  
  寇怀死后只觉得像是从虚空掉落,最后又落到那样一片除了头顶的光源,四周都漆黑的地方。
  无面的女子从更黑的地方走出来,提了一个空空的口袋:“你还得再走一趟。纪白他,又枯等了。”
  “这是纪白的错,早知道喜欢,那他为什么不喜欢……不喜欢寇怀。”
  “你知道细烟,就应该知道,有些事,就是宿命,那是逃不掉的。”
  “宿命就改不了吗?改不了那干嘛还要改?”
  无面人道:“这是他的梦,让你在梦里改,梦里总不是宿命。”
  “什……”她的话还没说完,无面人就伸出了双手,准备推她——“等等等等!”
  “还有什么?”无面人问。
  “能不能,这次换个名字?带入我和纪白的真名,感觉还是蛮奇怪的噢。”
  “好!”寇怀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无面人伸出的双手——“等等!”她紧急叫停。
  但无面人没有住手,寇怀在推下去的瞬间听到她喊道:“这次你要——”
  ———
  宫里的大钟敲响,众大臣们不得不退到宫外。
  太傅走在最前,不住的摇头叹息:“妖妃啊妖妃!”
  众位跟在身后的大臣也是面色悲痛。就这么走了十多米,陈御史忽从人群中冲出,跪倒在太傅脚下,声音因为激昂而颤抖:“臣,请死柬!”
  太傅举头遥望了将落的夕阳,漫天的霞光延伸到了重重宫闱的最深处,重重的叹息之后,似是默认。
  未央宫。
  “你这次去的比时间比上次久。”西梦站在宫门前,穿着藕色宫装,后摆长长的堆在身后。
  夕阳还在天边摇摇欲坠,霞光满天,但她身后已是灯火辉煌。
  袭明抛去那些烦心的事,一步步的走到宫门口,与西梦对视。
  “今日朝政处理得晚了些。用过饭了没有?”他牵过西梦的手,往宫里走去。
  “还没有。”西梦挣脱出了手,跑到袭明前面,又转过身来倒着走,“在等你。”
  “不是说了很多次么,不必等我。”
  西梦顿住,犹豫着把手放到他眉间:“不要皱眉了。今日不开心吗?”
  “朝中的事一向如此的,”他拉过她的手,“我父皇在世的时候,也同我这般。历代的帝王,都是辛苦的。”
  “胡说。”西梦转了身,又脱开袭明的手,“那些荒淫暴虐的君王,他们就过得很好。”
  她说话一向大胆,袭明并不因此生气,反而笑着解释:“那是用百姓的心血成全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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