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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分卷阅读95

存放凶简的房间。
  电脑已经黑了屏,随意点触,屏幕又亮起来。
  七张照片,一字排开,差别显而易见。
  罗韧站着不动,很久之后,才转身去看那个鱼缸。
  这样的变化,有什么意味吗。
  他沉吟着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沙发的位置低,抬头看,像是仰视那只凤凰了,隔着缸水,可以隐约见到墙上模糊的地图。
  地图?
  罗韧的心里微微一动。
  为了佐证,他找了支镭射笔,去到鱼缸后头,打开镭射线,变换了几次角度之后,选定了方位。
  镭射线不偏不倚,贴合着那只凤凰微微扬起的尖喙延伸开去,在地图上打下一个亮点。
  原本,是需要到地图那里确认方位的。
  但是现在不用了,因为打下亮点的那个地方,摁着根摁钉,为了跟找到凶简处插的红色摁钉做区别,他当时,特意选了根蓝色的。
  贵州,四寨。
  
  为了确认,罗韧把鱼缸挪了个角度,挪动的时候,缸水左右晃漾,待到完全静止,用镭射笔从凤凰的尖喙再试,还是同样的位置。
  也就是说,不管把鱼缸放置在哪个位置,高或者低,左或者右,凤凰尖喙所指的,只有一个方向。
  罗韧在微信群里发了条信息。
  ——最近,关于凶简,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不对的?
  炎红砂第一个回:“没。”
  紧接着是曹严华和一万三,都没有。
  木代没有回,罗韧先还以为炎红砂的回复同时代表了她的,正沉吟间,她的电话打过来了。
  背景音有点杂,可以想象到是在高速大巴上,他听到木代说:“你等一下,车子后头空,我去后面的座位给你打。”
  她选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那时候我开灯看了,但是没什么反常的,就没往心里去。还以为是自己睡的迷迷糊糊,感觉上出了偏差。”
  罗韧问她:“大致是个什么形状,说的出来吗?”
  这对木代来说有点难度,她不是一万三,对这种线条或者形状的敏感度很低。
  罗韧说:“不用急,咱们慢慢来,你先闭上眼睛。”
  
  大巴有点晃,木代慢慢闭上眼睛,右手试探着伸出去,触到了前座的椅背。
  她努力试图还原前一个晚上的感觉。
  罗韧引导她:“大致是个什么形状?”
  “好像是个人。但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古代人还是现代人?”
  说不确切,毕竟穿的不是长袍大袖,姑且算……现代?
  罗韧想了一下:“那个人的手,是什么动作,胳膊是张开的,还是并在一处的,或者只是自然下垂的?”
  木代仔细去回忆,有些迟疑:“一只手是下垂的,但是手里好像拿着长的什么东西,另一只胳膊,胳膊上挎着什么……”
  挎着什么呢,昨儿个晚上,她想了好久,只觉得是个圆不溜秋的……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反应过来了:“挎着个篮子。”
  篮子?
  罗韧脱口问了句:“那另一只手上,你说的长的东西,是不是扫帚形状?”
  扫帚?
  是的,帚身长长的,末端像个三角,是扫帚。
  木代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罗韧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说出是个扫帚来了呢。
  脑子里有什么画面,渐渐清晰。
  那是个年轻的农家女子形象,系围裙,戴蓝印花布的头巾,右手握一把扫帚,左手挎了个篮子,胳膊上还吊了个包袱。
  那是在……奁艳看到的。

  第⑥章

  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
  搞装修的师傅已经在丈量门窗尺寸了,拿着粉笔在地上画间距,郑伯觉得自己效率真高,赶得上改革开放之初的深圳速度了。
  他心情大好,透过落地大玻璃窗看外头渐渐热闹的街道。
  咦,那个走过来的,是……罗小刀?
  郑伯大为欣慰:居然知道过来帮忙,真是孺子可教……
  然后,他目送着,目送着……
  罗韧进了奁艳。
  
  连殊正拈了擦银布,沾着海棠香粉,擦拭一个新收来的护甲戒套。
  和清宫女人用的长长的戒套不同,这一个已经简化很多,银质的做成指甲形状的盖面,上头刻着一茎轻荷,套在指端的环巧妙的做成莲茎的延伸,带上之后,显得手指尤为纤长白皙。
  她带了戒套去取边上的天青色瓷杯,戒面与杯身相碰,美妙的轻音。
  觉得整个人都不同了。
  就在这当儿,罗韧推门进来。
  没想到他会再来,连殊先是一怔,紧接着又是一慌,手指下意识掩到衣袖里:如果没记错的话,罗韧似乎不大喜欢这种闺房珍巧的调调。
  末了,心头升起淡淡的嗔喜。
  原来你还会再来的。
  罗韧向着多宝格上看过去,那个泥人还在,格子里专门有射灯,打亮泥人的周身,像是红毯上的镁光灯。
  他直接取下了看。
  连殊过来,并不着急开口,等他看得差不多了,才柔声介绍这物件的来历:“这个,叫扫晴娘。”
  罗韧没听过:“这个有什么寓意?”
  “起自汉朝的时候,民间用来祈祷雨止天晴,一般的形象就是妇人拿着个扫帚,扫走了雨神,迎来晴天,通俗上就叫扫晴娘,在北方,陕西汉中一带,把她叫扫天婆。”
  “各地都有吗?”
  “一般都有,最常见的是剪纸,挂在屋檐下头。其实国外也有,像日本晴天娃娃,外形不同,寓意都是一样的。”
  她指了那个泥人给罗韧看:“这个,就更具体些,右手拿着扫帚,扫晴。左胳膊上挎了个包袱,包袱里包的是土,因为土克水。又挎着篮子,篮子里是祈愿者孝敬她的米——麻烦人家扫晴,总得给些报酬的。”
  “哪还有卖的吗?”
  连殊的脸上有一掠而过的自得:“没有,我这里大多都是孤品,独一件。”
  “那你是在哪看到的这个,或者收到的这个?”
  连殊看了罗韧一眼,好一会没再说话,过了会拿出锦盒,帮罗韧把扫晴娘包装起来:“我只是网上搜到,觉得描述的可爱,所以自己仿着做了,刷卡还是……”
  罗韧掏出钱包,直接从其中一个隔层抽了一叠钱放在柜面上,拿了锦盒跟她道别:“谢谢。”
  连殊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数了数那叠钞票,不多不少,12张。
  也就是说,罗韧在来之前,已经备好了钱,就是奔着这个扫晴娘来的?
  连殊有点失望,她目送着罗韧离开,看到他原本是要走,蓦地停顿了一下,转身走进了对面的店面。
  
  木代足足坐了一天的车,近半夜的时候才到炎红砂家,草草洗漱了之后,困的倒床就睡。
  炎红砂却被炎老头叫了去,不知道吩咐些什么,很晚才回来。
  睡的死沉死沉的时候,被炎红砂晃醒:“木代,起来了,要走了。”
  天亮了吗?木代觉得自己醒不过来,她颇为痛苦的翻身,抽出手机看。
  凌晨三点半。
  她说:“炎红砂,我非得把你杀了不可。”
  炎红砂跪在床上,双手合十给她作揖:“不赖我,爷爷的规矩,说是一定要起的比鸡早,这样这一趟才能避开耳目,保密又顺利。”
  木代面无表情:“那加工资。”
  “好的好的好的。”炎红砂点头如捣蒜。
  “把我衣服拿来。”
  炎红砂赶紧赤着脚下床,抱了木代的衣服颠儿颠儿跑过来。
  木代叹了口气起来,慢腾腾穿衣服,穿到一半时怅然:“我要想办法早点嫁给罗韧,这样有人养着,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那是那是那是。”炎红砂心存愧疚,木代说什么她都赞同。
  哪晓得木代想了想又改口:“不行,女人嘛,还是要独立自强的,不能依赖别人,靠不住的。”
  炎红砂说:“对的对的对的。”
  
  早饭是白粥馒头咸菜,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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