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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分卷阅读190

,大概真是那样,他追思当时自己的心理反应,大致如下。
那女人掏出刀子时,他想着:闹着玩儿吧,尤瑞斯会夺了扔掉呢还是梗着脖子让她捅?
那女人把刀子扎下时,他想着:玩儿大了吧,不见点血没情趣吧?
那女人落荒而逃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是去找绷带包扎吧?
所以,戏剧性的,那个女人居然真的跑掉了,带着自己的情夫和尤瑞斯的钱。
木代还是想不通,绷不住想笑:“你看到刀子时,怎么会一点危险就不觉得呢?”
罗韧答不出,好久才说:“大概是因为,他们之前在拥抱吧,而在我的想法里,拥抱是男女之间,关系最亲密的一种。”
木代听不明白,在她看来,拥抱跟牵手一样,只是一种亲密的举动而已。
罗韧说:“我第一天参加雇佣军训练,不是实战,是坐教室。菲律宾很热,屋子里四角,八台电扇朝我们吹,墙上挂了张人体要害分布图。教练官重点讲胸腔腹部的致命器官,提醒我们在短打格斗的时候如何进行规避和防护。”
“末了提醒我们说,即便爱上一个女人,也不要轻易和她拥抱,你张开手臂,把致命的空门都交给她。”
木代抬头看他:“那你现在还敢抱我?”
罗韧回答:“我也很紧张。”
他胸膛起伏,木代把耳朵倾上去,能听到心脏的泵动。
她说:“你的教练官未免也太悲观了,他大概一直没找到老婆吧?”
罗韧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那是一个美国大叔,五十来岁,身材好的傲视群雄,汗衫撸起,八块腹肌精炼如铁。
木代说:“怎么总想着是把致命的空门交给女人了呢,也不想想,你抱我的时候,我们互相,都把对方的空门给藏起来了。”
这说法,让罗韧愣了好久,末了才说了句:“也是。”

接下来的几天颇为安稳,洗洗涮涮,心情舒畅,处理前些日子无暇顾及的杂务,还帮郑伯店里请了个帮工。
然而郑伯一点都不感激,反而拿手指点他脑袋:“罗小刀,你给我请帮工——是不是在变着法儿跟我说,你们这帮人还会屡教不改,哪天一晃眼,又都不见了?”
罗韧心说:这大概是免不了的事。
他抽空跟神棍联系了几次。
神棍还赖在尹二马家没走,尹二马也没赶他。
尹二马是个孤老头,村子里又好多人当他不正常,他一个人过的其实也无聊,神棍在边上,主动帮他搭手干农活,有时候还会神秘兮兮讲点路上的故事,比起以往乏味的生活,实在是有趣很多。
罗韧提醒神棍:“你可以一点点的,把话题引导到凶简上,有必要的话,也可以适当透露我们这边的情况。”
神棍没好气:“小萝卜,这还用你教?我哪天不话里话外的引导几次?”
聊的多了,渐渐嗅出些许端倪,神棍开始觉得,这尹二马好像不是不肯讲,而是……实在也知道的不多。
比如,他并不知道每根凶简都对应一定的简言,也不知道凤凰鸾扣的力量还可以附着在普通人身上,更加不知道金木水火土的力量可以暂时困住凶简。
那个第一个向他提起七根凶简的人倒是被神棍套出来了:是尹二马他爹。
神棍再往下问,尹二马就急了,会发脾气,说:“哎呀,反正七星长亮的时候,我就得做一件事,不能说的事。”
罗韧觉得,听起来,这尹二马也并不像什么怀揣秘密的关键人物,倒像只是某条线上的某个环节,被安排做一件事而已。
神棍也有同感:“第一个向他提起七根凶简的人是他爹,那就说明这被安排的任务是传下来的——他现在是个孤老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这任务还怎么继续呢?这可能是个切入点,我得从这件事上继续敲打他。”
顿了顿,又忽然想到什么:“夜里睡觉的时候,我已经有两次听到他讲梦话,什么钥匙,观四牌楼,这里头,可能有点文章。”
……
不管是什么文章,耐心等耐吧,罗韧有直觉,不管是凤凰鸾扣的提示还是尹二马的秘密,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而在这些都没再次到来之前,安稳享受一下还算平静的日子就好。
但没想到的是,这平静的日子,居然这么快,就被一件突如其来的事给打断了。
事情源于曹严华的二表弟寄来的一封……家书。

  第⑦章

曹严华往老家寄了一封信的事,一万三早就知道,后来也零零碎碎套出些新的内容:比如是曹严华的二表弟要结婚,他送去这么封祝贺函,里头还塞了六百块钱——原本是五百的,但是考虑到结婚这种事,双数比较喜庆,所以临投递的时候又塞进了一百。
这几天,曹严华翘首以待回信的时候,一万三以种种意外情况打击他,比如信寄丢了,钱被拆了拿走了等等。
然而,信居然平平安安的到了。
这一点让一万三有点不爽,曹严华则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坐下,翘起二郎腿,展开了读信。
信不长,字迹歪歪扭扭,内容也简单,先对他不能回来参加婚礼表示遗憾,又说来信和礼金已收到,谢谢大表哥的心意云云。
末尾添一句:另,金花家送来十斤猪肉。
这一句看的他心里好不舒服,眉头皱的像个川字,就在这个时候,一万三忽然凑过来。
曹严华还以为他要偷窥,警觉地把信往里一攥。
一万三斜他一眼:“就你那德性的小样儿,我是看这背面有字呢,真的。”
有字?曹严华疑惑地翻过来看,还真有,贴着信角,潦草的几行,叠信的时候被折在里头,所以他拆开的时候也没注意。
而就是那几行字,让他看傻眼了。

罗韧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曹严华收到信后的当天,安静少客的午后,酒吧里弥漫柔和的轻音乐,除了炎红砂还没回丽江,其它人都在。
木代在磨咖啡豆,咖啡机是手摇式的,要握住把手一下下碾磨,可可的原香乘着空气中的音符缭绕,从耳边,再到鼻端。
一万三自己给自己做咖啡,拉花针蘸巧克力酱在咖啡表面写字,都是杀气腾腾的字眼。
——反对!_0_wu_0_chi!报警!杀!杀!杀!
曹严华耷拉着脑袋,一张脸涨的通红,把信和信封一起递给罗韧。
那几行字是:大表哥,你是城里人,救救我,我是被拐来的。
信封上是寄信地址,见到罗韧细看,曹严华赶紧解释:“严格说起来,我老家曹家屯是在重庆和陕西交界的地方,沿着大巴山一脉,更靠陕西。”
难怪呢,罗韧一直觉得,曹严华不像是典型的重庆人,他连当地的俚语方言都很少说。
罗韧把信封和信纸放回吧台上:“你们怎么商量的?”
一万三把咖啡杯转了个向,杯面拉花无声胜有声地为他代言。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吗,报警啊。”他狠狠瞪一眼曹严华,“早点把人姑娘救出来,曹胖胖,你二表弟做这种事,缺不缺德。”
罗韧又看木代。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我也是主张报警,但是又觉得……”
说到这,指了指信纸上那几行字:“没有姓名,没有具体信息,就只是这样一句话,可以报警吗?报警的话会引起重视吗?”
罗韧沉吟。
确实不好判断,这跟被拐女子自己写的求救长信不同,自己写出去的求救长信,一般会详细交代自己的来历和落难情形,警方可以向其亲友核实,亲友在当地报案之后,当地公安可以联络拐卖地的兄弟单位取得协助。
但是眼前的情况,只有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谁也不敢保证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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